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朴刀上传来的冰冷寒意,秦明心中毫无波澜。
除去未报答宋江的恩情,他并没有什么遗憾。
但朴刀并未落在秦明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抡着秦明的绳索上。
刀锋贴着衣衫划过,意料当中的痛感并未传来,秦明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但却发现束缚他绳索已经被割断了。
秦明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找阮小七拼命,而是以复杂的目光看着阮小七“为何?”
阮小七回应道“老子做事,凭喜好!要是你想报仇,那咱俩便比划比划,若是不想,你便走吧!”
秦明固执的问到“为何?”
阮小七依旧没有给秦明回答,他很是不耐烦的说到“要打便来打过,不打赶紧滚!”
秦明追问道“为何?”
一连被秦明问了十多遍,阮小七终于受不住了“老子敬你是条汉子,半个求饶的字都没说,临死之前竟还想着别人的恩情,故此老子不想杀你了!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婆婆妈妈,早知如此,刚才老子就该一刀劈了你!”
秦明嘿嘿一笑“多谢兄弟手下留情!先前之时,是秦某有错在先,吃些皮肉之苦是应该的,不怪兄弟你!”
阮小七面无表情的说到“老子可不承你的情!刚才吃饱没有?没吃饱老子去给你弄点酒肉,吃完了赶紧滚!”
不等秦明回答,外冷内热的阮小七便转身去弄酒肉了,秦明跟在阮小七屁股后,活脱脱的一个跟屁虫。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秦明,不复先前的暴躁。
酒肉备好之后,在秦明的再三邀请下,阮小七“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与秦明同饮。
最后俩人都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
次日,秦明对着阮小七说到“兄弟,不若你随俺一同前去梁山如何?”
阮小七摇头道“老子在这逍遥快活,何必受人管制?不去不去!”
可阮小七没有料到的是,秦明不但是个暴脾气的人,还是一头倔驴。
阮小七不去,秦明无赖的说到“要是你不去,俺就赖在这不走了!”
最后阮小七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答应陪秦明去梁山走一遭。
阮小七想着把秦明送到梁山,秦明也就不能走了,到时他在返回便是。
随后阮小七便关了酒家,将酒肉包好,随着秦明一同前往了梁山。
即将抵达梁山之前,一队喽啰兵从道路两侧跳了出来,秦明和阮小七并未感到意外,因为他俩老早便发现了这伙喽啰兵。
秦明朗声道“俺是秦明!此番前来是来寻宋江哥哥的!”
领头的喽啰兵赶紧说到“原来您便是秦明!我等已经在这等您好几天了!宋首领交待过,您来了立即带着您上山!”
秦明听后很是高兴,看看公明哥哥多惦记咱!
过江之后,宋江已经带着吴用和李逵在山寨前候着了。
秦明见了宋江后激动万分的说到“公明哥哥!小弟来迟了!”
宋江轻笑道“不吃不吃,安到了便好!”
随即宋江把目光投向了秦明身旁的阮小七“贤弟,这位是?”
但让所有人都懵β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阮小七红着眼眶说到“恩公!小人找您找的好苦!”
见阮小七是冲着自己说的,宋江狐疑道“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见过么?”
阮小七摇头道“我怎敢错记恩公的相貌!恩公您可能不记得了,您还记得两年前您在卢县救下的那个小叫花么?”
阮小七这么一说,宋江还真想起来了,两年前他在卢县的确救过一个小叫花,当时这小叫花无意间惊了一个富家公子的马,富家公子大怒,带着几个下人便将小叫花一顿毒打。
宋江看后立即出面阻拦,富家公子见宋江仪表不凡,而且他已经出了气,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将小叫花送到郎中那医治后,宋江给他留了些钱财便离开了,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处碰见!
“我想起来了!那个被打的小叫花是你?”无论如何,宋江也没法将那个挨打的小叫花和提着朴刀的阮小七联系起来。
“恩公有所不知,两年前小人去卢县寻亲,不曾想亲戚没找到不说,反而染上了风寒,病倒在了街头。当时小人身无分文,只能以乞讨为生,若不是当时患了病,小人一只手便能放倒那几个草包!”阮小七解释道。
但阮小七没跟宋江说的是,当他用宋江留下的钱治好病之后,当天便杀尽了那富家公子家中,那富家公子满门十几口人外加动手的下人,都被阮小七给剁了脑袋。
此事并非阮小七刻意隐瞒,只是他担心宋江不喜他的作为,故此没有盘托出。
“原来如此!”宋江恍然大悟道。
“恩公未留下姓名便离开了,小人这两年一直都在寻找恩公,没想到今日得见!”阮小七激动的说到。
“区区小事罢了,不必放在心上!你便别叫我恩公了,听着怪别扭的,若是不嫌弃,你便也叫我公明哥哥!”宋江笑道。
“公明哥哥!”阮小七喜道。
随后,宋江便带着秦明和阮小七来到了他的院落中。
酒菜早已备好,众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找到了宋江这个恩人,阮小七自然不会再想着离开梁山。
但他还是回了酒家一趟,毕竟这几年聚敛的钱财都在地窖里,阮小七将其取回尽数送给了宋江。
“兄长,那宋江又接了两个人上山,而且近日智深也和那厮走的很近。”王君可对着尤俊达低声道。
“此事我早就知道了!听手底下的弟兄们说,新来的那二人都对宋江很是恭敬。”尤俊达眯眼道。
“兄长,那宋江也太过放肆了!先前吴用上山之时,他还先禀报了兄长才将吴用带上山,可现如今,他不声不响的便将人弄上山来,这将兄长置于何处?”王君可怒道。
“不必动怒!只要我活着一天,这梁山首领之位便是我的!他宋江有什么歪心思,也得老老实实收着!”尤俊达冷声道。
“但宋江野心颇高,兄长还得多加小心啊!”王君可劝道。
“此事我心中有数,晚上将智深叫过来,咱们兄弟三个许久没在一起吃酒了!”尤俊达吩咐道。
“诺!小弟这便去寻智深来。”王君可拱手道。
“有些话我不便和智深明说,还得你去与他讲明!”未等王君可走到门口,尤俊达缓缓说到。
“小弟明白!”王君可拱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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