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道:“你还认识这种江湖奇人呢?”
楚森道:“开锁的满大街都是,这算什么奇人。”
“错了,我说的这个可不是靠开锁赚钱的人,但他比小偷开锁的技巧更高明。”高浣女笑道。
“谁啊?”一直没怎么和高浣女交流的高林终于直面问了一句。
“我请他来你们就知道了。”说罢她拿着电话出去联系人了。
楚森道:“小高这主意真心不错,也只有进了他最私密的空间才能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话是不错,但这件事也有风险,黄劳很可能是有本事的人,这种人家里未必能轻易进去。”我道。
“走一步算一步,真不行咱们再想别的招。”
聊了一会儿高浣女带着骆文馨进了酒吧,他还是那样壮壮的身材,娘娘的气质。
“这就是我刚刚向诸位推荐的高人。”高浣女笑道。
“嗨!你们好。”他满脸娇笑着冲我们连连挥手,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得装成没事人一样笑道:“你好,好久不见了啊。”
“是啊,这段时间我忙着新店开业,所以没怎么出来玩,要不是小高说这件事特别紧急我才不来呢。”他浅笑着坐在椅子上。
我给他点了杯酒道:“听小高说你开锁的本事一流,真的假的?”
“我啊?她说的当然是真的,甭管什么样的锁对我来说启开它都是小菜一碟。”
“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领,你开锁是用工具撬开吗?不会破坏锁芯吧?我不想让黄劳知道有人进过他的家里。”我道。
他自信的笑道:“弟弟,姐姐从小就有配钥匙的天赋,无论什么锁我只要看型号、锁孔就能配出钥匙,破锁那是强盗和糙汉干的事情,我可是玩技术的。”
“那太好了,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
后来我才知道高浣女之所以和他关系好就是因为两人经常没事儿配钥匙进人家家里,探索城市里那一片片相对私密小空间里的秘密,对于她们而言每进一次无人的空间都是完成了一场探险。
这属于典型的想要冒险但又没有足够胆量进入真实危险区域的人才会有的行为,明白了这点我不禁暗中觉得好笑。
这场任务最后一点可以依靠的人就是骆文馨,如果从黄劳家里再找不出任何原因,这场任务只能是就此结束了。
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个有强迫症的人,而且对荣誉看得很重,这种荣誉不是满足虚荣心的那种,而是我的使命感不容我对于一件经手的事情随意放弃,只有完成我才能满足那种成就感,否则我就会产生强烈的失落感。
所以说白了我非要完成这件事的目的就是因为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这和别人无关。
于是确定了方法后,我们便进入实质操作阶段开始暗中尾随黄劳,摸清他的家庭住址和作息时间,这件事必须得找专业的人做,好在骆文馨认识一个私人侦探,这哥们是专门帮有妇之夫盯梢丈夫行踪的,主要搜查男人包养小三的证据,他的尾随技能十分专业,估计曾经从事的职业不是刑警就是特工。
从我们手中接了活儿之后他告诉我们最多四天时间就能得到所有需要的讯息,而我们来上海已经耽误了不少时候,马玉玉的家属和大伯都催促过我,不过虽然时间很紧急但我没给侦探任何限定,就是让他完成目的为主,这些天我则主要是陪家人和高浣女中度过的。
不过侦探的效率还是杠杠的,第四天他准时交出了一份档案袋,里面有黄劳的家庭住址和精确的生活信息,经过研究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黄劳是个四十多岁没结婚但生活极其有规律的一个人。
当然这也与最近出事他没法继续销售那些诡东西有关,所以黄劳就是白天去仓库上班,晚上下班回家,两点一线绝无更改。
这就给我们行动带来了便利,因为他家是在一处老式小区里,所以也没有门禁设备,只需要配出门的钥匙就行。
得知他家所使用的是老式的防盗门和木板门的结合,骆文馨说都不需要去管锁的品牌了,因为他配置了开这种老锁的万能钥匙,于是我们四人在中午时开车前往黄劳家所在的小区。
之所以挑这个时候是因为这个点绝大多数人都在午休,是整个白天小区里人比较少的时段,而高浣女和骆文馨被我安排去黄岩百货监视黄劳的动静,虽然我知道警察也对他秘密监控,但高浣女不需要接近他,只需要装作路人远远观察他的动向就行。
当然进屋子并不是人越多越好,所以其余三人只是在外接应,我带好了辟邪物品,拿着钥匙进了小区。
上到三楼我做贼心虚的上下看了看,没发现人后我便动手开锁。
万能钥匙并不是对应锁孔的钥匙,所以并不是捅进去就能把门打开,连试了几次都没把老式防盗门打开,急的一头是汗,中途还遇到个回家的老太太,我假装下楼,等她上楼之后才敢返回去继续开门,捅了半天终于把门打开,推开木门入眼就是摆放在客厅正中的五路煞神的神像,只见神像之前的祭台上供奉者猪、牛、羊的脑袋和一只整鸡和一尾黄河鲤鱼。
别的不说只要看到他祭拜的神像和贡品我就能断定这家伙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事,因为普通人是绝不会祭拜五路煞神的,而全荤的供奉手段则说明这尊五路煞神是开了光的说白了就是黄劳是一个真邪神的供奉者。
所谓真邪神是具有法力的邪神神像,而五路煞神就是民间常说的瘟神,他们能带来瘟疫与死亡,但也能庇佑供奉者免受邪灵侵扰,据我所知很多有身份的土工都祭拜五路煞神,目的就是不受坟地里阴魂的侵扰。
不过拜邪神是属于很秘密的行为,因为这不是光明大道,所以是见不得光的,而作为一名普通的仓库保管员,每个月的工资都未必够买邪神贡品之用的,所以仓管的工作只是他用来掩饰真实身份的手段而已。
不过他的伪装手段并不高明,不光是我发现了他身上的破绽,警方也早就对他展开了监控。
时间并不着急,所以我先观察四周环境以免留下痕迹。
屋子是两室一厅,面积大约六十个平方左右,客厅除了摆放神像没有任何别的家具,空间也打扫的十分干净,或许是因为长年供奉生肉的原因,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肉腥气。
但是他的主卧只能用脏乱差形容了,床上堆满了脏兮兮的内衣裤,被褥脏的都快成黑色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臭味,除此以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于是我又转而去了侧卧,这房间略小,这间屋子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有一张老式的书桌椅,一张小床,和一个不算大的衣柜,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年纪,梳着马尾辫笑颜如花。
这估计是他暗恋了一辈子的女人,黄劳这样的人注定是找不到女人的,没人喜欢鬼鬼祟祟的男人。
随后我打开了衣柜,奇怪的是里面挂着的、放着的全是女士衣服,而且是那种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款式,我暗道:难道这女子是黄劳的亡妻?如果不是因为缅怀一个女人,留这么多旧衣服干吗?
刚想到这儿就听啪的一声,衣柜门居然自己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