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燮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那天我的确有点饿,天气冷嘛,就想着生个火烤鸟蛋吃,结果还得去找南慕瑶那个不省心的熊孩子。”
音盏:“……后来呢?你在洞里就看见了个‘蛋’。”
花燮:“是啊,好神奇!我刚想着要吃烤蛋,就真的见到一个蛋,这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嘛!”
音盏心想,不,缘分不是让你在想吃蛋的时候遇见一个蛋,而是在你想吃蛋的时候,影响异火变成了一个“蛋”。
“你既然是第一个发现的,为什么当时不取走?”她问。
“你以为我不想,还不是南慕瑶那个熊孩子瞎嚷嚷把其他人招来,皇上听说石林下面的洞里有个蛋,当即带着一堆人来看稀奇,只是谁也看不出来那是什么蛋,右相妖言惑众说些什么皇上福泽深厚、天降祥瑞之类的屁话,哄得龙颜大悦,当即就表示不要移动,让它在洞直到孵化,还专门派了人看守观察,随时报告情况。”
说到这儿,花燮冷笑一声,“圣上看中的东西,你说我怎么拿,也就东皇猎这日看守会撤走,你才有机会拿到。”
音盏却不解,“可东皇猎那么多人,不是更容易浑水摸鱼,按理来说应该加强警卫,为什么要撤掉?”
花燮:“这你就不懂了吧!一来是为了保证东皇猎的公平性,若是安插人员在石林看守,难免会有人钻空子利用这点增加赢面;二来是皇室自信没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偷东西;三来东皇猎进出都有严格的盘查,那个东西个头儿不小,即便拿到手也带不出去。”
音盏眸光闪过一道晦暗的锋芒,道:“那你是如何肯定我能带出来的?”
花燮笑了,手指轻托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很好奇,你的鞭子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音盏脸色微变,虽然猜到他可能发现了自己拥有空间之力,但真听他承认时,音盏却没想到会是因为鞭子。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花燮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其实很简单,只是你可能不太愿意回想才忽略了。”
音盏微怔,忽然脸色一红,“你是说那晚……”
“哈,记起来啦!”花燮似乎特别喜欢看她吃瘪,坏笑道:“我一直很好奇你那鞭子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衣袖?可那晚你明明什么都没穿,而且我仔细观察过,那鞭子并非灵力凝聚,是有实体的,除非你有孙猴子的七十二变,不然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你具有储物空间之类的能力,对吗?”
音盏咬住了下嘴唇,对自己的大意很是懊悔,半晌才道:“什么孙猴子七十二变,你骂我!”
噗嗤!
花燮忍不住笑出声,摆手道:“没没没!孙猴子上闹天庭下打阎王,可厉害了!我是夸你呢!”
音盏才不信他这套,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早发现了,为什么没问我。”
花燮笑了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谓看破不说破,我不想问了让你为难,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动告诉我,那样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靠!又来这招!
音盏闭上眼睛,不想再被对方打一棒子塞颗糖的套路骗了,“你要真那么好心,又怎么会利用我去替你去取东西!”
花燮:“那不是利用,是信任,就像你信任我不会拆穿置王京于死地的那封信其实是写给王司涵一样。”
音盏嘴角一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震得无话可说。
花燮杵着面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是默契,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音盏:“……”
和花燮对话她就没占过上风,总是不知不觉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人有着让她瞬间抓狂的本事,又能三言两语扭转乾坤,给人会心或致命一击。
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
回到王府。
音盏跳下车,回头看向不远处,蹙了下眉。
花燮抬手伸向音盏后脑勺,把她视线扳过来,“看什么呢,走啊。”
音盏偏头摆脱他的手,道:“别告诉我你没发现,那些是什么人啊?监视顺承王府,太猖狂了吧。”
花燮毫不在意地说道:“再猖狂也就那点本事,不用理会。”
音盏蹙了蹙眉,跟着他往府里走,路上忍不住问道:“是翟家搞得鬼吧,因为我杀了雷云兽?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我,监视王府算什么。”
花燮没回答,带着她一路回到听雪苑,然后对迎过来的绿芜道:“去西院把银盏的东西拿过来,收拾一间屋子,以后她就住在听雪苑。”
音盏眼睛一瞪,“不!我就要住西院,那里挺好的。”
“是挺好翻墙吧!”花燮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这里是王府,本公子让你住哪儿就住哪儿,没你挑选的余地。”
然后对愣在一旁的绿芜道:“发什么呆,去啊!”
绿芜忙垂首道:“是,奴婢这就去收拾。”
“等等!”音盏道:“阿银呢?他必须和我在一起。”
花燮微微眯眼,语气有些不高兴,“你们那么大的人了,还非得黏在一起?”
音盏:“他容易闯祸,我必须得看着他。”
这倒是真话。
别看银星平时蠢萌贪吃给点肉就灿烂,其实脾气大着呢,若没有音盏在一旁提醒约束,谁知道他会放任自我惹出什么事来。
花燮沉默片刻,道:“行吧,让他一块儿住进来,反正屋子够多。”
音盏又道:“还有狐狸。”
花燮不耐烦道:“行行,绿芜会安排的,你跟我来。”
说完袖摆一挥,转身朝书房走去。
音盏寄人篱下没得选择,只能跟了上去。
此时,在翟府的某间书房。
翟绘猛地从桌案后面起身,脸色十分难看,“你再说一遍,谁出的手?”
正在复命的手下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冲击得浑身一颤,苍白的脸道:“是言、言公子!”
“万兽楼的那个言公子?”
“是、是他、”
翟绘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言家不管俗事,他怎么会出手干涉,你确信没有认错人!”
“绝对没有,属下亲眼看见他从万兽楼走出来,而且……”那人略作迟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依属下看,他似乎与那个叫银盏的人关系很好,两人还一起吃早点。”
“吃早点?”
翟绘脸皮有些抽搐,言雪衣可是出名的深居简出,神秘莫测,虽然他每年都会来一趟金陵,但有幸见过他的人却少之又少,居然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吃早点……听起来就像狮子和兔子约着钓鱼一样不可思议。
不过,听说他们在岁寒寺有过交集,上次翟明霁参加的拍卖会上,万兽楼的伙计对他的态度也耐人寻味……那少年看着不起眼,居然同时勾搭上顺承王府和万兽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沉吟片刻后,对手下道:“言少当家出手应该只是出于私交,和顺承王府没什么关系,你们继续盯着。”
只要把顺承王府连根拔了,还怕没机会对付那小子,毕竟言雪衣在金陵待的时间有限,等他走了再动手也不迟。
……
音盏跟着花燮来到偏院一个类似练功场的地方,角落放着些大笑不一的铁块,还有高低不一的横杆,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
见她好奇,花燮解释道:“这里是我平日修炼的地方,地面和屋子都是用特殊材料修建,能隔音隔火,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音盏“啧”了一声,感叹道:“你居然会修炼,真看不出来。”
花燮挑眉道:“你看不出来的多了。”
说着推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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