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观眉目之清秀,看神气之荣枯,取手足之厚薄,观须发之疏浊,量身材之长短,取五官之有成,看六府之有就,取五岳之归朝,看仓库之丰满,观阴阳之盛衰,看威仪之有无,辨形容之敦厚,观气色之喜滞,看体肤之细腻,观头之方圆,顶之平塌,骨之贵贱,骨肉之粗疏,气之短促,声之响亮,心田之好歹,俱依部位流年而推,骨格形局而断。不可顺时趋奉,有玷家传。但于星宿、富贵、贫贱、寿天、穷通、荣枯、得失、流年、休咎,备皆周密,所相于人,万无一失。学者亦宜参详,推求真妙,不可忽诸啊。”
麻衣神像主要学的就这些,摸骨,相面,探色,察神,判形五种而已,但是这五种,没有天赋的人,很难学会,真正的麻衣神像必须学会此五种,才可称为麻衣传人,忽略一种都不算。
我赶紧掏出纸笔,“陈师傅,先别急,我记一下,这玩意被整这么快。”
“你这大学上的,记个东西咋还这么慢。”陈师父磨叽起来。
“哎呀,这不人一上年龄,就不行了。您老人家慢点。”两个二货神棍就样给下磨叽。
“快快快,别记了,来生意了。”一个买了古玩的商人正从旁边经过。
“山云,你看他,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再看他拎着的那包,一般人肯定拎不起,你再看,谢顶严重,马上都要成秃瓢了,你看看,还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穿那皮鞋擦拭的蹭蹭亮,他最起码是个公司高管。”
“那你说他来这干啥?”
“我说你这点观察力都没,还当什么道士?”
“呵呵呵,陈师父,我这不是初来贵宝地,还不了解情况。”
“这条街是深圳有名的古玩市场,他来一定是买玩意,看他那包里鼓鼓囊囊,一定是买了东西给回走。”
“哦,是这样。”
“来来来了,不和你说了,干正事。”
“这位先生请留步。”陈师父把他那墨镜又戴起来。
这位谢顶老板迟疑了一下,“是在说我吗?”
“正是在下。见在下龙马精神,又得知近日股市疯长,您一定是赚了不少钱吧。”
就这一句话,仅此一句话,单单一句话,各位亲朋好友,道友书友注意了,麻衣神相的精髓就是看人识人,五官不仅看的是命格,更能推测出他的人生轨迹,如果你们学会了这个,可想而知,那真的是大方无隅,大道无形,行者无疆,干啥成啥,除了五弊三缺。
这谢顶老板顿时对陈师父刮目相看,本来有钱人就信这些东西,你一语中的,他不得不信。
后来我问陈师父,他是咋看出来的。
他把我美美的训斥一顿,“想你也是成过大事的人,我发现你现在该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混了这么多年,咋还没这点能力,活该你被你徒弟坑。”
“行了,我给你说说,我们已经推断出他不是公司高层就是私企老板,像这种人,他除了赚钱就是赚钱,人家赚钱跟咱可不一样,人家玩的是高智商,他们除了生产制造销售以外,就是理财,这种人要是不玩股票,我跟你信牛。”
“这两天我大概看了看股市行情,a股行情甚是好,再看他的气色愉悦,股市一定有赚钱,就算没赚钱,咱们也不怕,就算他说没赚什么钱,我就说,近日你有什么问题,照样能忽悠,你丫的学着点。”
这给我的一顿教训,我真是铭记在心,我这么多年好日子舒坦了,底层很多技能都忘掉。
这谢顶老板对着陈师父嘿嘿一笑,“师父你算算,我接下来会怎样?”
“你别急,我给你掐掐。”反正我不知道他那掐是不是真的,两三下就出结论了。
“先生,你虽然腰缠万贯,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你还是存在很大的问题。”
这人追问了,“什么问题?”
“哎呀,这个你知道,我就不方便多说。”陈师父扭头瞅瞅旁边。
这人有点羞涩的说道,“我这下面的确有点问题,可师父教我,如何办?”
“这个嘛,你得看医生啊。”我目瞪口呆啊,想我也是学过中医的人,我咋不知道他那里有问题。
“不满师父说,各大医院跑遍了,不行啊,师父您要是给我瞧好了,多少钱都行。”
“这个嘛,也不是很难。”
这人一看有希望,“啥也别说了,咱们搁这说不方便,可否去一旁的茶馆。”这天下午,古玩街甚是闷热,这鬼天气我是一点也待不下去,这人这么一说,我和陈师父立刻会意,走。
赶紧收拾了家伙事,去了旁边的茶馆,这里的茶馆是这些古玩商人交易的场所,这个地方的很默契,他从来没有伙计,就老板一个人,而茶叶也就一种,碧螺春,听说这个老板就是个古玩商人,这个店只是个招牌。
这点心也都是从超市买来的,没有什么特色,就连泡茶都是茶叶放在那里,你自己去泡,没人管你,但是收费却很高,一小时一百大洋,不管你喝不喝茶,可就是如此,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热闹的不亦乐乎,一到下午,里外茶桌差点坐不下人。
这里人统统都很自觉,谈话声音很低,从来不提鬼神这种忌讳的词语。
喝完茶,自己直接去柜台结账,不满一小时都算一小时,老板有时候不在,就将钱放在柜台上,走人就行。
这里开店这么多年,我听陈师父说,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听说这个老板势力很大,不是一般人,只因看透世事,这才退隐江湖,到这里开了个茶馆,倒腾些古玩。
为什么要如此介绍个茶馆,那是因为,我和这个老板,还有些戏份要说。
好了,话不多说,先说说陈师父忽悠的这人吧。
我们三自己给自己沏好茶,端在桌子上坐下,“先生,你看我这问题怎么处理才好?”
我没说话,尝了口点心,就看陈师父忽悠了。
“这个问题嘛,先别急。”陈师父瞅瞅外面。
这人立刻会意陈师父的意思,掏出皮包抽出五百块钱。
“这就算是挂号费。”说的很诚恳。
“哈哈哈,这位先生,您客气了。”不要脸的玩意赶紧将钱揣起来。
我心里暗暗骂道,“这厮还真是大忽悠,我看他如何忽悠下去。”
“我教你一招,你试试看。”
这人很激动,“先生请讲。”
“你将你右手拿出来。”
这人看了看自己右手,又看了看我和陈师父,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握住拳头,把大拇指漏出来,你用你的大拇指摁住你食指中关节,大拇指摁实就行,不用过于用力。”那人照做了。
“跟我学,脚踩实,好的,就这样,你一直把这个动作持续回家,有什么反应,你明天再来找我。”
我心里有些纳闷,这是什么玩意,就这样把人家忽悠走了,那人也真逗,就这样走了。
“那师父,您明天还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多年了,放心吧,跑不了。”我估摸着,这明天是要被砸场子吧,这就把人五百块钱忽悠了,就这样忽悠了?
那人把包挂在手腕上,就持续这个动作,屁颠屁颠走后,我赶紧问陈师父,“陈师父,您这是找抽吧?我好歹也是学过中医的人,你这玩意不是瞎忽悠人吗?”
“你明天等着就行,好了今天就在这里,明天来早点,你今儿都迟了知不知道,还有,我教你的那玩意回去好好研究,明天我教你《十观》。”
我还想问,“行了,明天便知真假,到时候再说。”
我心里寻思着,这丫不会跑了吧,为了五百块也不至于啊,但是那样一握,就能治病,这不瞎闹吗?嗨,不理他了,回去给文爱做饭。
第二天我特意来的比较早,我看看这丫的真不会跑了吧,可是到点了,陈师父晃晃悠悠带着个墨镜来了。
“山云哪,今儿来的比较早嘛,不错,好好表现。”我看见他的脑袋咋还多了一条纱布。
“陈师父,这是咋啦,是不是昨天忽悠人被人揍了一顿,我说你既然会真正的家伙,为什么不给人好好看,非要胡给人家忽悠。”
“你这个完蛋玩意,能不能说点好的,我咋就胡给人家忽悠,我这是五弊三缺的命,不敢有点钱,有钱就全得花喽,我昨天是紧小心慢小心,好不容易安全到家了,心里想,这五百块算能安稳存下,可谁曾想,我刚到家啊,谁从楼上扔下个易拉罐,唉,五百块又没了,唉,这就是命啊,算命的却给自己摊上这个命格,倒八辈子霉。”陈先生抱怨着,反正他也不是一次两次。
“我还以为是人家找上门了。”我心里嘀咕。
到了下班时间,我看见昨天那人来了,那家伙是满脸风光,脑袋顶在太阳下都反光,兴高采烈的给过冲。
“完了完了,一定是砸场子来了,陈先生,要不咱躲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