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问她是不是能借用一下老魏的电脑?女孩却说父亲没电脑,电脑是他的,我当时就问她如果您不介意……”
李昭刚说到这儿楚森就走了过来冲我连连挥手,那意思是他爹妈没找到。
我心里越发担心李昭的情况,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只听李昭继续道:“她带我进了里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脑袋上搭着一条毛巾,闭眼躺着一动不动,姑娘告诉我这是她的母亲,让我说话小声点,她的妈妈因为道:“我妈刚刚睡一会儿,咱们尽量小声点。说罢打开电脑,果然在老魏指定的盘符里找到了文件夹,然而这里面并没有关于东风宾馆或是紫幽阁的黑幕,而是一个记录了十条类似于故事传说的文档。”
“我依次向下看去,第一条写的是加拿大某宾馆如果客人入住了408号房间会在半夜睡着后不受控制的发出激烈的吼叫声。第二条写的是国内某宾馆315号房间住进之后如果有男性,到深夜两点之后这人就会对着玻璃窗外的月亮一动不动的站着。”
“第三条所记录的事情在数年之后通过蓝可儿事件被全世界人所知道,不过这家宾馆不是美国宾馆,而是捷克的一家宾馆,只要住在其中一间房子后女人就会变得疯疯癫癫,行为、状态和正常时大相径庭,甚至会造成严重后果,这状况和蓝可儿事件如出一辙。”
“总之记录的都是会导致人行为怪异的酒店,而到了最后一条记的则是东风宾馆,内容我早已知道,就是城南卫东区东风宾馆的207号房只要有人住进去就会导致房客自杀,迄今已有五个人在那家宾馆自杀身亡了。”
“关于这条老魏做了“批注”,他觉得这家宾馆肯定有古怪,这些死亡的人并非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而每要一张床就意味着会有一个人自杀。”
“而我在这之后恰好要了一张床,想到这儿我的心情不免沉重。而姑娘告诉我父亲是扫盲班培训出来的,所以不会拼音,这些内容都是他让我记录的,这和他的死因有什么关联?”
“我只能无奈的告诉她暂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孩咬着嘴唇想了很久才问我道:你就告诉我父亲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我还能说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只能对她摇了摇头。”
“你不会让我父亲白白送死的对吗?姑娘瞪着一对因为哭泣而充血的眼睛问道。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二十五年我虽然没遇到多少好事情,但也没被人坑过,但这次一陷进去就是风暴中心,天地万物都被灰尘蒙蔽,在我眼里只有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也听不见。”
“所以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只怪猫了,如果能找到那只怪猫或许就能搞清楚紫幽阁和东风宾馆的内幕。”
我找个机会故意打岔道:“你不是已经知道宾馆207号房有古怪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顺着这条线索往下走?这才符合揭秘的过程。”
他微微笑道:“道理很简单,我不想成为一个自杀者,虽然我没什么可称道的本领,但即便是再窝囊也不想死,所以我不可能去207探查究竟,我担心知道秘密后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很可能就带着所知道的一切“自杀了”
他丝毫没有被我转移视线,继续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道:“从老魏家离开后我回到了家里,晚上接到林森打来的电话,他问我工作做得如何?我无奈的把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都告诉了他,听罢林森沉默了很久道:你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吃个饭,卫东区那家东风宾馆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咱两聊聊。”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道:好,你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林森说了地点,是金东市很着名的一处夜市,赶到之后我们找了一处烤羊腿的排挡,点了一份羊肉十瓶啤酒先喝了两瓶啤酒林森道:你现在知道那天我在电话里对你说那些话的原因了?”
“我就问他是不是暗示我那地儿不太平,让我不要进去?”
“林森说是的,当时你的情绪特别高涨,对这职位充满了期待,如果我直接劝,你肯定听不进去,所以我就旁敲侧击了一下。唉!这么多年了,林森就是这种性格,说话从来是收着说,绝不会一句话说到位。”
我赶紧插了一句道:“是啊,这小子还真是这样,不过他那个时候也算是有钱人了,仅次于楚森对吧?”
李昭却根本没有被我转移话题,而是叹了口气道:“我告诉林森道:你这次客气真是害惨了我。”
“他却笑道:人在兴头上是很难听进劝的,而且如果你没有遇到怪事呢?那这就是很好的职位。”
“我只能是有气无力的道: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说这家宾馆到底有什么问题?”
“林森告诉我说这家宾馆是陈然的发迹之地,陈然就是东风宾馆的老板,他开宾馆之前是个一事无成的地赖子,整天就是喝酒打架,天天晚上把女朋友送去街边的美容院,而他第二天早上去收钱。”
“有次陈然赌钱欠了一个流氓头子几万块,对方放话如果不给钱就下他一条腿,陈然没辙就想到了卖肾,于是联系了一个地下黑诊所,而割肾的地点就在卫东区这家宾馆,当时这可不是宾馆,而是一处废弃的精神病院。”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咱们听鬼故事说金东市有个神经病医院,一夜之间所有病人都被杀死的就是这间了?难道这神经病医院是真实存在的?”这是我第三次用极其诧异的口吻试图打断他的话头。
但是李昭根本不为所动,他的思维仿佛凝固了只是自言自语道:“林森道:是的,确实存在,而且集体死亡事件也是真实发生的,后来精神病医院废弃后就成了黑医院割肾的地方,那晚陈然的手术也是在这儿做的,不过等陈然麻药劲过去之后就看到自己左腰被开了一个口子,淌了很多血,而那些做手术的医生全都死了,每个人都死得奇惨无比,各各被开膛破肚,腹腔内的器官全不见了,唯独他是好的。”
“陈然忍着剧痛跑出去求救,被送去医院缝合了伤口,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把这个地儿弄下来建了座旅馆,然后就发财了。”
“我就问他道:关于陈然的这些事儿你听谁说的?”
“咱们那做商业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件事,我们小时候家住城北,没怎么来过城南区域,当时城南区是很荒凉的,就是因为这个废弃的精神病医院,做生意的人都迷信,都觉得死了太多人的精神病医院坏了当地风水,所以整个城南区煞气太重,不适宜居家、赚钱,这个说法不光是老百姓相信,政府部门的人其实也相信,否则城南区不会拖了很久才开发。”
林森这话可不是瞎说,上海市几个区域,确实是城南区发展的最晚,直到今天房地产项目还处在开发阶段,整个城区建设和其余区相比就像是两座城市,过去这个现象我虽然知道却从没想过其中缘由,今天终于明白了。
李昭和机器人一样,口气平稳的几乎没有一丝变化道:“我问道也就是说那神经病医院闹了鬼?”
“林森摇了摇头道:这肯定不是个鬼故事,如果真是因为闹鬼陈然不会接下那片地开发宾馆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神经病医院里有什么内情,陈然肯定是知道的,否则他不会贸然在一处死了许多人的场址修建宾馆,更不可能赚到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