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趁没人注意我,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屋外的人也都跟了进去,我并没有走远找了一辆车躲进去,随后就听屋里的吵闹声,喝骂声越来越响,这么多持枪人聚集的场合是很容易持枪走火的,尤其是所有人情绪都很愤怒高涨时。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枪响声,只要有人开了第一枪,后面发生的失态就会失控,随后手枪声如爆豆一般不断响起,屋子里两拨人在根本无法躲避的狭小空间里持枪互射,此时所有人的目标就是将所有子弹比对方快一步的打入对手的身体里,如此才能保证自己不死。
只听屋子里不断传出枪声、怒喝声、惨叫声,但持续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就一分多钟,随后激烈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之后只能听见人低沉的惨呼声,这些人都是中弹后尚且没死的人。
一个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了。
我想到那个瘦瘦的尉迟天星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这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之后我开门下车,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只见里面到处溅满了鲜血,一地的死尸,大概还有一两个人没死,但也都中弹,躺在地下发出悲惨的哀号声。
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屋,猛然就觉得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吓得我差点没跳起来,扭头一看见是楚森。
我捂着蹦蹦乱跳的心脏道:“你怎么来了,差点吓死我
。”随后大伯和高林也走了进来。
“我们一路跟着过来的,怕他们发现停车的地儿离着有一节距离,后来听到枪声就赶过来了。”楚森道。
“你没事儿吧?”大伯问我道。
“还好我出屋比较及时,否则说不定也要吃枪子了。”我道。
一个没死的人艰难的转身对我们道:“救救我。”
我是没了主意问大伯道:“怎么办?”
大伯带着我们返回院子里,他道:“这个地方很隐秘,周围没人,周围居民离这儿至少有几公里远,就算是听到枪声也不会感觉太明显,所以除了我们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这里的人不能活着离开。”
我道:“咱们报警吧,剩下这几个人就算不死也得重判。”
“不能报警,如果这几个人没死,等他们的同伙再接头肯定会从他们口中得知枪械来源的渠道,到时候还是会给你和龙华村招惹巨大的麻烦。”说到这儿大伯意味深长的对我道:“小震,江湖事江湖了,不是我没有法制观念,但有些事情你必须靠自己搞定,指望别人你会发现是永远搞不定的。”
我当然明白大伯的意思,于是我分别看了楚森和高林一眼,两人都没说话,我道:“那就按大伯的意思办吧。”说罢朝屋里走去,他两也心照不宣的跟了进来。
屋里还喘气儿的正好有三个,我们分别捡了一把手枪,我道:“罪恶总是需要销毁的,对此心软就是残害善良。”说罢我毫不犹豫开了枪,在那人身上直接喷了三个血窟窿,那人顿时死亡。
我把手枪交给楚森,他也没犹豫开枪打死了另一个,可是当枪到了高林手上他犹豫了。
当然这也不奇怪,高林和我们比他没有独立处理事件的能力,更别提做这种事情了。
他握枪的手抖个不停,脑门全是冷汗,一滴滴往下落,伤者无力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也让人无法硬下心肠扣动扳机。
我走到高林面前道:“如果你两换个位置,他站在这儿我敢肯定会毫不犹豫开枪的。”
“我……”高林看了我一眼,根本说不出话了。
“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大道理,这种事本身也没道理可说,不过这就是一件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否则你吃不了这碗饭。”
“我想不明白做土工和杀人有什么关系?”憋了半天他终于问了一句。
“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些人如果不死龙华村永无安宁之日,龙华村自然就包括你了,如果想要融入这个集体你就应该为集体做些事情对吗?”
“我知道,可、可我真的不敢杀人。”
“你杀的不是人,他们不过是一群人渣,留着人渣在只会害死好人,高林,人一辈子不可能总是顺风顺水,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时候为了责任义务,你必须做一些自己不情愿但必须得做的事情。”
高林叹了口气闭上眼后连扣扳机,直到打光所有子弹。
这时大伯走了进来道:“擦干净枪把上的指纹,把枪塞回凶徒的手里
。”
我依言照办,我在做这件事整个过程中高林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事情做完准备撤离时我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走。”
可是当我走到门口时他还是没动,我暗中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哥们是吓死了。
想到这儿我示意楚森先出去,随后我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
他却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我的想法。”
我以为他就是嘴巴硬,继续劝他道:“没事儿,过一夜,明天咱们喝一顿大酒你就什么都……”
不等我话说完高林皱着眉头对我道:“当我扣动扳机那一刻,忽然有一种释放的感觉,我感觉射出的子弹就像是再玩一种特别有意思的游戏,当我睁眼看到那个人被我开枪打死的人,我、我居然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成就感。”
我倒吸一口冷气道:“兄弟,你脑子没出问题吧?”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真不是被吓得,我怎么说呢……”他挠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就是我开枪打死人后有种成就感,你能明白吗?”
“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我知道这么说不对,但这就是我心里的真实感受。”说罢他拍了拍我肩膀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杀人没我想的那么可怕。”说罢他笑了,眼眶四周似乎有些泛黑。
我是真有点担心他的心理状况,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办这事儿了。
上车之后大伯一路无语,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心事重重,而高林似乎有意表现“胆量过人”,一路上显得异常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甚至都有点烦他了。
这趟出去也算经历了些事情,让我感触最深的两件事一是我遇到了三星道长,而是我遇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爱情”,虽然我明知道那姑娘接近我是带有目的的,但每当我想到那张美丽的面孔根本恨不起来,反而略有点小思念。
回去后已经是后半夜,各自休息,第二天早上我去四爷爷那儿“述职”,他道:“听说你见到三星道长了?”
“是的,说实话如果没有他那道风水局我根本就破不了。”
四爷爷道:“问题是三星道长远在源青山,据听说他多年未下山一步,难道会为了这点小事大老远跑去山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不是三星道长又能是谁呢?”我道。
四爷爷点点头道:“这次你们也没白跑一趟,能发现龙鳞石这是非常重要的。”
“可惜石头全部被人给偷了。”
“这没什么,有价值的可不是石头,而是龙脊石田。”四爷爷道。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龙脊石田在什么地方?”
“现在当然不知道,但总会知道的。”说罢他指了指门道:“你大哥刚来过,说在食堂等你,去和他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