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石大娘他们又做好了一大锅黄焖鸡等着呢!
“咋样?累坏了吧?”
石九成笑嘻嘻的说道,
“没事,就是胳膊扎的疼!”
“割麦子要穿长袖的衣服,要不然遭老罪了!”
刘金财给石九成倒上酒,
“来,喝点犒劳犒劳你!”
“白酒啊,我就是渴,有啤酒多好呀!”
刘金财撇撇嘴,
“那玩意儿和马尿似的有啥喝头,还是白酒解乏!”
石九成逗他,
“说的跟自己喝过马尿似的!”
刘金财不以为然,端起酒盅“吱”的喝了一口,
“嘿嘿,抗美援朝的时候,人尿都喝过!”
现在已经有啤酒卖了,是“普乐”牌的,七毛五一瓶。
不过平常老百姓还不知道怎么喝,有的只当也和白酒一样,拿小酒盅喝。
喝完白酒之后,一人来几盅,倒进嘴里酸不拉几的,没滋没味,所以他们都纳闷,生产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
喝不完的还把瓶盖盖上,下次再喝,下次打开一喝,怎么都更酸了,真的很马尿似的,只能扔掉!
石九成出了一下午汗了,如果这时候要是能有一瓶冰镇啤酒“咕咚咕咚”倒进肚子里,那该多么痛快呀!
可惜,没有准备,只能喝点白酒凑合着了。
喝着酒,石九成心想,先得买个冰箱了,要不然,吃的冰棍也麻烦。
不光冰箱,电视也得买,还有洗衣机,再也不能让水春月用手洗衣服了。
最好再买台大型联合收割机,就不用干活了,不过,现在有吗,可能还是拖拉机带的那种背负式的吧,那个不行,爱坏,还割不干净,要不然自己有钱了,就造农机?”
看他发愣,老头说道,
“兔崽子,干嘛呢,发什么愣呀!”
“走神了,喝!”
喝了几盅,水春月不让喝了,
“天这么热,少喝点,明早还起早呢!”
石九成也听话,不喝就不喝呗,反正喝多少也是一样。
吃完饭回到家,洗漱完毕,各自安歇,不一会儿,石九成就进入了梦乡,这一天太累了!
睡得正香,“当当当,当当当当!”就听见有人砸门。
石九成醒了,听了听,还真是砸自家的门,这是谁呀。
他起身下了炕,穿上衣服出来,一看,水春月那屋的灯也亮了。
“谁呀?”
“不知道,我去看看!”
石九成打开院门,愣了,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旁边还有一辆自行车。
“你是谁呀有事吗?”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
“水春月是在这里住吧?”
“是呀,你是谁,找她干嘛?”
“我、我是水爱军他爸爸,我来问问他上你们这里来了没有!”
石九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水爱军?
男人说道,
“就是水春月她兄弟!”
“啊,想起来了,你说怎么回事!”
这时候,水春月也出来了,问道,
“谁呀!”
那男人说道,
“你是春月吧,我是爱军他爸爸,我来问问,爱军有是不是上你们家来了?”
“爱军,上我们家,他不是在你家吗?”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水春月的后妈嫁的那个男人,水春月同父异母的弟弟水爱军就跟着他娘去了他家。
男人把事情说了一遍,石九成他们才明白,
这个水爱军的继父打了他,水爱军跑了,他们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因为水爱军以前曾经说过,他不在那个家待了,要来找自己的姐姐,所以,他们来看看这次水爱军是不是真的上她这儿来了。
石九成很是不解,那孩子一次都没有来过,他们姐俩这些年也没有见过面,他为什么说要来找姐姐呀,难道姐姐比她他娘还亲,爹是后爹,可娘却是亲的呀!
水春月也问道,
“他为什么说要上这来找我呀?”
男人一脸无奈,
“这话说起来可长了!”
男子叫李福禄,就是他娶了水春月的后妈。
水春月的弟弟水爱军从小就跟了他。
按李福禄的话说,水爱军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你让往东,他偏要往西,你让他打狗,他偏要撵鸡,啥事也和他对着来。
到了上学以后,也不好好念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和同学们也是天天打架,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老师也拿他没办。
李福禄被他气的够呛,也管不了他,因为这个也没少挨李福禄的打。
好在以前还听他娘的话,可是今年过年后,他娘得病死了,这孩子就没人能管得了了。
今天早上,李福禄把几个孩子叫起来下地割麦子,水爱军也起来了,可到了地里以后,就是磨洋工,根本就干不了多少活。
李福禄就骂他,他不服,嘴里也是嘟嘟囔囔的,李福禄就打他。
按李福禄的说法也没怎么打上,这家伙挺壮的,跑的也快,还没怎么样呢,就跑了!
跑就跑了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李福禄也没太放到心上,饿极了,自然就回来了。
没想到的是,早晨没回来,中午也没回来,到了吃晚饭还没回来。
李福禄觉得不对劲了,就到处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李福禄突然想起,前几天水爱军和他吵架的时候,曾经说过,
“你要再打我,我就去找我姐,不跟着你了!”
村里村外到处找不到,是不是这孩子真的来找他姐了。
他说完了,石九成和水春月都傻了,怎么还有这么一出呀?
水春月道,
“他没来呀,他根本就没来过,也不认识这儿呀!三十多里路呢,他一个孩子自己能来的了吗?”
李福禄看这情形,水春月不是骗他,只好说道,
“没来算了吧,我再去别处找找!”
说完就要走。
水春月沉吟不语,看向石九成。
石九成问道,
“他没有姥姥家吗?”
“有,我去找过了,没去!”
“他姥姥家都有什么人呀?”
“一个姥爷,还有两个舅舅!”
“他们没有帮着找找?”
“他姥爷岁数不小了,俩舅舅脑子都有些毛病,自己都管不了自己!”
原来如此!
石九成知道水春月心软,而且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水春月肯定是心乱了。
“你是怎么想的?”
水春月低头不语,她也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