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屋空了。
上次来的时候还热闹非凡,客栈爆满,订不到房的人只能在路边搭帐篷将就,现在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音盏一把抓住银星,瞪大眼睛道:“难道极乐城的悲剧重演了!”
“不可能。”银星摇头,“我没发现魔气,事实上,这一片的魔气都消失了。”
说起这个,音盏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说过魔气不仅能影响人,还能影响兽,那十三年的兽潮暴动是不是和魔刀有关。”
银星道:“根据我的调查,当年的兽潮暴动确实和魔气有关,但应该不是魔刀引起的,封印松动是近几个月的事,如果十三年前就开始,那这片林子早就完了。”
音盏:“可如果不是魔刀,那哪来的魔气?我没听说现在还有魔修啊!”
银星神色严肃了几分,“你没听说不代表没有,魔只是一种笼统的叫法,属性不同的灵元颜色各异,比如你的空间系为金色,我的风属性为青色,都是纯粹单一的颜色,魔因为吸取太多杂而不纯的东西,灵元是污浊的黑色,但实力高深的魔都非常善于伪装,比如随凰,他可以收敛自身魔气,任意变化灵元颜色,即便照面了都不一定发现对方身份。”
音盏听得目瞪口呆,“可是随凰那样的魔……应该找不出第二个吧。”
“我就和你举个例子,魔可是很狡诈的,既然出现了不该有的魔气,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对了,关于十三年前那场兽潮,我从一只幸存的裂地兔那里听到个有用的线索,说当时它听到了笛子声,群兽就是跟着笛声走的。”
魔气让群兽暴动,笛声控制方向。
驯兽师!
在音盏已知的驯兽师中,毕烈用笛子控制雷云兽,截杀王妃的那个灰衣人也是用笛子,这两个人都和翟家有关,看来翟家背后有一伙专门用笛子的驯兽师,顺着这个方向去查,肯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她将分析和银星说了,后者道:“你怀疑翟家有人修魔?”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翟家和神殿有关系,不然为什么王京来涂丘时会提及神殿,如果是想威胁父亲,没必要对一个避世的人提及远在中州的神殿啊,直接说南乐皇就行了,可他偏偏就说了,还说得理直气壮,说明神殿是直接参与此事的。”
“可我们调查过,十二年前那场发兵确实是南慕雄批示的,难道他和神殿有勾结?图什么啊,隔那么远没必要讨好到这种程度吧。”
“不,我不是说南慕雄,是翟家!”
“啊!这么说南慕雄只是被利用,如果他不知情的话,你还要覆了他的国吗?”
“我针对的从来不是他,也不是南乐帝国,而是南慕痕,只要这人还是太子,我要做的事就不会变。”
“那现在你要怎么做?”
“召唤信鸟吧,我想先了解一下外面情况。”
点燃夙枝后,又等了一会儿,飞来一只灰羽小鸟,正是之前在燕屋客栈给她送信的那只鸟,看见银星在一旁有些惶恐,战战兢兢地打招呼,【银星大人!】
音盏招手,让它停在手心里,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空了。”
【南乐帝国和炎塞国开战,这里的人怕被波及,半月前就全都迁走了。】
“以前也时有开战,燕屋不是一直存在吗,怎么这次都走了?”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是真的开战,打得可激烈啦,前几天翟家军战败,准备从其他地方调兵前来助阵呢。】
“什么?翟家军战败,领军的是谁?”
【翟天临,他之前都胜了呢,后来不知怎么的,连败了两场,脸都气绿啦!】
“其中可有铁甲黑骑兵?”
【是穿着黑色铁甲呢,兽骑也是全副武装,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骑兵。】
“没错,就是他们!”
音盏拳头紧握,双目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翟家掌有百万大军,大都是从别的将军那儿收编来的,其中最精锐、最忠诚的便是由翟天临一手打造的铁甲黑骑兵,人数不足一万,但每个人都配有兽骑,以一敌十,非常强悍,当年血踏涂丘的便是铁甲黑骑兵。
敌人就在眼前,天时地利,机不可失。
“阿银。”音盏看向他,“你去帮我……”
银星明白她要做什么离开后,音盏喂了灰羽小鸟一截夙枝,继续问道:“金陵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有的,半月前传来了口信,只是一直找不到您。】
“半月前,什么事?”
【花公子回到金陵,听说‘您’死了,气得把墓都挖啦!】
“……”
【然后大闹万兽楼,和言公子打了一架,轰动整个金陵,云雀说连皇上都过问了此事。】
“……”
音盏眼皮直跳,花燮本来就对她产生了怀疑,回到金陵再听说银盏死了,必然不会轻易相信,开棺验证必然露馅,只是音盏没想到他会闹到万兽楼,不知道言雪衣怎么说的,两人居然打了起来,明明之前才患难与共的。
【还有一件事,万兽楼正派人在这片区找您,据说是言公子的命令。】
“哦,知道了。”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想联系言雪衣,但现在……还是暂时不要了吧,万一花燮那边得到什么风声追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何况眼下她还重要的事要做。
……
离着兽林不远的两国边境。
一名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匆匆穿过排列整齐的行军帐篷,来到最中间的主帐,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将军,金陵传来消息。”
翟天临站在沙盘后面,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低头看着沙盘上的排兵布阵,头也不抬地说道:“说。”
“花燮是半个月回到金陵的,同行的还有江子岑,据说这三月来他们一直待在凌州,弄那个什么快递,江氏商行的人都可以作证。”
“不可能。”翟天临拿着一个代表士兵的标杆插在沙土里,冷笑道:“王妃被刺,最喜欢的手下死了,他还能在凌州待那么久。”
“那个……花燮回去后把墓刨了,据说死的不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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