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寺庙门口。
飞马看见音盏就马身一震,屁颠屁颠跑到花燮身边,用脑袋蹭着主人撒娇,【公子公子,别再把我借给这女人了,她要吃的我翅膀。】
花燮自然听不懂马语,顺手撸了两把鬓毛,嫌弃道:“毛都打结了,一边去吧,洗干净再来。”
飞马:【……嘤嘤嘤。】
音盏看着它冷笑,故意道:“饿死了,我想吃马肉。”
花燮简直无语,“除了吃你还会不会别的。”
“会啊。”音盏在飞马战战兢兢的注视中冷冷一笑,比了个砍的手势,道:“我还会杀马,尤其是爱告状的马。”
飞马开始瑟瑟发抖。
花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拍了拍马翅膀,恨铁不成钢道:“你啊,实在太怂了,抖什么,吼她啊!”
飞马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立即好学地眨巴眼睛,【怎么吼?】
花燮却没空给爱马传授经验,注意力被旁边说话的两人吸引走了。
音盏:“那个……衣服我先拿走,等洗好了再还给你。”
言雪衣历来爱洁净,沾染上污迹的衣服都是直接扔了,更别提这次沾染的还是女子的……哪怕洗干净他也不会穿的,但想到还衣服时能见面,那句“扔了吧”就没说出口,而是轻轻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音盏问:“那……我怎么找你。”
言雪衣道:“这段时日我会留在金陵,你想找我的话可以来万兽楼。”
“哦,好的。”音盏只想快点结束这段尴尬的对话,听到地址就记下根本没有多想,甚至忘了自己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护卫将车辇牵过来,问怎么安置银星,花燮一脸嫌弃,挥手道:“丢马上,免得弄脏爷的车。”
话音刚落,就见音盏嗖的蹿上车,动作自然得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花燮皱了下眉,他不喜欢旁人随意进出自己的私人领地,这次却破天荒地没有出声赶人,瞥了眼言雪衣,姿态优雅地上了马车。
然而等他走进车厢,看见音盏翻箱倒柜弄得里面一片狼藉,顿时黑了脸,“你在做什么?”
“找吃的。”
音盏埋头跪在车厢暗格边,连续打开好几个罐子都是茶叶、干花干果什么的,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车上怎么全是这些,喝那么多水干什么,上厕所又麻烦。”
花燮额头青筋跳了跳,缓步上前,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她头上,用力一拨——
音盏饿得浑身不得劲,被他一拨就往边上倒,看着那人从自己身上跨过去,宽大的云袖拂过她的脸,红若晚霞,轻香幽浮。
直到花燮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音盏才回过神,小脸染上一抹怒意,“你推我!想打架是不!”
花燮惊奇地看着面前这个凶巴巴的少……女,沉默片刻,抬手撑着额角,道:“你弄脏了本公子的车,还私自乱翻东西,没把你扔出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别蹬鼻子上脸,本公子凶起来连自己都怕。”
“你凶啊!”
音盏直接坐起来抱着腿,将下巴搭在膝盖上,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可伶好委屈,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似的,红着眼睛道:“你个骗子,明明说好跟着你会衣食无忧的,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得快要死了,呜呜……”
竟然还真的掉了几滴眼泪。
花燮:“……”
他闭上眼睛,拧了拧眉心,突然听到“哐当”一声,睁开眼睛,见对方不哭了,正捧着一把枸杞往嘴里塞。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音盏嚼着枸杞,脸上露出吃翔的表情,要吐不吐地说道:“我没大姨妈。”
花燮迅速用手袖遮着半张脸,警告她,“你敢吐车里,以后休想再上来。”
音盏小脸上还挂着刚才流的泪珠,闻言使劲瞪他一眼,到底肚子饿占上风,随便嚼两口就囫囵咽下去。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肚子饿,只要一天没吃东西就会头晕眼花心慌发冷,早知道进庙前先把那对马翅膀烤了,也不用这么受罪。”
花燮闻言嘴角一抽,终于明白为什么飞马见到自己时会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来它差点就成了某人的食物。
“这两匹飞马和小黑一样,都属于御赐之物,你要是当真把它烤了,本公子也保不住你。”
“又不要它的命,烤个翅膀而已!”
“翅膀也不行。”
“小气。”
音盏气呼呼地往后靠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把言雪衣的衣服抱在怀里,打算闭目养神,结果闭眼睛没多会儿,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睁眼,见花燮不知从哪儿翻出来包瓜子,嗑得起劲。
“有瓜子你不早说。”
她冲过去抢了把瓜子,挤在花燮身边嗑了起来,嘴里一边咔嚓咔嚓一边含糊不清道:“虽然不管饱,但聊胜于无,蚂蚱腿小也是肉。”
花燮在她整个人挤过来时脸色就不好了,正欲开口,突然瞥见落在她腿间的白衣上沾染的血迹,当即一愣,“言雪衣受伤了?”
“嗯?”音盏再次听到这名字也是一怔,“你怎么老提这个人,谁啊?”
花燮:“……”
你特么在逗我!
他偏头,仔细观察着音盏的神色,见她确实不清楚的样子,突然嘴角牵起个玩味的弧度,道:“你和言雪衣整晚在一起,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噗——
音盏吐掉瓜子皮,瞪大眼睛道:“白飘飘就是言雪衣?……嗯,名字倒是和人挺搭的,言雪衣……言、言……”
奇怪,怎么突然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而且还在花燮恶作剧之前——
音盏想半天没想起来,决定直接问:“他是什么人?”
花燮手指轻扣着面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缓缓道:“万兽楼的少东家,西州纸术的亲传弟子,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
最后两句完全是他私自加的看法。
音盏没空发表意见,听到万兽楼少东家几个字时她的表情就僵在脸上,内心仿佛有一万只喝醉的阿银在撞墙,颤巍巍的。
言雪衣这个名字她听过,只是没记在心上罢了,确切的说她记住的是万兽楼少东家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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