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星瞥见他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漠然道:“话也问完了,老子瞧着他不爽,砍了喂猪吧!”
黑袍脸色发白。
花燮笑笑,“哥,暂且留他一命吧。”
黑袍抬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意外,接着就听花燮说道:“想必神殿的人会来灭口,正好抓个现行。”
说完他让来风进来把人带走,自己依旧赖着不走,笑眯眯地对银星说道:“哥,关于神魔的故事,你再说说呗。”
银星看着他,露出牙疼地表情,“那个,小红花,我早就想说了,你为什么叫我哥啊!”
花燮笑道:“你是小盏的哥哥,我当然也应该叫你哥喽,还是你想我继续叫你小银子?”
“那、那还是叫哥吧。”银星又看了眼音盏,淡金色的眼瞳在两人间提溜转着,“所以你们这是……好上了?”
“没有。”
“正是。”
音盏和花燮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盏,你这样可太伤我的心了。”花燮捂着心口,一副受伤的模样,“我们明明都说好的,你做我的王妃。”
“那是假装的啊!”音盏道:“明明是为了阻止皇上给你指婚故意做戏。”
“可你也说了会考虑。”
“我……”当着银星的面,音盏有些抹不开脸,扭头道:“那我还没同意呢。”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倾心于你,非卿不娶,你若不嫁,我就成笑话了。”
那是你的事,音盏想这么说,可看着花燮垂眸低落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再见银星一副抱手看好戏的表情,顿时冒了一头黑线,转身坐下道:“不是在说魔修的事吗,阿银,事到如今,你还是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提到魔修,银星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看了眼花燮,道:“既然你喜欢我家小丫头,也不惧与魔对抗,此事我就不瞒你了,但你得先保证一件事。”
花燮坐直了,收起了脸上的吊儿郎当,认真道:“你说。”
“不管你听到的还是猜到的,关于这丫头身上的事必须保密,绝对不能说出去,包括王爷王妃,以及如果她遇到危险,你能用命去保全她吗?”
“当然!”花燮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我喜欢她,自然不想让她陷于危险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命能让她活,舍了又如何。”
花燮看向音盏,俊美无俦的脸带着柔和的笑意,“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只是希望我死以后你不要那么快改嫁,至少守个三五年,让我泉下有知高兴高兴。”
他这话显然是在开玩笑,但音盏听后脸一下子就白了。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听到花燮说他死这件事会那么大反应,大概是先听说言雪衣出事,心里本来就堵得慌,再被花燮这一刺激,寒意瞬间从脚底涌了上来,气血翻涌,喉咙顿时涌出一股腥甜。
银星猛地按住她的肩膀往下压,喝道:“凝神守心,气益相随。”
音盏猛地回神,立即闭目默念起清心咒。
花燮在旁边被吓了一跳,“她怎么了?”
银星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别看这丫头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她其实很重情,以后别和她开这种玩笑。”
花燮万万没想到一句话差点惹出事,既自责又懊恼,“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她……没事吧。”
银星在旁边坐下来,拍拍他的肩道:“你也别太紧张,小音盏自控能力很强的,今天……大概是魔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心神才会这样。”
花燮沉默片刻,开口道:“你们好像对魔很了解。”
银星叹了口气,露出惆怅又悠远的目光,幽幽道:“不瞒你说,小音盏的父母就是被魔杀死的。”
“啊?”花燮惊道:“不是死于翟天临之手吗?”
银星:“……”
他瞪向音盏,臭丫头,你居然连这种事都说了。
音盏停止念咒,睁开眼睛,无视了银星的眼神讨伐,道:“我见过翟天临出手,他是变异雷系,紫色灵元,不是魔。”
银星冷哼一声,“别忘了我和你说过,修为较高的魔能随意变换灵元颜色。”
音盏据理力争,“你也说过,这个世界即便有魔,也没几个能做到这点。”
银星被呛得说不出话,哼唧两声,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魔刀既出,天下大乱只是时间问题,你还是跟我回去好好修炼,提升修为保住小命要紧。”
音盏瞪大眼睛,震惊道:“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过若以实力排榜,你第一我就是第二,怎么现在连小命都不保了。”
若在之前,花燮可能觉得银星这话有夸张的成分,但今日,银星一个无意识的威压就让他都感觉到吃力,而且他们说的那些神啊魔的仿佛在讲另一个次元的事,在花燮印象中,唯一能和神魔扯上关系的就是万年前那场记录不详的大战。
根据音盏在极乐城的表现以及银星刚才说的话,花燮愈发觉得两人身份不简单。
莫非他们和万年前的神魔有关?
太扯了!应该是他想多了。
就在这时来风来敲门,说皇上传来口谕让公子入宫,大概是要询问刚才在街巷发生的事。
花燮离开后,音盏和银星就神殿以及魔修的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事情发生得突然,两人对神殿所知不多,说来说去也做不了什么,只好先完成眼前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随后几日,花燮似乎更忙了,早出晚归连人影都见不着,花王妃几次去听雪苑都扑了空,更让她失落的是连音盏也经常不在,想抓个人一起吃饭都难。
连银星都不再整日往画舫和长乐坊跑了,而是忙起正事,带着狐狸到处找兽群打听神殿和魔修的事。
音盏则抽空去了趟万兽楼,以好久没收到师兄消息为由进行试探,如果言雪衣真的出事,金陵分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可走了一圈下来,发现万兽楼没有任何异常,接待她的方管事一如既然的热情,说言雪衣已经到了中州,只是被琐事缠身才没消息传来。
“姑娘也知道,这里和中州隔着汪洋大海,消息往来不便,这种事也是常有的,若少东家传来书信,在下定然会第一时间交给姑娘。”
音盏不知道方管事是真不知道言雪衣出事,还是故意在隐瞒,从言谈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或许是黑袍说了谎。
音盏在心里这么说,言雪衣若真的出事,相隔万里她也没法做什么,不如相信他没事,保持希望总是好的。
从万兽楼回听雪苑没多久,宫里便来了人,说七公主请音盏入宫一趟,有事相告。
“她不是被禁足了吗,有什么事非要与姑娘说,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绿芜道:“姑娘还是别去为好。”
六角井被灭口的是位年轻女子,身上有着与灰衣人一模一样的笛子,周统领还在现场收集到不少物证,有出自宫内的贵重物品和来往书信,看着像是南慕嫣的笔迹,但也不排除伪造的可能性,所以皇上没有下最终判决,只是停了她的月俸,禁足在雪舞宫不得踏出一步。
这样轻飘飘的惩罚,相比王妃当日遇到的危险实在难以服众,王府的人都觉得皇上有意偏袒,心中不满,七公主文静的才女形象轰然倒塌,俨然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是以一听她请音盏入宫,绿芜立即跳出来反对。
“是啊,皇上刚下了禁足令,虽然没有说不许人探望,可在这种时候请姑娘入宫,着实不合适。”锦瑟顿了下,建议道:“不如等公子回来问问他的意见?”
音盏摆摆手,笑道:“不用,说不定他在宫里呢,我去了正好能碰上,况且你们也太紧张了吧,那七公主是有三头六臂能吃人不成,她要见我正好,我也有话要问她呢!”
即便从那屋子里搜到的证据是真的,音盏也有一事想不明白——动机呢?
南慕嫣既然心仪花燮,讨好花王妃都来不及,怎么会下此毒手?
一旦事情暴露,她就是对方永远不可能原谅的仇人,被心爱的人仇视着,难道七公主是个喜欢被虐的变态狂?
如果不是,那一定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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