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叔的安排下,我们去了郊区的一个空房子,此次是由陈叔亲自做法,真没想到,他同我一样,真的是个道士。
陈杰被脱得干干净净,那个地方盖上一只符咒,
我和金龙忍不住要笑,陈杰哭丧着脸,“陈叔能不能不脱那么干净,改个命格就这么费劲?”
“你闭嘴,别说话,要想做回正常人,就别吵吵。”陈杰闭了嘴。
小房子里,设备什么的都搞好,金身摆在香案上,陈杰身上贴满了符咒,还不算身上画上去的,脸上,脑门上,都画上符。
我有些费解,“陈叔,这是什么符咒,为何我们峦山派没见过?”
“哦,这不是普通的符咒,这是每个道派特有的符咒。归道大法归哪门子道,就得画哪家的符,对了,你们峦山派不是也有吗?”
“有吗?”
“仔细想想。”
“哦,峦山大印。”
“这不就对了嘛。”
“那需要我帮忙吗?”
“你等会看着,一切我来。”
陈杰的手脚指头全部拴上红线头,与老祖金身相连,陈杰盘腿打坐,陈叔要做法了。
铃铛刷拉拉一想,门外的风也哗啦啦响动起来,桃木剑出鞘,蘸上朱砂,在陈杰的后背画上一个更大的符咒,我看的很清楚,“天道正观。”
只有名门正派才有资格画上天道正观。
“天有五气,地成四时;四时着形,五气神神;神气通畅,形随以迁矣,物物不物于物者也,急急如律令,麻衣道敕令弟子归道。”说完,桃木剑轻轻一刺,陈杰的后背冒出了血滴,桃木剑蘸上血滴,用一纸符咒擦拭,稳稳滴贴在金身上。
目前还是寒冬腊月,呼和浩特气温很低,这间屋子没有供暖设施,口中清晰的吐出白雾,开始陈杰被冻得瑟瑟发抖,打骂我们没良心,现在倒好,他微闭着双眼,稳稳的坐在符做的毯子上,身上不断给上冒着热气,就连身体也都微微变红,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热的。
“快看,快看。”金龙拉着我看见,按金身的颜色也在转变,也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什么问题,一会深一会暗,波动不停。
陈叔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书,也不知道是个啥书,照着书上念道,“断障之法,当生大悲,无起疑惑,无起贪嗔,无起淫欲,无起嫉妒,无起杀害,无起凡情,无起凡思,无起昏垢,无起声色,无起是非,无起憎爱,无起分别,无起高慢,无起执着。凝神澄虑,万神调伏。心若太虚,内外贞白。无所不容,无所不纳。无令外邪,乱其至道。牵失真宗,败其灵根,盗其至宝。致尔万劫,永堕凡流,透入俗网,万魔来攻。百千万劫,不闻妙法。鬼神执诛,从生入死。是故汝等,应当志心善护真宗,无令丧失。如前所说,如是诸障,汝等各各当除断之。身得清净,超度诸难,是名道宝。持法栋梁,更当修奉。是此经典,如近是帝,生尊重心。注想尊容,称扬尊号。然后汝等,得睹慈颜,咸蒙护度,普闻妙法。亲奉供养,永无流转。陈杰,你记住了吗?”
陈杰微微点头。
我心中骂道,“陈杰你嘚瑟啥,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这不看文字,光靠听是很难翻译的,你搞什么飞机,还他妈的听懂了。”金龙一大晌了问我,“说啥呢?”
陈叔将大剑挥舞,双手大印,“麻衣道弟子陈杰归道,急急如律令,祖师爷特请准乎。”陈杰嗖的一下站起来,那个地方的符纸哗啦一下掉了,陈杰现在像个木偶似得,听着陈叔的话。
“陈杰,给祖师爷口头。”跪下,咣咣咣,叩了三下,就当第四下的时候,身上的红线绳嗖嗖自动从手脚趾脱落,陈杰也猛然醒了。陈叔揭下金身上那道符纸,叠成三角,压在金身的屁股下。
完成之后,陈叔微微一笑,“看来你小子还真没干什么缺德事,祖师爷很认同让你归道,没给你制造麻烦。”
陈杰恍惚一阵,“我滴天哪,冻死我了。”再一看自己的内裤都没穿,双手捂住,“金龙,你看什么玩意,你自己没有啊。”金龙像个色狼一样,摸着自己的嘴角对着陈杰嘻嘻哈哈笑。
“滚犊子。”陈杰大骂一声穿衣服了。
陈叔给我们安顿好了地方。
“陈杰,你的命格改的很顺利,但是我已经给你把改命格后需要怎么做说的很清楚,如果你敢违反天道,肯定会被打回五弊三缺,到时候一定会更惨,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赶紧问道,“陈叔,你刚才说的那一大串子话到底是个啥事意思啊?”陈杰还微微点头。
“那时候在归道途中,与陈杰交流就必须用道家咒语,我刚才念的是玉皇经,告知他改命后切不可胡作非为。”
“哦,原来是这样。”我摸了摸脑壳,总算又长了见识。
陈杰闷闷不乐,金龙一把搂住陈杰,“怎么了?哪不开心。”金龙这样的做法着实让陈杰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跳。
陈杰想躲开,可是没人家力气大,被死死的扣住,只能大声骂道,“金龙,你这个大色狼,你要干什么,给我滚犊子。”
“你骂啊,接着骂。”金龙越扣越紧,此刻,电话响了。
“金龙,别闹了,电话。”陈杰还在骂骂咧咧。金龙一看电话,“潘子的。”
“喂,潘子,你到哪了?”
“我马上到呼和浩特,天哪,你们怎么摊上这么大的事情,金龙你杀了人我就不说了,怎么你还惹上这里的地头蛇,文天。”潘子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唉,你回来再说吧,电话说不清楚。”
“你呀你呀,出来办事而已,能忍则忍,怎么能摊上这么大的事情。”潘子很恼火的挂了电话。
我着急问道,“潘子怎么说?”
“他看起来很恼火。”
“唉,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走着看。”
陈叔缓缓说道,“你们不必担心,只要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但是我怕的是他们下黑手,因为这次我让文哥会颜面扫光,文天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不然他不好给他手下那帮弟兄交代。”
我反驳道,“那国家没有王法吗?让他们胡作非为,难道政府不管吗?”
“你刚来,不知道这里的水浅水深,北方和内地不一样,尤其是北方,这里矿场繁多,很多纠纷,政府就算出面,也不能判的三三九九,唯一可行的只能让这些黑社会来解决,省钱不说,主要是省事,能让矿场正常运转,保证国内原料运行,你们南方的经济才会发展的这么快。可是一旦政府插手,矿场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么飞速的推动,势必会影响大局,孰轻孰重我们都知道,所以现在政府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等到全国经济稳定,普遍不再靠第二产业支撑,到那时,这些黑社会组织当然会烟消玉陨,你们懂我说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不错,事实就是这样,政府不方便办的事情,黑社会能办到。”
陈叔叹了口气,“这也就是棘手的原因。但是有一点,政府是不可能让他们做大,谁要敢做大,直接给他连根端掉,然后让另一个起来,他始终要控制在一个平稳阶段,就比如说东北大哥乔四爷,就是超出了政府的底线,这才给他办了。不过文哥会这几年发展速度极快,除了给政府处理一些见不得的事情外,已经造成社会治安的严重问题,我估计快了,只是咱们却趟上这堂子浑水,不值啊。”
陈叔说的没错,政府能让黑社会存在,就是有他存在的原因。
陈杰问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们安心待这,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直到你们那个朋友到来。”陈叔起身准备离开,“陈叔,您方便透露一下您的身份吗?”
陈叔笑了笑,“没什么,一个退休的糟老头子,你到时候也会知道的。”陈叔搞的神神秘秘离开了,我们也准备睡觉。
第二天中午,潘子打来电话,我们告诉了潘子地址,潘子来了。
见到我们睡的四平八稳,潘子急切的说道,“哎呀,我的祖宗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能安心睡觉?”
陈杰起来,“不睡觉咋地,出再大的事情也得睡觉啊。”
潘子很不解,“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赶紧解释,“这是我带来的,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给你提起的潘子,国工组的组长,这位是麻衣道弟子,陈杰。”
“麻衣道?”
“对啊。”
潘子没说什么,“山云,我派人打听了,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哦,是这样,我们遇到了贵人。”
“贵人?”潘子很不解,说着,陈叔进来了。
潘子一见到陈叔,吃惊的话都不会说了,“老,老,老组长?你,你怎么会在这?是你把他们?”
“潘子,还好吧,是我安排的。”
我们三都很诧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广发怎么变成了老组长。
陈叔嘿嘿一笑,“大家坐下,我给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第一时间就知道潘子要带人去闯元朝皇陵,潘子,你以为就凭你能把老先生王金武叫来吗?要不是我私下帮你,他能来吗?”
“什么,老组长是你?”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山云,我相信金锡嘉您应该很熟悉吧?”
“你说什么,金先生,你跟他?”
“金锡嘉是我的学生,可惜命运多舛啊,他竟然走在我前面。他在世的时候就给我提过你,牛山云,我也一直想去拜访你,可惜没机会。这次潘子要组建人马去闯喀纳斯湖,王先生给我说过,千万不要再去,那个地方是魔鬼的老巢。可是,潘子心意已决,我们国工组又接到命令,为了保证安全,我首先得看看潘子选的这几个人到底有没有实力,就偷偷与你们买了同一趟火车,同一个卧铺,如果你们没有什么真凭实学,或者说火候不够,我都会阻止你们送死,让你们回去,可是火车上金龙竟然将他年的故事重现一遍,加上我对你牛山云的推测,觉得你真的是一个能人,这才随你们一路来到呼和浩特,怕你们出现麻烦解决不了,潘子又不在,只好给你们电话号码,可惜啊,你们也真能闹腾,尤其是金龙,直接下死手,刚下车就杀死两个黑社会,这不,一直到了现在。”
当陈叔把这一切告诉我们时,我们才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