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
曹爽阴沉的脸抽动了一下。
站在人群中秦游一副惊讶的模样。
他知道孔濉战斗力不弱,没想到一上来就压力给满。
秦王是谁?
那可是深得皇帝喜爱的儿子之一。
若是废太子曹斌是第一的话,那秦王曹爽就是第二。
孔濉一上来就给曹爽扣一个造反的帽子,就算是老实人也有几分火气。
曹爽眼神阴翳地盯着孔濉,正想发难。
就在这时,曹睿忽然开口,“孔师言重了,秦王和孤是叔侄,用不着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若是要行礼的话,也是孤给秦王行礼。”
曹爽闻言,眼眸微眯,审视地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大侄子。
这话听着随和,其中的挑衅意味却十分地浓郁。
自己此次回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储君之位。
这个时候若是先低头,那就落了下风。
况且还是给自己的侄子低头,他做不到。
曹睿说完后,就拱手行礼,半路却被一只苍老的手抓住。
曹爽的眼皮狂跳,心中有些恼怒地看着面前的老头。
孔濉板着脸拦着曹睿,语气很冲地开口,“殿下,君是君臣是臣,你和秦王虽是叔侄。
但你首先是君,其次才是家人亲戚。
臣子给君王行礼,乃是礼数。
殿下给臣子行礼,是乱了礼数,万万行不得。”
曹睿抬头看向曹爽一副苦恼地模样,“二叔,你看......”
曹爽看见这个模样,心中当即涌出一股怒火。
这小子就是故意气他的。
当时想要他低头,绝对不可能。
“殿下,我前些时日骑马摔伤了手,恐难行礼,望殿下见谅。”
孔濉淡漠地代替曹睿说道:“无妨,下跪也行!!”
曹爽恼羞成怒,大喝道:“汝为何人?本王同太孙说话,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插嘴了。”
孔濉恭敬平地拱手行礼,“回秦王殿下,我乃教导太孙课业的老师孔濉。”
“你......”
曹爽噎声,心想这小子怎么把孔家的人都带来了。
孔家的人最注重的就是礼节。
且孔家人是天下人的标杆。
自己若是和他僵持下去,传出去有损自己的威望。
顺水推舟的话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
他的脸上当即浮现出犹如春风般的笑容。
举起双手拱手弯腰,“臣拜见太孙殿下!!”
曹睿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指着曹爽的手问道:“二叔不是摔伤了手,怎么能动了,难不成刚刚是在欺骗孤??”
曹爽脸色一僵,平静地说道:“动作不大,是可以的。”
呵呵......
曹睿心中冷笑,二人都心知肚明。
他接着说道:“皇爷爷已经在宫中等着二叔,改日孤再请二叔去东宫做客。”
“好啊!!”
曹爽笑着答应。
人群中的秦游听着这叔侄二人的对话,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叔侄二人有八百个心眼子。
眼看曹爽要走了,他也赶紧来到马车边。
曹睿先行上了最前面的车驾。
曹爽则来到秦游面前。
二人对视一眼。
曹爽有些吃惊,“秦大人这是?”
秦游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给你驾车!!”
“哦.......”
曹爽愣了一下,旋即乐呵呵地点头,“好好好!!”
他笑着上了马车。
秦游黑着脸驾着马车跟上皇太孙的车驾。
曹爽掀开帘子问道:“能让秦少傅为我驾车是何其的三生有幸。”
秦游一头黑线,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在嘲讽自己。
“能为秦王驾车,也是我的荣幸!!”
他随口地敷衍了一句。
曹爽心中却打起了秦游的主意。
秦家虽然自从秦方昂离世后看似远离中枢,实则还是深得圣心。
只要秦游丁忧时间一到,必然会被皇帝委以重任,就是不知道是内阁还是六部。
秦游的资历,六部尚书都可胜任,就是有点屈才。
进内阁才是秦游最终的归处。
“秦游,你我多年未见,改日本王在秦王府设宴,还请你赏脸。”
秦游专心致志地地看着前方的道路,闻言余光瞥了曹爽一眼,爽快地答应。
“行,到时候告知一声就去。”
曹爽颔首,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追问道:“你家望舒快十六了吧!”
秦游当即警惕了起来。
通常这话从曹爽他们这些人嘴里说出来,必然有他的目的性。
“我没记错的话,秦王殿下的大儿子才十三岁吧!!”
曹爽笑道:“女大三,抱金砖。
本王有意和你结成亲家,秦少傅以为如何?”
“不如何!!”秦游扭头,目光冷厉地说:“我家闺女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个。”
曹爽当即不悦道:“难不成你想望舒也像秦韵一样。”
“嗯??”
秦游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不由得拉紧缰绳,马车急速停下。
惯性让曹爽是身体往前,差点摔倒。
他撑起身子,就看见秦游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
秦游淡漠地开口,“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妹和望舒将来如何,轮不着你来评头论足。”
曹爽恼怒,自己的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秦游竟然这么不识趣。
“秦游,本王是真心实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秦游转头看向前方的路,挥动着马鞭,“我的脸是我给自己挣的,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曹爽气得把帘子合上。
这都多少年了,秦游还是这样不上道。
真是气死他了。
一路无话。
秦游把人送到皇宫,就拍拍手离开。
曹爽这次来者不善,又要在朝堂上搅动风云了。
他得罪了曹爽,必然不能置身事外。
回到家中。
高姣姣拎着一壶茶放在秦游面前的桌上。
她坐下开口问道:“你见着秦王了?他有跟你说什么没有?”
秦游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和韵儿入宫,可知道后宫的情况?”
高姣姣摇头,撇着嘴道:“自从皇后走后,我就极少入宫,对宫里的消息不太清楚。”
“这样啊!!”
秦游陷入了沉思。
高姣姣见状,急忙问道:“可是碰见了什么事?”
秦游点头,把自己和曹爽的事说了一遍。
高姣姣就是出身帝王家,知道帝王家那些腌臜事。
要是望舒嫁进帝王家,并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你做主,我都听你的。”
秦游点头,思绪却不在这件事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