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这对手戟,名为鎏金盘龙戟,乃是董卓重金请匠师打造,可谓是一对神兵利器。
鲍鸿与周慎二将也是立在何进的身后,但观二将神情,并未看出他俩有出阵的打算。
就在这时,韩遂、边章的阵中打马冲出一将,此人身高八尺挂零,面黑发黄,相貌粗犷,膀大腰圆,手持一杆锯齿飞镰刀。
但与他的气度颇为不同的是,此人身上并无战甲覆盖,所着衣物竟像是奴隶穿的!
穿着打扮与这将的气势颇为不符,这样的气质,似乎并不应该在一个奴隶身上体现。
“哪个敢与某一战?”手持锯齿飞镰刀的大将高喝道。
“何人为本将前去擒贼?”何进回头问到。
“末将愿往!”何进身后阵中一将应诺道。
“唔……是李虎啊,去吧!本将为你擂鼓助威!”何进吩咐道。
“大将军稍歇,待末将为您斩了那贼将!”李虎拍马疾行,直奔手持锯齿飞镰刀的那将而去。
“来将通名,本将枪下不死无名之鬼!”李虎高喝道。
出乎李虎意料的是,敌将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直接纵马向前直奔他而来,手中的锯齿飞镰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寒芒。
李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愠怒,然后便倒提长枪拍马向前,朝着不通礼数的敌将迎了上去。
手持锯齿飞镰刀的大将策马急行,犹如天神下凡一般,转眼便来到了李虎身前。
这将冷笑一声,一刀便向着李虎迎头砍去。
这一刀声势骇人,连场边观战的士兵都能清楚地听见兵刃划破长空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见了敌将的杀招,目眦欲裂的李虎将长枪横在头顶使了招举火烧天式,企图挡下敌将的这一刀。
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李虎横在头顶的长枪宛若纸糊的一般应声而断,余势不减的锯齿飞镰刀将李虎一刀斩于马下!
“好!这是何人?”韩遂高兴的喝彩道。
“文约兄,此乃我重金从羌人手中买来的奴隶!这人叫什么来着?”边章冲着左右问到。
“首领,此人叫作庞德!”边章的手下急忙说到。
“此人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当重赏!”韩遂高兴说到。
与此截然相反,官军一方都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看着李虎被断作两截的尸首。
“谁人为本将出阵,斩了这员贼将?”何进咬牙切齿的说到。
但官军阵中却是鸦雀无声,李虎虽然不是什么上将,但在官军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李虎在那敌将的手下一招都走不过去,他们上去同样是送死!
虽说斩将的战功不小,但这战功也得有命拿才是!
望着顾左右而言其他的众将,何进面色铁青的问到:“何人敢出阵迎战?”
“末将愿往!”董卓冲着何进拱手道。
“好!有仲颖出阵,定能将这贼将斩于马下!”何进高兴的拍了拍董卓的肩膀。
随即董卓手持鎏金盘龙戟拍马出阵,径直奔着庞德而去。
“那董卓可是员猛将,庞德会是其对手么?”韩遂询问道。
“此事本首领也不知,待他俩战过之后便见分晓了!”边章回答道。
“交待你们两个的事安排的如何了?”韩遂问到。
“都已准备妥当!请首领放心!”北宫伯玉、李文侯齐齐回答道。
且说董卓挥舞双戟,口中高喝道:“陇西董卓前来战你!”
“你便是那董卓?如此甚好,让某试试你有多少斤两!”庞德战意盎然的说到。
说罢庞德拍马舞刀直取董卓,有了李虎的前车之鉴,董卓也不敢大意,急忙举起鎏金盘龙戟招架。
庞德使了一招青龙探爪,手中大刀横扫而出,直直的削向了董卓的粗脖子。
董卓本能的举戟格挡,可却不曾想到庞德力大无穷,顿时董卓便吃了一个暗亏,胳膊当场就被震麻了,马背上的身体也是不由自主的随之一颤。
庞德得势不饶人,加快了手上的攻势,大刀往前一劈,直奔董卓的脑袋而来。
董卓见此吓得魂飞魄散,这特码砍上了哪里还有命在?
董卓急忙勒马侧身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刀,来到了一处暂且安全的地方。
董卓下意识的抹了下额头,入手皆是湿粘的汗水。
本来董卓也是以力气见长的武将,但与抬棺死磕关羽的庞德相比,董卓的力气明显还不够看。
又与庞德缠斗了几回合,左支右拙的董卓赶紧寻了个机会拔马逃回本阵。
见董卓狼狈逃回,何进也没有出言责怪。
与敌将缠斗了许久,战败了也并非是董卓的过错。
逃回本阵的董卓大口的喘着粗气,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感觉可真是不怎么样!
董卓在脑中不断思考着庞德身份,敌将并未说出自己的姓名,但看长相打扮,八成是羌胡一带的奴隶。
董卓很是郁闷,什么时候奴隶中也出了这样的猛人了?
老子混迹羌胡这么多年,怎么一个也没碰到过?
董卓本部兵马中,一个小校对着他身旁另一名小校说到:“兄弟,你怎么不去战那匹夫?”
这员小校摇了摇头:“某未必是那敌将的对手!况且将军都已战败,某若出战,胜了也不是败了也不是。”
说话的这名小校,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身材极其魁梧,手持一杆九齿虎牙刀。
就在两个小校说话的光景,韩遂高声下令道:“进攻!”
话音落下,官军两侧的山包后俱是杀出了大批的伏兵,这便是韩遂安排的后手。
官军本就败了两阵,士气全无,这下又中了韩遂的埋伏,官军将士更是无心抵抗。
何进损兵折将,狼狈的逃回了营寨中不敢露头,营外的叛军对何进的祖宗十八代进行了十分“亲切”的问候,一通口吐芬芳暂且不提。
窝火的何进坐在中军大帐中一言不发,董卓、鲍鸿、周慎以及一众将校连大气都没敢喘,因为大伙都知道何进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气煞我也!这群狗贼,当真是欺人太甚!”何进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营外不时传来叛军的叫骂声,何进只觉得,现在他的祖坟都被骂的冒黑烟了!
但令何进无奈的是,面对这群叛军,他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龟缩在营中默默忍受敌人无休止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