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顿时来了兴趣道:“您能和我们说说嘛?”
老船工呵呵笑道:“我知道来这儿玩的年轻人大多都对黄河里发生的怪事好奇,但说实话有很多事情坐在船上没法说,做我们这行忌讳特别多。”
“完全可以理解。”我道。
老船工接着又道:“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以和你们说说,当时修整花园口的工程在民间称之为清淤退水工程,到六零年的时候其实已经到尾声了,但有一次在清理淤沙时在泥沙层下居然挖出来一辆鬼子的移动小炮车,车子里居然还有三具鬼子的尸体。”
“不会吧抗日战争是45结束的,就算他们是停战当天掉入河水里到60年也十五年了,尸体居然能保留下来?”我惊讶的道。
“是啊,否则怎么能说得上是怪事呢?”老船工说罢继续道:“老百姓看到日本鬼子的尸体能不恨吗,就从炮车里把尸体拖出来糟蹋尸体,结果在水底下泡了十几年的跑车居然炸了,周围的老百姓和鬼子尸体都被炸得粉碎。”
“这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死了还要害中国人。”楚森恼火的道。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当时看热闹的人太多,我无法靠近,否则估计也被炸成碎片了。”
老船工话音刚落就听“咔嗒”一声漂流的皮艇撞到了什么东西,原本向前的船身停顿在了不停漂流的河水中。
我以为是撞到了水中暗礁,正要伸头去船外看情况,老船工却一声断喝道:“千万别看,这是走了水煞。”
随后他取出一个黑色的水壶,拧开盖子后对着船舷右侧倒出一股暗红色的液体,随即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然而当红色液体入水之后,我就觉得船身又传出一阵明显的晃动,随后船再度向前漂流而去,而我们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从船头位置飘出一缕黑色的头发,朝倒入红色液体的方向缓缓飘去。
浑浊的黄河水掩盖了头发以下所有的状况,越是看不到的状况越让人心里发虚,我们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撮头发逐渐消失不见了。
“造孽。”老船工叹了口气。
“大叔,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这叫水煞,黄河里多的就是,像我这种小船开着开着突然被什么东西阻住前进的势头,那一定就是遇到水煞了,这东西对鱼血特别敏感,只要朝船体两侧倒一些就能把水煞引走,但千万不要下手去捞,船上本来就站不稳,只要你的身体某一部分被水煞抱住肯定能把人拖下水。”
“水煞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不禁觉得一阵阵齿冷。
“在黄河水里死掉的人横着飘起为尸,竖着沉在水下为煞,我们船工和捞尸人最怕的就是遇到水煞,就算没事儿也得倒霉几天,小伙子,听我一句劝,回去后找个宾馆住下,最少三天不要出门。”
九宫星位图一点没错,顺着水走就遇到了水煞,这就叫该是你的躲都躲不过,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暗示,让我们三天不要出门了。
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看来黄河绝对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容易“征服”,来的第一天“伟大的母亲河”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吃我们这行饭对于运道一行是深信不疑的,既然遇到了邪门的状况我们当然要以懂行人的告诫为主,所以上了岸之后我道:“三天不出门,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应该小心,办这种事情也不急于一两天的时间,不过你在三棱桥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于开道。
“没有,根据星位在那段河道里逆水行舟的运气回避顺水行舟的好。”
“事实证明你看的没错。”于开叹了口气道。
“我觉得挺好,至少看出一点问题,三天后我们去下游,坐船逆势而上,说不定就会有好的发现。”我道。
于是我们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三天后第二次出门。
我也没想到和老船工如此有缘,我们驱车到了花园口水域的下端,准备找一艘船逆势而上,没想到又看见那位老船工了。
我们自然就上了他的船,老头呵呵笑道:“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们几位,这就是咱们的缘分了。”
“您怎么又从上游来下游了?”我心中怀疑这人也懂九宫星位。
他道:“这是我们船工的规矩,七天上游、七天下游轮着换,否则转同样的钱别人凭什么要比你耗油多呢?做任何事情都得公平合理。”
“是这个理,那我们还是坐您的船。”说罢我们上了船。
这次比上次熟了些,老头话也多了,和我们说了他所见到的很多怪事,比如说他亲眼见过清淤工程时有工人从泥层里挖出和成人胳膊差不多粗的老泥鳅。
六零年是个特殊的年代,很多老百姓吃喝都成问题,一般泥层里挖出来的鱼或别的生物只要没腐烂一般都会选择吃掉,所以这条老泥鳅也无法幸免,被工人用烧水的铜吊子煮了一锅浓浓的泥鳅汤。
老船工道:“我也是命大,那天工人们煮泥鳅汤时我就在边上站着,汤的味道香的邪乎,我是一个劲的往肚子里咽口水,但我面皮薄,不好意思找人要吃的,如果当时我喝一碗汤或吃一块肉,今天也就见不到你们了。”
“那天晚上工人们喝着一毛六一斤的烧酒,喝着泥鳅汤,起初也没发现什么状况,我忙着做事情也没太多关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因为想多赶点公分,所以起的比别人都要早,到了河滩上看到当晚吃泥鳅肉六名工人还是围着篝火坐着一动不动,火烧了一夜,水壶里的泥鳅汤早就被烧干了,铜底也被烧化了,一滴滴往下落铁水。”
“当时天色还没亮,但也有些微光,借着火势能看的很清楚,这六个人根本没一点动静,连呼吸都没有,我当时也是糊涂胆大,还走过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结果就看见六人每个人脸上都长满了水泡,有的水泡已经爆掉,浓血躺满了胸口。”
“听你这意思,这六个人像是死于某种病菌感染的。”我道。
“看外表确实说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死就是遭了报应,罕见的老物都敢吃,天不饶他们。”
聊着天船渐渐行驶到三棱桥区域,只见对岸的一栋栋别墅正处在完工的状态,屋子主体已经完成,只有窗框没装了。
“这别墅住的安全吗?黄河水一发别被淹了。”楚森道。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这儿的地势西高北低,一旦黄河涨水立马往下游冲,别墅堤岸看似不高,如果黄河水能涨到淹别墅区的程度,那整个郑州都危险了,真到那那份上,引水淹了周边小城市也要保大城市的安全,所以无论如何这处别墅区是不会被淹的。”老船工道。
“这就叫风水,建这处别墅的开发商一定是请高人过来定过风水方位的,他明确知道了西高北低的地势特点,所以才会在这个地方修建别墅的。”我道。
“你也懂风水吗?”老船工问道。
“略懂一二,最多算是个半碗水。”
“那太好了。”老船工突然喜上眉梢。
“怎么了,您有事吗?”我道。
“如果您几位有空的话我想带几位去一处地方看看,那里是我老家,本来是想要改建旅游度假村的,但有风水先生说我们那儿的风水不好,不如另一处地方,我怀疑风水先生已经被人暗中买通了,但他说的话大家都信,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我们那儿是不是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