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黄鹏大都统拎着巴爷,带着江无双还有狗剩来到了燕州城官府处,这时官府大门敞开着,两名士兵正在守门。
“干什么的?”一名士兵拦住了黄鹏大都统,看了一眼黄鹏大都统手中提着的巴爷,沉声问道:“你为何提着一个人来燕州城官府?”
“我乃燕州城守军大都统黄鹏!”黄鹏大都统掏出自己的腰牌,给那名士兵看过之后,开口说道:“今日前来,是请你们大人帮忙定罪的……”
“见过黄鹏大都统!”那名士兵赶忙拱手行了个礼,低声问道:“黄鹏大都统,此人犯下了什么罪行?惹得您亲自过来?”
“在大街上当众抓人,被我拿下了……”黄鹏大都统沉声说道:“这还没有什么,但是仔细审问之后,发现此人还犯下过大案!”
“大案……”那名士兵心中一惊,赶忙拱了拱手,低声说道:“麻烦黄鹏大都统在此稍等片刻,我前去通知我家大人一声……”
“劳烦了……”黄鹏大都统点了点头,那名士兵这才走进了燕州城官府之内。
“这燕州城官府倒是碧瓦朱甍啊,比郎府都不差什么啊……”江无双低声嘀咕了一句,走上前来,看着黄鹏大都统低声说道:“黄鹏大哥,这燕州城官府和守军之间……”
“并无太多交集……”黄鹏大都统低声答道,江无双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起了燕州城官府,一旁的狗剩倒是不喊不叫,就站在旁边发着呆。
过了一小会儿,那名进去通报的士兵走了过来,开口说道:“黄鹏大都统,你的事情我跟我家大人说了,大人已经准备好升堂了……”
“多谢了!”黄鹏大都统点了点头,低声谢道。
“我家大人姓文……”那名士兵提醒了一句,走了进去。江无双和黄鹏大都统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江无双低声说道:“跟上!”狗剩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跟着江无双一起往燕州城官府内走去。
“升堂!”“威武——!”
文大人见黄鹏大都统一行人走了进来,拍了一下惊堂木,“啪——!”的一声,这就算正式升堂了。
“见过文大人!”几人一起拱了拱手,文大人看着也只是拱了拱手的江无双,还有根本没有反应的狗剩,眼神眯了眯,并没有呵斥,而是看着黄鹏大都统轻声说道:“黄鹏大都统不用多礼,你捆着的这是什么人啊?”
“回禀文大人!”黄鹏大都统拱了拱手,开口说道:“由我这兄弟还跟大人讲明原因,并告知大人此人发下的罪状!”
“好!”文大人点了点头,看向江无双问道:“你是何人啊?”
“在下江无双!”江无双拱了拱手,低声说道:“见过文大人了,我来给文大人详细讲讲此人的情况吧……”
“好!”文大人看着江无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点了点头,开口道:“说来听听!”
“此人乃是外来的卖艺之人……”江无双悠悠开口道:“今日,在下围观此人卖艺之时,此人看我年少,竟然想掳走我,成为他的帮工,还好我黄鹏大哥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
“就这吗?”文大人皱了皱眉头,看向江无双的眼神中充满着不满,沉声说道:“那此人掳走你未遂,杖责三十……”
“大人且慢……”江无双赶忙打断了文大人的话,文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看了一眼黄鹏大都统之后,低声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回禀大人!”江无双拱了拱手,沉声说道:“我当时觉得此人掳走我的手法极为娴熟,想来是个惯犯……”
“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文大人沉声说道:“没有证据,不能定他的罪……”
“在下有人证!”江无双指着一旁正在发呆的狗剩说道:“此人,是与其一起卖艺之人,在下从他口中得知,此人之前拐过儿童,而且残忍的将儿童杀害……”说到这里,江无双咬紧了牙关,恨恨的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巴爷。
“他说的可是真的!”文大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这都是朝廷未来的栋梁啊,竟然被这人给杀害了,这要是真的……想到这里,文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看着狗剩,沉声问道:“可确有此事?”
“嗯?”狗剩愣了愣,皱着眉头看着文大人,不明白他刚刚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时,江无双站了出来,低声说道:“文大人,此人脑袋有些痴呆,估计不明白大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说着江无双看向狗剩,开口说道:“我问你,你们卖艺的一直只有你们两个吗?”
“有时候是……”狗剩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巴爷,确定没有醒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有时候多一些人……”
“我问你,多的都是什么人?”江无双又开口问道。
“都是一些没有你高的小不点……”狗剩开口说道。江无双嘴角抽了抽,沉声说道:“那这些没有我高的人都是哪里来的啊?”
“我们之前在一些镇子上卖艺的时候,这些小不点过来围观……”狗剩看着江无双低声说道:“巴爷就想对待你那样,把他们抓了过来,给我们帮忙……”文大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沉声问道:“我问你,那些小不点到哪去了?”
“有的是饿死的……”狗剩低声说道:“有的被巴爷杀了……”
“大概有多少人……”江无双问了一个之前没有问过的问题,狗剩闻言愣了愣,掰起手指开始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呀!不够数了……”江无双目光闪了闪,看向巴爷的眼中满是杀气。
“混账!”文大人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指着昏迷不醒的巴爷开口喊道:“给我把他弄醒!我倒要问问他,是谁给他的胆子,这样残害儿童!”
“是!”一旁一名士兵走上前来,踹了巴爷两脚,却没有踹醒巴爷,于是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大人!此等罪大恶极之人,属下建议,上夹棍,免得等下此人咬死不承认!”江无双闻言,目光一闪,心中暗喜,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好!上夹棍!先夹醒他!”文大人把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沉声说道:“来人!上夹棍!”一名士兵从身后的木箱子中翻出夹棍,走了出来,和先前的士兵一起,将夹棍放在巴爷的手指之上,二人用了一拉。
“啊——!”巴爷发出一声惨叫,醒了过来,一旁的狗剩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巴爷的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不明白为什么手指这么痛,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在被上夹棍,不由得心中一慌,赶忙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公堂之上。
“冤枉啊!大人!”巴爷下意识的就喊出了这么一句话,使得文大人皱了皱眉头,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沉声说道:“还未定你的罪你就喊冤!也是个狡猾之人,再夹!”两名士兵闻言,又用力一拉夹棍。
“啊——!”又是一声惨叫,巴爷痛的满身是汗,嘴里喊着:“快住手!快住手!我这是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样对待我?”
“啪——!”的一声,文大人将惊堂木又是一拍,高声喝道:“你诱拐儿童,还将他们残忍的杀害,你说你犯下了什么罪?”巴爷的脸色大变,赶忙看向一旁的狗剩,大声喝道:“你这混账东西!我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敢出……冤枉我!”
“文大人!”江无双嘴角扬了扬,拱了拱手,开口说道:“此人已经不打自招了!我们可没有说过是谁告发你的,你怎么就知道是他说的?刚刚说的出……是出什么?出卖吧?”
“没有!我冤枉啊大人!”巴爷倒头就拜,嘴里喊着:“小人真的冤枉啊!请大人明鉴啊!”
“文大人!我看已经不用明鉴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黄鹏大都统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跪地求饶的巴爷,沉声说道:“你刚刚已经出卖了你自己,你若不承认,只好大刑伺候了!”旁边的两名士兵听到黄鹏大都统的话,下意识的就拉紧了夹棍。
“啊——!”巴爷发出一声惨叫,挣扎着开口说道:“我承认!我承认!求求你们不要再夹了……”两旁的士兵这才停了下来,走了回去,留着巴爷一个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文大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师爷,开口问道:“师爷!此人罪证可都写好了?”
“回禀大人!已经写好了……”师爷点了点头,拿着一张写着巴爷罪证的纸和印泥,走向巴爷,蹲了下来,开口说道:“呐!按了吧!按了你就算认罪了,也就不用受刑了……”江无双目光微动,看着巴爷。
“我按!我按!”巴爷慌忙沾了印泥,按在写着自己罪证的纸上。
“好了!大人!”师爷站起身来,看着文大人开口说道:“此人罪大恶极,拐卖残害儿童多达十余人,按照本朝律法,当处以凌迟之刑!”
“什么?凌迟?”巴爷一下子慌了,赶忙开口喊道:“我没认罪!你们这是屈打成招!你们这是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