苏音冷着脸,将叶温姝给拉起来。
“皇后娘娘?”
她冷冷开口,那双骨节分明大手,正攀在对方的手腕上。
的确是有孩子了,大概两个多月,还没显怀。
“殷哥哥,你怎么了吗?”
叶温姝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弱弱地唤了苏音一声。
她是那种娇小可爱的类型,宽松的凤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更加娇小了。
圆圆的眼睛,现在正紧张无措地看着苏音。
“没事,只是想说,你失态了。”
苏音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自己衣袍上的褶皱,淡声道。
“殷哥哥,你,你是不是恼了姝姝。是不是因为我送过去的那个婢女惹事,让你生气了?”
“我真的也不知道她竟贪图荣华富贵,竟起了算计皇上的心思。”
叶温姝红着眼睛,原地跺脚。
“本王不是为那件事生气。只是觉得,你贵为皇后,本王只是个臣子,理应和你保持距离的。”苏音淡声说道。
叶温姝更加着急了。
“殷哥哥,你在说什么。明明我们才是相爱的,我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我嫁给皇上,不过是想让父亲同意站在皇上这边。”
“还有,你莫要将我推给太傅了。虽他对我有情意,我也知道你想得到他的势力支持,但我真不想对除了你之外第二个男人笑脸相迎。”
她继续泪眼婆娑地说道。
苏音:“……”
阿难:“……”
在苏音的几番试探之下。
他们终于又了解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叶温姝,丞相嫡女,自幼和原身相识相爱。
但丞相在原身一党和太后一党中摇摆不定。
他觉得,原身虽权势滔天,但并不是皇室血脉,若夺了皇位,那是为天下人所不耻的。
所以,原身只好让叶温姝嫁给了皇帝,让皇帝为傀儡。
等到时候生了皇子,就扶持小皇子上位。
这样,江山为叶家和摄政王府控制,但也不会被天下人诟病。
但奈何小皇帝是个傻的,无论怎么教,都不开窍,所以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在了原身的身上。
至于那位太傅,闵信之,又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他的母亲是他国公主,父亲是前太傅。
他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但他是中立的。
太后和原身都想拉拢他。
毕竟现在朝中的局势就是原身和太后势均力敌,闵信之的加入,一定会打破这僵局是。
但奈何,闵信之油盐不进。
他今年二十多岁,后院无一妻妾。
听闻他当年在荷花池前,对叶温姝一见钟情,所以一颗心都系在了她身上,愿意终身不娶。
故而,原身就让叶温姝和他周旋。
“皇后娘娘,你是什么时候……中招的?”苏音抬眸,语气怪异地问道。
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叶温姝小脸一红。
她低头,糯声道:“就,就是两个月前的国宴上。殷哥哥您喝了酒,然后我们就……就水到渠成了。”
苏音:“……”
阿难:“……”
“那第二天呢,可有人发现这件事了?”苏音微微眯起眸子追问。
叶温姝以为她是担心他们的事情会被外人发现。
她赶紧摇头:“没有。第二天我便跟随太后一同去祭天,陪了她一天。第三天则是想法子陪傻子皇上待在宫殿里一整天,别人都以为我和他同了房。”
“我有喜的事情还没有泄露。但要真要被人发现我有喜了,别人也只会认为孩子是皇上的。因为我后来和他待在一起。”
叶温姝认真解释。
最后,苏音让宫人带叶温姝先回她宫里,好好养胎。
等到这里安静下来了。
她和阿难面面相觑,一人一兔,神色一言难尽。
“音音,要是把这个世界的故事写成话本子,老板得亏钱。毕竟没有人喜欢看这么烧脑的故事。”
阿难咬牙道。
苏音瞥了它一眼,没有说话。
她沉着眸子,似在思索什么。
阿难继续开口:“这样说来,原身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啊。”
“撇开他到底怎么成为僵尸的不说。他野心勃勃,居然想要将那可怜的小皇帝作为傀儡,然后自己将登基。”
“而且,他还弄大了皇后的肚子。最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忍心让一个孕妇去和太傅周旋呢?”
阿难真的要原地炸毛了。
创造主是什么意思!
惩罚人就惩罚人啊,不带恶心人的,居然给音音安排这么一个人渣的身份。
要知道,音音最讨厌人渣了。
但苏音却显得很淡定。
“别着急下定夺,原身未必是渣男。就先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还真的未必是原身的。”
苏音抬眸,语气幽幽地说道。
“为什么?”阿难用爪子挠头,不解地问道。
“皇后长得太娇小了。”苏音别有深意地开口。
“啊?什么意思。”
“我去过茅房,原身的尺寸……嗯,皇后那么娇小,按照道理来说,她不应该在第二天还能下床,还能一整天陪着太后祈福。”
苏音淡声解释。
阿难:“???”
是我理解的那个尺寸吗?
是吗?
“所以,你怀疑那天和皇后同房的人,不是原身?”阿难崩溃地问道。
得到苏音的点头之后。
它直接趴在地上,神色非常痛苦。
怎么说呢……
这个故事,真的好折磨人啊。
创造主啊, 我们真的知错了,你快给我们记忆吧。
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快熬不住了。
“音音,我们现在该做做什么?”它无精打采地问道。
“既然皇后提起了太傅,那就去会一会太傅吧。”
苏音说罢,就将它拎起来,然后大步走出去。
据说,前太傅非常受先帝重用。
但现在的小皇帝是个傻子,倒让闵信之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摄政王要见太傅?”林德才听到苏音的话,他一脸怪异。
“怎么,本王不能见?”苏音冷幽幽反问。
“不,不是。”林德才诚惶诚恐地摇头。
“只,只是太傅在朝中与您还有太后多有不和,你们常在上朝的时候争了起来。您平日都不愿意见他的。”
他继续解释。
竟是这样……
那想来这个闵信之也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原身和太后势均力敌,不会轻易破坏这个局面,所以他这个中立者,若非严重作死,都会平安无事的。
“他现在在何处?本王要见他。”苏音冷声开口。
“摄政王想见下官,派人来请便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那边传来一个温润平淡的声音。
苏音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身着白衣的挺拔身影走了进来。
她和阿难同时沉默。
得了。
又是一个巨人呗。
“奴才见到太傅大人。”林德才赶紧先行礼。
“德才公公不必多礼,听闻皇上又病了,公公得多加小心照顾才是。”
闵信之温声开口,他的声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林德才看了看苏音,又看了看闵信之,然后赶紧退下。
最后,这里就剩下苏音和闵信之。
哦,还有一只兔子。
“阿殷,你又失忆了?”闵信之抬眸看过来,眸色悲痛。
阿殷?
苏音和阿难的cpU再次烧起来。
这是一个政敌该对另外一个政敌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