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立刻眼放金光,急忙叫人去问,刚才是谁在弹琴。
片刻,有人来回:“是舞儿闲来无事,随意弹奏了一曲。”
舞儿?很美的名字,不知是否人如其名?
挑眉看了花妈妈一眼,薄唇微翘:“人呢?为何不见?”
花妈妈立刻堆了一脸的笑,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这位舞儿姑娘卖艺不卖身,只在华灯初上时弹奏几曲,从不露面。公子爷今日怕是要失望了。”
一个烟花女子也有这么高的心性和傲气?
月洛莞尔,当下也不动气,只淡淡说了一句:“那我晚些时候再来!”
正欲转身离开,却不料后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住了她:“公子爷,舞儿姑娘有请!”
月洛倒没料到还有这等礼遇,嘴角的弧度深深扬起,竟是忘记了自己是何等身份之人,转身就往楼上而去。
莺儿在后面没叫住,只得跟上,却在进屋的时候,被刚才喊话的女子给拦下了:“这位爷请到隔壁饮茶!”
莺儿无奈地望了望紧闭的房门,跟着她到了隔壁的房间。
月洛兴致勃勃地转过珠帘,却见眼前一个红衣女子,端坐在琴前,支颐沉思。
但见她,一头如墨发丝,如泉水般倾泻在肩头上,远山含黛,眉目沉吟,一张薄唇小巧嫣然。
在她的眉心处,点着一朵牡丹花钿,牡丹艳丽夺目,只淡淡几笔,就将她的神韵勾勒得绝美动人,勾魂夺魄。
她的眼睑下,似乎隐含着淡淡的忧思,柔若无骨的手指,在脸颊处,轻轻地按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竟是相得益彰,美妙无比。
见到月洛进门,她眼波动了一下,身子却是不动,淡然地拨响了一声琴弦:“公子爷,你要见小女子?”
“舞儿,难怪你从不见人,你这个模样,若是被登徒子瞧了,定然再难清静。”
月洛看了看房间,到处是火红艳丽的牡丹,一如她额间的花钿,妖娆而张扬,令人浮想联翩。
选了处软椅坐下,慵懒地靠在上面,月洛眉宇间俱是飞扬的喜悦:“舞儿,为何我的待遇与众不同?”
“因为公子爷乃奴家的有缘人。奴家刚才只是随意弹奏了一曲,就引得公子前来。”舞儿咬唇轻笑,眉眼顾盼之间,妖娆绝色。
“哦?是吗?”月洛轻摇手指,“既然是有缘人,何不再抚一曲听听?”
“奴家遵命,公子爷听好了。”芊芊玉指,轻轻拨动着琴弦,几个音符跳出来,已经宛如天籁。
月洛侧耳细听,但觉那琴音空旷飘渺,如行云流水,似山间清泉叮咚脆响,又似彩蝶蜜蜂花间飞舞。琴音至情至清,久久绕梁不去。
一曲罢,月洛竟忘记了喝彩,沉浸在挥之不去的美妙音符中,久久不能回神。
“公子爷,请喝茶!”舞儿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身前,浅浅托着一杯清茶,笑意盈盈地轻启朱唇。
“舞儿,你应当称得上蓝星国第一琴师!”月洛轻笑,声音中的赞叹,溢于言表。
“公子爷缪赞了,奴家沦/落风尘,虽说卖艺不卖身,可到底是身份低贱,怎能配得上第一琴师之名?”浅浅淡淡的声音中,透着落寞和自卑,让月洛的心,莫名其妙的就痛了一下。
左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颌,月洛意味深长地勾了唇角:“不如从此后跟了爷,再无人敢轻贱与你,可好?”
这个女子,若是能救她出火海,寻个良人嫁了,倒也是一桩美事。
舞儿的神情,僵了僵,美目里,立刻氤氲了泪水,她颤抖着双肩,端茶的小手,也拿捏不稳,杯子哐当落下,瞬间碎落一地,“公子爷,你怎么也来轻/薄奴家,你让奴家好生失望!”
她小脸上积了一层霜,后退几步,看向月洛的眼神,有了一抹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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