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音盏和银星睡得很好。
醒来已过午时,洗漱后,丫鬟贴心的送来午饭,三菜一汤,味道可口,分量也足,两人风卷云残一扫而光,吃饱喝足后双双躺在屋顶晒太阳,惬意得眯眼睛。
音盏跷着二郎腿,一手枕在脑后,看着蓝天白云,突然缓缓说道:“阿银,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还在涂丘的话,会不会也像这样吃饱了晒太阳,看着天空发呆。”
在她旁边,银星的姿势和她一模一样,闻言果断摇头,“不会。”
音盏偏头,“为什么?因为你依旧只狼,跷不了二郎腿?”
银星:“因为你娘会用扫帚把我们打下去。”
音盏愣住,嘴角扬起个柔和的浅笑,眼睛却慢慢湿了。
“是啊,娘亲连爹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她一开口骂人,隔壁小胖都能被吓哭……”音盏视线里的天空逐渐变得模糊,洁白的云朵凝聚出娘亲拿着扫帚教训人的样子,但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怎么都看不清五官。
音盏直起身子,瞪大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但——
“阿银。”她声音软软的,带着轻微的颤音,“我看不清娘亲的样子了。”
银星叹息一口,起身揉了把她被枕得凌乱的后脑勺,说道:“别哭,就能看清了。”
也只有这时候,小丫头才会露出本该这个年纪有的柔弱。
“不哭了。”
音盏用力擦掉眼泪,红着眼睛道:“如果娘亲还在,就是用扫帚打我也愿——啊!谁他娘的砸我!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出来单挑!”
音盏嚯的站起来,手里“咔嚓”捏碎刚才砸中自己的花生,怒气冲冲地寻找罪魁祸首。
银星心中惊讶,这“暗器”来得悄无声息,音盏分神没注意就罢了,连他都没察觉,幸好对方只是开个小玩笑,并无杀意。
“我叫了你们好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耳朵是用来装饰的?”
下方传来花燮懒洋洋的声音。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昨夜的虚弱,正站在院中一棵上了年岁的歪脖子树下,悠哉地抛着花生米吃,身边站着一粉一绿两位女子,左边的美丽温婉,端着托盘,右边的可爱俏皮,剥着花生。
银星瞧见美女就来劲儿,果断抛弃自家小丫头,白影一晃到了树下,“不好意思,没听见,你叫的啥?”
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直直看向抿着唇笑的粉衣女子。
花燮往嘴里抛了颗花生米,嚼得咔嚓做响,“小银子。”
“哦。”阿银随意应和,见粉衣女子笑得埋下头,这才反应过来,“小银子!谁啊?”
“你啊。”花燮看过去,“你不是叫银子嘛。”
噗嗤!两女都忍不住笑出声,
银星气得大骂,“……臭丫——”
结果一回头就对上音盏那张“注意你的言辞”的黑脸,咽了下口水,急中生智,“呀呀你个小子!谁让你说我叫银子的,多俗!”
花燮点头,总算对方还有自知之明。
银星:“叫金子多好,听着就值钱。”
花燮:“……”
刚才的话当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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