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影子不再说话,我摸着那张脸,莫名其妙的贪恋手掌下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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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我醉醺醺的呢喃,又痴痴呆呆的冲着这张脸笑。笑着笑着,我突然伸出手指捏住了这张脸。
“你说,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认我?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吗?你真坏,知不知道我多伤心?”
我的泪滑到脸颊,冰凉冰凉的。心里也是越发的难受,作为发泄,我捏着这张脸,下了很大的力气。
我的手,突然又被攥住。“林溪,你喝多了”
影子又说话了。我突然发现捏人也是有好处的。就像小时候玩的玩具,拍他一下,他就叫了,就不是木头人了。
所以,我企图把自己的手从那铁钳中挣脱出来,再去捏他的脸,只因为我想更多的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成功。我的人突然被架了起来。
接着,我就跌进了一个怀抱。这一瞬间,我剩下来的那点理智和意识又被一股熟悉的让人心痛的气息给冲散了。
“容若……”
我轻轻喊着,伸手抱住了这个身体。这一刻,是梦境吗?如果是,让我永远别再醒来吧。
我就这样贪恋着这气息,紧紧的缩在这个怀抱中。迷糊中,我感觉自己被带出了酒吧,又被安置到了车里。
晃动的车厢里,我的脑子越来越沉,可是,我没有闭上眼睛睡过去。而是侧着脸看着开车的人。
酒精强大的作用下,我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亦或者根本就是我的幻想。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我能够再看着这张脸。
我就这么痴痴傻傻的看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车停了,我又被抱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紧紧的揪住这人的衣服,不让他离开我分豪。
后来,我感觉到,他将我带进了一个房间,一个很干净,很干净的房间。而且这里似乎我有些印象。
再接着,我就被放到了一张大床上。直到这时候,我都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影。
他的脸上,荡着让人心神荡漾的温柔。而我混沌的脑海中突然翻出那日容若对我冷绝的样子。
我毫无预警哭了起来,在他替我脱了鞋,盖上被子的那个瞬间,我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我哭泣着求着他,完全不顾自己此刻是多么的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现实中,我深知,我与容若已若天海之间的距离再不可能有什么交集。那么,就让我在这梦中再放纵一回吧。
不管我掩饰的多么完美,不管我给自己找再多的无懈可击的理由,都遮盖不住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爱他,我想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我心底,根本不曾远离。
他转身的身影僵硬了,我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冲动的抱住他。
“容若,我好想你,不要走。”
我的泪,顷刻间,如骤雨落下。我紧紧的抱住眼前的身影,仿佛他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不要走。”我入了魔一样的重复着这句话,渐渐的感知到我怀中的身体在慢慢的变软。
终于,他转过身来,将我抱在怀中。我仰头看着他。
“容若,你回来了?”
“恩!”
他的声音如寒玉珠子一下落在了我的心尖上,我的心轻轻一颤。随即踮起脚跟,吻上了他的薄唇。
这一吻,悠长而疯狂。在我过去的20几年里,我从未有过此刻的欲罢不能。这一刻,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欲望填满了。我什么都想不到了,脑子里只有想与他拥吻,与他……
事实上,我也真的这么做了。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细密的吻沿着他的唇瓣落到他的脖子上。
后来,他开始回应我,开始反客为主的吻我。这吻,仿佛山顶那一刻之甜蜜,又似乎比那一刻更加的深刻入骨。
我们就这样吻着,我听见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强劲,而我自己也是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倒在了那张床上。他压着我,衣衫褪尽的时候,我抱着他问:“容若,你还爱我吗?”
他没有说话,我却在此时看到了他眼中泪光的闪动。
“溪溪!”他的声音如醇厚的美酒那么醉人。我没再执拗的问他爱我不爱我的话。因为,我突然间觉得,他爱不爱我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爱他。爱一个人,如果到了深处,那就是无怨无悔,不管他对你如何。
他低头吻住我,我的手攀附着他的腰间。他的温度,他的热情,渐渐将我推向云端,我如同置身于疯狂的幻境中一样,享受着,承受着他的索取。
这一夜,极其的魅惑,灵与肉的纠缠下,爱情逃离了它该有的界限。
但,这与我来说,其实只是一场梦。因为,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昨夜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而我衣衫完整,仿佛并没有任何的错漏。我的脑袋因为宿醉,疼的快要裂开了。可是此时,意识却是清醒的。
我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一切,可是,想来想去,我只模糊的记得有人将我送到了这里,后面的事情,脑子里虽有浅淡的印象,可我却不敢肯定。
怎么肯定呢?醉酒的人都知道,醒来之后前事几乎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而我,更加如此,清醒之下的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和容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就算我还有浅淡的印象,我也只认为那是我荒唐的臆想罢了。我的理智告诉我,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我抚着疼痛不已的头,起身看了看,心中已经确定昨天送我回来的人就是容若。
因为这个地方我知道,就是当初他为了我免于流言的伤害,给我提供的避难之所。那套在高档住宅区的房子。
任何时候,他想的都是那么周到。知道我当时那个样子是不能回家的。所以,他干脆把我带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我就不只是头疼了。我的心也开始疼起来。
我无法忘记那日在商场,他叫我&lsp;rsquo;时,冷情桀骜的面容。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再在我酒醉的时候送我回这里?
容若,他的心,到底是怎样的?
我想不透他,也无法知道这一切都算什么。而现在我只知道我应该离开这里。毕竟,这是他的地方。而我……已经被他摒除在生命之外了。
我像个不倒翁一样的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这间房子。打了车回到家就看见我爸焦急的脸。
我的手机待机时间不长,到了夜里基本上不充电的话就处于关机状态了。我爸联系不上我,可想而知会焦急成什么样子。至于跟我一样醉的不省人事的许佳,我现在倒是不担心她。容若既然会送我回来,那对她一定也有妥善的安置。这一点我相信他。
我爸见了我立即奔过来,闻着我一身的酒气就皱了眉:“溪溪,你这是上哪去了,一夜没回来还喝了这么酒?”
他的语气颇为不悦。这点,在我意料之中。从小,我爸对我们就管的很严,酗酒这种事情那是万万也沾不得的。而现在,我不但酗酒还一夜未归,可想而知他多生气了。
我晃晃昏沉的脑袋,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爸,你别担心,我是跟许佳在一起。我们都喝多了。就结伴去了她家睡了一夜。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我忍着难受对我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爸瞅了我一眼,想必是看出了我的不舒服,忙搀了我一把:“先别说了,进去喝口热茶,解解酒。你瞧你这孩子……哎……”
他搀着我进了房间,给我倒茶去的功夫,我却已经一头仰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是我能睡得着。而是,我觉得心特别的累,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想什么都不想这样躺着。
我爸送茶水进来的时候,我还是这个状态,他大概以为我睡着了。所以只是叹了一口气,也没再叫我。
就这样,我这周末的半天又是这样躺着的。到了中午我才给许佳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跟我的状态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不知道被谁直接送回了家,为此,她老公和她婆婆还把她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许佳跟我诉说这些之后,疑惑的问我:“溪溪,你晓得是谁送你,送我?”
我一听,心就虚了。不知道要不要把容若给说出来。可是,我大概还是低估了我这个闺蜜的智商。她还没等我坦白从宽,就猛的喊了一嗓子:“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总监,哦不,总经理。是容若,对不对,溪溪?”
我隔着电话吐吐舌头,心虚的问了一句:“你怎么那么肯定?”我没告诉她我是被送去了那个住处。我只是告诉她,我也被送回了家。
许佳嘟囔一句:“不是他能是谁?二个在酒吧喝的人事不省的女人,还有人负责各自送回家,这事肯定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干的。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是谁?溪溪,你们没有再续前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