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心道这老家伙可真是人精,只说对付鲁家,却不提断山宗,真当她是傻子呢!
“你觉得我需要帮手?薛家主,昨日我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想蹚这趟水就别想置身事外,想置身事外……就别想着拿好处!”
被点破心思后,薛家主神情变得尴尬起来,他也知道这么说有些无耻,但作为家主,他真的不敢冒一丁点险,可又不甘心大好的机会被放过。
“哎呀大哥,我就说你这样瞻前顾后不行的。”
薛语在一旁急不可耐,一把将他拉到边上,对上音盏神色恳切地说道:“百里姑娘,实话说吧,薛家现在就剩我们二人还有战力,对付鲁家父子尚能一拼,对上断山宗那个杨鮬肯定是没有招架之力。今日来此,说一点好处都不想要是假的,我们也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为死去的父亲报仇,实在不行,那些东西不要了,只求姑娘能替我们报仇雪恨!”
说到后面,薛语眼睛蓦地红了,双手抱拳对着音盏深深一躬。
音盏微微抿唇,相比薛家主的犹豫不决,这个薛语倒是果断磊落得多,只是——
“你能替你们薛家做决定吗?”
薛语直起身,看向自己大哥,后者大约被他这番话触动到,叹了口气,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薛语一喜,看向音盏,“我大哥说了,刚才的话算数!”
音盏看了眼薛家主,见他没有反对,又道:“哪怕与断山宗为敌也不怕了?”
薛语:“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连杀亲之仇都不敢报,活着也是被人耻笑!”
薛家主也认命的点点头。
“好!”音盏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过去吧,今日就把事情了了。”
前往码头的路上,薛语告诉音盏,杨鮬来这里是为了找一颗珠子。
半年前他来到白鹄城后,其实一开始找上的是薛家,要求他们提供人马和船只,帮他在近海找东西,当时薛家还是老家主管事,见不惯对方的嚣张跋扈,傲慢无礼,当场便拒绝了他,那日鲁二公子也在,暗中找机会攀上杨鮬后,双方达成了一定协议,杨鮬帮鲁家对付薛家,而鲁家则出钱出力帮他找珠子。
“什么样的珠子?海里的……鲛鱼泪吗?”音盏问。
薛家主道:“应该不是,鲛鱼只有深海才有,我们这个地方是没有的,听杨鮬形容,那珠子只有拇指大小,通体漆黑,没有光泽,会散发出奇特的异香。”
这样的珠子音盏连听都没听说过,也无从判断究竟是什么。
等他们赶至码头,才发现这里聚集了上百号人,全部围在江氏大船旁边,手持武器,神色略有不安并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被这个气势所慎,出海捕鱼的不敢上船,叫卖的摊贩也不敢靠近,远远聚在别处观望,越发显得两头码头空荡荡的,连空气中都透着肃杀的气息。
“那些都是鲁家招揽的打手,专门对付没有按时缴纳护城费的百姓,和黄崖一党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薛语指着其一个穿褐色衣服的人道:“那人便是鲁家的老大,一会儿便交给我对付。”
音盏:“鲁家主不在吗?”
薛语视线扫了一圈,“不在,那人行事谨慎,应该是镇守在家里,倒是杨鮬在现场。”
顺着他的视线,音盏看到一个趾高气昂的年轻人,背手站在商船的船舷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
江氏商行的掌柜、段岳和牙仔等人抬头怒视着他,银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又没见到人。
段岳:“再说一遍,那些人的去向我们不知道!”
杨鮬:“人是在江氏船上消失的,你们会不知道!再不把人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牙仔气得腮帮紧咬,终于忍不住道:“那么想找人的话,自己进去找啊!”
杨鮬昂起的下巴压了下来,神色森冷的看向牙仔,“这船上布了阵法,真当我看不出来吗!既然你这么提议,那就给我进去看看吧!”
说着伸出手往前一抓,一道浓郁的蓝光掠出,下方的牙仔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拽住,脚底离地,身体不由自主的飞起来,直朝甲板而去。
“牙仔!”
“你要做什么!”
掌柜和段岳大惊出声,他们记得音盏特别交代过,没有她的允许绝对不能靠近商船,昨晚鲁家的人上了船就消失,说明船上异常危险。
绝对不能让牙仔被丢到船上。
段岳纵身一跃,朝着半空的牙仔扑去,想把他带下来。
“哼!不知死活!”
杨鮬露出个轻蔑的嘲笑,运转灵元朝着段岳挥出一掌,只见无数冰凌激射而出,在阳光下闪着凌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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