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冯庸气消了大半。
他伸出袖子将脸上的鸡蛋清理干净,随后走到了他们面前。
仔细查看躺着的那人的状况,只见眼前男子满身红疹。
尽管已经昏厥,却还是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确实是过敏引起的!”
冯庸站起来说道,“方子呢,拿给我看看!”
那人将方子甩在冯庸的脸上,十分气愤,“喊你们的人仔细瞧瞧,看到底是不是你们开的方子。”
打开一看,不是自己的字迹,他又随即给了另一名大夫看。
另一名老大夫看了一眼,说道,“是我写的方子,那人我也认识!”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生姜过敏?”
“有说,按道理说他提及此事,我不会开生姜给他的。”
“那这药方到底是不是你所写?”
“是!”
闻言,冯庸大骂道,“糊涂啊!你如此操作,要把我送春堂的名声败坏啊!”
那老大夫一脸委屈,“我也不记得了!”
为首那人打断他们,“好了,既然你们已经证实了药方是你们所开,那就说说此事要怎么处理吧?”
“这?”冯庸也是第一次遇到此事,把他难住了,“你想如何解决?”
“不是我想如何解决,而是你们医馆要如何处理此事!虽说咱们可以换另一副身体,先别说那种濒死的感觉真实存在,你就问问诸位,哪位愿意把自己的身子让给我弟弟?”
他这话说完,全场人一脸害怕,都担心躺着的那人死在他们面前,把他们的身体夺了去。
随即七嘴八舌开口,“这不草菅人命吗?”
“是啊,还说是百年传承,这才搞了几天,就闹出这等事情来。”
“真不知道背后投资他的老板是怎么想的!”
一时间,众人纷纷把矛头指向了医馆。
冯庸两父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能任由他们辱骂。
闹事的人见状,露出一抹微笑。
正想再下一剂猛药,就听胡汉庭声音从外面传来,
“医馆重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啊,没病的都去外边儿待着去。”
那人瞥见胡汉庭来,把矛头指向了他,“你就是医馆老板吧,你家医馆把我弟弟搞成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前来告信的伙计跟他说了缘由,他已知晓事情的全部。
胡汉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子,说道,
“先不想着救你弟弟,却在这里大喊大闹,有你这样讨公道的吗?你们莫不是看上这医馆之中的哪一副身体了?”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又议论纷纷起来。
“咱们都被他带偏了,细细想来还真是细思极恐。兄弟都成这样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先救治,而是在这里大喊大闹,我们围观的人光看热闹了,他兄弟两脚一蹬,正好给他钻了空子。”
“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
一时间,风向转变,众人把矛头对准了闹事之人。
为首的人正想对策,就听胡汉庭说道,“先救人吧,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两腿一蹬了!”
冯庸见状,赶紧拿出一个罐子,放在他鼻子上闻了下。
只片刻功夫,可以看出,昏厥的那人呼吸明显顺畅了不少。
冯庸接着又掐他的人中,那人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他一脸懵的看向周围,“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吃了这家医馆开的药,差点就魂归故里了!”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喝下那副药,就开始呼吸困难,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见此,为首那人继续闹道,“这本身就是你们医馆的责任,现在倒好,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来了。”
他这话一说完,就听胡汉庭道,“谁说把责任推到你们身上了?”
“那你说,此事怎么处理?”
“好说,给他赔一处房子,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为首之人还想开口,就听胡汉庭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吧,再给你们每人赔一处房子,一样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如何?”
他这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顿羡慕。
虽说他们能永生,但日子十分艰苦,有很多人食不果腹,就更别提住的地方了。
虽说那些富豪想尽办法散财,给别人买房就是一个不错的散财门道。
但并不是说随便给谁买房就能给谁买房,就连家中的伙计也不行。
必须要有契机,就比如说现在,他们索要赔偿,胡汉庭赔钱、赔物、赔房子都可以。
如果是赔物或者赔房子,这笔钱直接从胡家抹了去,又不会归在住房之人头上,但房产又归住房之人,只是不能随意买卖。
而家中仆从也是如此,主人家提出要求,仆从不答应,那主人家就可以利用此利诱。
不仅旁人,就连闹事的人对此都心动不已。
帮人家做事还经常受到辱骂,哪有自己住房活得潇洒。
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同时又能享受生活,这是他们所有普通百姓的梦想。
但一想到他家老板阴险毒辣的手段,如果知道他们叛变,肯定会想着法来折磨他们。
严重的还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这不是空穴来风,是他们都知道的,并且是他们亲手造成了别人的惨状。
如果事情没办成,大不了就是被他教训一顿,也省的日后提心吊胆。
想着,就听为首的人继续说道,“我们不要这个,我们只要一个公道。这次遇到的是我兄弟还好,若下一次遇到的是一个灵魂不可转寄的人,那问题就大了。此等庸医害人,万万不可再让这等医馆营业了。”
他这话一出,引得那些人共鸣,尤其是刚刚脚受伤的妇人,就更义愤填膺了,
“我们就是瞧见你这医馆是百年传承,相信你老祖宗的名声。结果他这连红火蚁都没有,就硬生生的把金子从我的脚心拔了出来,疼的我一度昏厥了过去。”
“常人哪里能受得了这等痛楚?那不得疼死啊!”
“我今日来就是来找他们的,昨日我切猪草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就来这家医馆医治。虽说用了他的药膏,很快就不疼了,但他给我开的药膏,我回去用了之后奇痒无比,还不如疼痛来的舒服。”
闻言,冯庸意识到自己又开错了药,羞愧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