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都没有,容若看着我,没多久我听他跟医生说:“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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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走后,容若才拖了一个凳子在我身边坐下。:“林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很直白的问我。我扭头看看他,突然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哭的难受,我微微撑起身体,他过来扶了我一把,把枕头放在我身后。我就这么靠在了床头。
我哭的并不张扬,只是眼中的泪流不停的感觉。
容若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从旁边抽了点纸巾给我。我也没推辞,接过来擦了擦,过了一会才算缓了缓。
“我没事,只是心里难过。”我说。
容若盯着我,眸光幽沉:“不要隐瞒。”就这么四个字,我的心颤了颤。想了一会,突然开口。
“我知道谁给我下毒。”医生并没有说一定是有人下毒,但是我知道,我想的肯定不会有错。
容若的脸色明显变了变:“谁?”
“我婆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坦白,只是这一刻,心里突然被各种情绪塞的满满的,堵的慌,很想找个人倾诉。当然,容若并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但是今天凑巧了,这一刻只有他坐在我身边。
“到底出了什么事?”容若问我。我把我心里想的那些都跟他说了。甚至连林若颜那段都没放过。
我一边说,一边又哭,哭的头昏目眩。我并不是想用这些眼泪来获得谁的同情。只是说到这些的时候,心里那股悲凉感怎么也停不住。
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我的心已经磨成了铜墙铁壁,可是没想到,一旦碰触心里最伤心的事情,我依旧会止不住的泪。
我越哭,越是控制不住,最后用容若给我的纸巾,捂住嘴,呜咽出了声。
我止不住的颤抖,并没有去看容若的表情。只恍惚间觉得,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了。
“别哭了。”他说,声音已经离我很近了。
我没来的及抬头看他一眼,就觉得自己被他的气息包裹了。
他竟然抱住了我……
也不是抱,只是坐在我的床边,揽住了我的肩膀,把我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
我的泪突然停了,心也停了。这一刻,我本该立即推开他才对。可是,我竟然没有动。我非但没动,心里还很贪念他身上散出的气息。
那种气息,淡雅的近乎冷凝,可是,它却让我安心。我仿佛在一片汪洋之中,依附到了那唯一的一根浮木。
我没有离开这根浮木,他也没有推开我这叶孤舟。这一刻,我们就这样诡异的相拥在一起。
我的泪收住了,心里的话却忍不住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最爱的男人出轨,对象还是我妹妹。我有时候想,他们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呢?如果我不知道这些多好?我宁愿我蒙着头装鸵鸟,那样我至少还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得一天的开心是一天的开心。可上天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呢?”
“我也不想现在这样做这些事情针对他们。可是我不甘心。我妈妈死了,妹妹也视我为仇敌。我心里恨……这种恨每天都折磨着我。”
“我知道你们一定认为我这样做很不值得,纯粹在浪费时光。可是我自己就是挣扎不出来。我很难受,难受的经常以为自己第二天就会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我……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我有时候甚至会想。等我报了仇,让那些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之后,我不如就去一死了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我的话絮絮叨叨,连同的我的泪,一起都丢了出来。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去考虑容若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只是想说,想把心里的这些都倒出来。我已经压抑的快要疯狂了。
我的话终于说完了,这时候才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来越紧。而我也靠的他越来越近,近的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压抑的心情已经宣泄完了,我的理智也算慢慢回来了。
我推开他,坐直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对不起,总监。”
我为我的失态跟他道歉,心里也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我刚才怎么能跟他那么亲密呢?真不应该。
容若起身,缓缓坐回刚才的位置。他没接我的话,而是另起了一个头:“你其实可以不必那么压抑。有什么话,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出来。一个人扛着这些,人迟早会垮掉的。”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目光突然脱离了往日的清冷,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起来。脑子里一反腾出这个词,我就觉得自己很煽情了。
柔情似水这个字眼形容谁都可以,唯独是容若。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他怎会柔情似水,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的泪已擦干,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冲他扯了个有点难看的笑容:“我说给谁听?谁能帮我?我自己心里的坎都过不去,还有谁能帮我?”
容若的目光倏然冷凝:“心结解不开,至少可以帮你做些事情。”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不理解。突然又想起上次他帮我脱罪,又帮我整了苏俊一把的事情。觉得他大概指的就是这些。心中又是一暖。
“谢谢你,总监。你帮了我太多了。我不好意思再找你帮忙了。”我说的无比真诚。
可我发现容若的脸也是无比的暗沉。“不要总叫我总监。”
他突然说。我一阵莫名其妙。“不,不叫总监叫什么?”容若?太直接了吧?我心忖。
可我没想到,他扭眉想了一会之后告诉我:“就像你叫mark一样,我的英文名叫allen。你可以这么叫我。或者容若!”
他自己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那目光让我不敢直视。在此之前,我从为想过我跟容若之间会有什么除了工作之外的焦急。可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突然觉得他的目光里仿佛藏着某种秘密,仿佛预示着我们会有新的交集。
但是此刻我没敢再深入的想下去。也不敢接他的话。更不敢真的张嘴叫他容若或者是allen。他在我的眼里就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可望不可及的,你让我直呼其名,我是不敢的。
所以我索性不说话了。我低着头重新想着我婆婆下毒的事情。虽然已经是心里认定,但是我至少应该拿到证据。拿到证据才能有机会击败她。
我正想着,容若说话了:“你先好好治病,等把身体里的毒素清除完,回家首先要弄到被她下了毒的牛奶。送过来,让医生检验一下。如果真确定是牛奶的问题,我建议你在适当的位置装一个监控器。她见你安然无恙,一定会再下毒。到时候拍下来的就是证据。”
他说了一大串,竟然都是在教我怎么做后续的事情。我看看他,感激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这二天你就住在这里,我已经跟院长打个招呼了,给你安排这个单间,没人会知道更没人会打扰。你身体里的毒素医生说并不多,可以完全清除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不过……”
他还顿了一下,我又紧张了:“只不过什么?”
容若皱皱眉:“只不过医生说你身体情况现在不好,虚弱,建议你有时间还是好好做个全身检查。其实你身体里的毒素本来不至于这么早体现出症状的,都是因为你的身体太虚,才这么早就发作。林溪,过段时间跟我去一趟美国。”
我实在想不出他说我身体不好,跟去美国有什么特别的关联。所以,一时间无话,只是愣怔的看着他。
他想了一会才说:“我过段时间去美国出差,你跟我一起,负责帮我整理跟客人会面需要的资料。另外,你那个家也不宜长待,正好去美国散散心。”
他想的是这样,我的心里又没过一阵复杂的情绪。
“好的,我知道了。”我连谢谢都没说,就乖乖的点了头。有些时候,说多了反而显得矫情。
我按照容若的安排在医院住了二天,接受了二天的治疗。我给苏城打了个电话说我临时要出差,所以这几天不回去。到了第三天,我惦记着要回去取证,所以坚决要回家。容若本想让我多住几天,但终究拗不过还是让我回去了。
不过在我出院之前,许佳来看我了。她跟我说,容若把我从办公室抱出来的事情已经轰动整个公司了。我听着很是心烦。我知道这又是一场流言的开始。
她还告诉我,她一知道我出事就想来,mark也是,但是容若的嘴紧的很就是不说。为了这个mark和他还吵了一架。
我有些意外,同时更加的纠结了。容若不告诉他们,大概是不想让他们打扰了我的休息。这一点,我很感激他。但是因为我的事情却让他和mark吵了起来,这一点上我怎么都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