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在那里拖延时间,一个小厮从马场里边跑出来,大喊道,
“我们刚刚在后门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张三问,“那人是干什么的?”
“他说是过路的人,好奇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又加上后门开着,他就直接进来了!”
为首的富商立马询问,“你把那人怎么样了?”
“打了一顿,就将他放了!”
张三笑了笑,“你别看我这荒山野岭的,时不时就有好奇之人想进来查看一番。”
“你这安保方面做的这么严,也不怕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了!”
“那是,逮着一个揍一个,揍得他连亲娘都认不出来,那些人下次才不敢惦记。”
张三将最后一口西瓜吃完,随手丢在了地上,看着为首的富商说道,“卫老板,你说是不是?”
“是,是!”
卫老板含糊的答应了两声,随后就带着那群人撤走了。
…
几名富商围着马场转了一圈,最终在一处杂草丛生的角落看见一个蜷缩的身影。
“该不会是被他们打死了吧?”
“是啊,怎么动都不动一下?”
见一团身影一动不动,他们都在猜测,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查看。
“夏四儿?夏四儿?”为首的卫老板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用从路边捡来的小木棍朝那个身影捅了几下。
一连几下,那团身影没有动静,那些人就更断定了他们的猜测。
“看来确实是死了,这荒郊野岭的,他的灵魂能转寄到哪里去?”
“是啊,又白跑一趟了!”
就在众人泄气打算返回的时候,那团身影突然抽动了一下。
“诈,诈尸了!”
这一举动,吓到了一个胆小的富商,他连忙躲到那些人后边,不敢看眼前发生的事情。
闻言,其他人也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为首的卫老板是看了又看,确定他还活着,这才走到了他旁边,抬脚踢了踢他,
“夏四儿,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赶紧起来跟我们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那名叫夏四儿的小厮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不断在那里抽泣着。
卫老板见状怒了,再次抬脚踢了他一下,“夏四儿,你是死了爹啊?还是死了娘啊?哭的这么伤心,赶紧把头给我抬起来!”
夏四儿又抽泣了两声,这才抬起来头来,一脸哭腔看着卫老板,满腹委屈的喊了一声,“老爷!”
“我去!”
夏四儿抬头瞬间,吓得卫老板连连往后蹦了三尺远。
只见夏四儿鼻青脸肿,眼斜嘴歪,一对眼睛周围青的发紫,就连印记大小都十分对称。
果然,揍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好半晌,卫老板才反应了过来,“你,你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夏四儿带着哭腔,“刚进去就被他们的人揍了一顿。”
“那你可有看到里面布局是怎样的?”
“没有,我一转身,他们就先揍了我的眼睛,我什么也没看到!”
“废物,没用的东西!”
众人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这下彻底破灭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开口,“咱们要不找胡老板商量下吧,他肯定会对马场感兴趣!”
“还是别了吧,胡老板现在经营他的茶楼经营的风生水起,现在怕是旁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
“那怎么办?我总感觉这马场内大有乾坤,就这样放弃了吗?”
“放弃那是不可能的,这样,我们派人在这里守着,马场一有风吹草动咱们也能及时知晓,到时再想对策!”
众人一时间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得点头同意。
每家都派有小厮轮番在马场前后两个门盯梢。
张三自然也发现了马场外面的那些人,也出面赶了几次,可那些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打走一批又来一批,根本打不完。
无法,张三只好把情况报告了贾十三。
贾十三闻言,大手一挥,“只要没进马场,那就让他们盯着吧,但凡冒出一个头,就往死里揍!”
“好!”张三又问,“少爷,咱马场什么时候开业啊?兄弟们早就憋坏了!”
“再等等,马上就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贾十三蹙着眉,忧心的看着前方。
…
几天后,南城一家不大的茶楼,里面座无虚席,外边还有不少人排着队等就餐。
茶楼伙计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家茶楼有一个普遍的现象,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了食物残渣。
食客吃进去的东西非常少,基本上都被浪费掉了。
伙计来回收拾着这些食物残渣,随后运往了后厨。
此时店内欢笑声不断,不好热闹。
突然,从后厨传来一阵儿摔盘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声恐慌。
几人仓惶从后厨跑出来,一脸惊恐,“老,老爷和小姐暴毙了!”
一些胆子大的伙计走进了后厨,只见后厨堆满了食物残渣。
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两人皆是七窍流血,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们的死亡,就好像只在一瞬间。
两人嘴里此时塞满了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
他们的肚子皆是圆鼓鼓的,尽管女人身穿罗裙,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严重突起的小腹。
突然倒下的两人碰倒了台面上的盘子,此时后厨一片狼藉,不少残羹剩菜都倒在了两人的身上。
现场好不惨烈。
再看外面的食客,没有因为这一突发事故影响他们的心情。
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自顾自坐在那里谈笑风生。
尽管知道这一惨状是他们造成的,可他们不仅没有一丝罪恶感,还催促着小二赶紧上新菜品。
人性的冷漠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店里的小二,早就被吓跑了。
几名食客将刚拿的一只大肘子放到了桌子上,随后走到了后厨。
看着这一惨状,只是啧啧了两声,“可怜这刘老汉,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是啊,店里伙计都走了,尸体怕是烂在这里都没人处理了!”
“他这里每天到底返了多少银子?就连她女儿都跟着走了。”
“不知道,但看这些东西,他们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没劲,走,换一家继续霍霍!”
几人仿佛是在谈论路边死掉的野猫,没有一丝同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说罢,几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