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是情真意切,她来的时候并未想到自己要见的是面前这位皇帝,义兄明明...
曹正淳收服许研便不怀好意,如今能被皇上收到宫中去,自然就更满意了,虽然明面上皇上对自己还是信任有加,但以后自己究竟是何下场现在谁都不知道。
即便许研看穿了他的目的,也无妨,只要最后还记得他这个义兄对他的好就行了。
“若是不愿意...朕便...”
许研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脸色有些着急,但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魏忠贤。”
守在门口的魏忠贤听闻自己手底下的太监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刺客能看见皇帝之后就把面罩给扯下来吗?提着那小太监的领子狠狠踹了一脚,便赶紧到朱祁镇的面前去了。
“奴婢在。”
皇帝知道许研心中肯定有不少担忧,如今只是给她一个住处罢了。
“把许小姐带下去,安置在乾清宫偏殿里面,着人好好的照顾。”
魏忠贤瞧着许研这模样,皇上喜欢也是应该的,纵得江湖气,有一股侠肝义胆的朦朦感,皇上这才是喜欢。
“是。”
魏忠贤一挥手,两个小太监便到许研的跟前,弯着腰,邀请她去乾清宫了。
“无妨,什么时候想好了,到朕身边来就是,若是想走,也行。”
曹正淳好端端的让许研回来传话,这腌臜货什么意思,他心里可清楚的很。
“泥菩萨到了吗?”
知道送信的是曹正淳派来的人,魏忠贤一早便请了。
上次住在宫里之后就没让人走,没想到还真到他用的时候。
“到了,奴婢这就让他进来。”
随后便施施然进来一个人,名讳虽然是泥菩萨,瞧着在宫中这些时日倒是把他的胃口给养大了。
瞧见朱祁镇,便深深拜了下去。
“参见皇上。”
朱祁镇龙袍一挥便让人起来了,这脸上的神情倒是有些奇怪。
“步惊云断了一臂,你可猜到?”
随后便把那一纸书信扔在了泥菩萨的面前。
听见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跪在地上,眼睛有些抽搐,曹正淳便把雄霸和步惊云发生的事情给说明白透了。
“果真!果真如此!”颤抖着手将书信给捧起来,朱祁镇每次瞧见他这样子便知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皇上,蛟易生变,风云尚未集会,若想要成就雄图霸业,还得要麒麟臂。”
泥菩萨因为朱祁镇保住了命,心中多有感慨,即便将他留在宫中也是无妨,窥破天机,他是差点没命,若不是碰见面前这位有大运势的人,想必他这个时候还在被病痛折磨。
“你是说,步惊云断臂可生?”
朱祁镇瞧着泥菩萨这表情,便知道步惊云是活生生该遭这一劫。
除了他,便是那雄霸有了泼天的运势,若非合力,只怕除不了他。
“是,只是这人还得瞧着缘分,只能说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朱祁镇便将镇纸和笔都摆在泥菩萨的面前。
“该说什么,做什么,你心中应该清楚,写好了便交给魏忠贤。”
泥菩萨深深一拜,朱祁镇还赶着去太后的宫中。
“皇上金安。”
守在宫门口的人瞧见皇上来了脸上的神情还有些不对劲。
朱祁镇微微点头,但却把这表情给看在眼里了。
到殿中的时候便瞧见太后似乎拉着朝廷命妇正在说话,心中暗道不妙啊。
这宫里的规矩向来是约束不到太后宫中的,猛然想起之前把江玉燕放进宫中之后太后说的一番话。
那朝廷命妇瞧见是皇上来,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的行礼了。
孙太后瞧见儿子来了,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
说起来这朝廷命妇从前也是见过几次,似乎是从前孙家的人,如今到太后的宫中也是寻常,朱祁镇想来没什么架子,便让她起来了。
“既然皇上到了,那臣妇便告退了。”
随后又跪在太后的跟前,恭恭敬敬的下去了。
一丝眷恋都没有。
“母后,有什么话便说吧,还专门找人传话。”
一旁的小宫女捧了冰碗到朱祁镇的面前。
“上次给你说选秀的时候考虑的如何?”
那冰激着牙,朱祁镇差点把手上的冰碗给碎了。
“后宫里的人尽够了,好端端的选秀做什么,劳民伤财的。”
便知道儿子会说这样的话。
“慕容家的两个姑娘你放在宫中也无妨,等香贵妃肚子里的皇子落地,便成了皇后,宫里面还能剩几个人?”
这话说的十分严肃,听着像是被什么逼出来的一样。
“私底下你吩咐人出去做的事情,只要不把动静闹得太大,自然是没什么的,可朝局要紧,即便你公正严明,但这大臣家里等着进宫的女儿没能落实,众人便岌岌可危,姻亲,乃是稳定朝政最重要的法子,这样的道理,还要我亲自教你吗?”
孙太后端起衣袖,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冰碗见底,这话是自然,只是最近被不少事情绊住了脚,除了那个江玉燕在他跟前还能有点新鲜感之外,再多的人进来,也是无趣。
转眼便瞧见母后警告的眼神,知道他玩心重。
“不仅仅是这朝局之上,江湖上暗潮汹涌,拜山门,走山庄,都想要朝廷的俸禄,你不是罪喜欢江湖女儿吗?这次母后便成全你,如何?”
朱祁镇的脑海里面这个时候浮现出一个英姿飒爽的模样。
“便听母后的。”
之前黏黏糊糊的始终不同意,叫到她面前只说了一句,便答应了。
即便是孙太后的脸上都有些吃惊。
“怎么?母后这是不愿意了?”
朱祁镇将冰碗放下,这调侃的表情孙太后怎么能不懂。
“你这几日便不要乱跑,上次让你悄默声的去山西都是我纵容你,这次要等着选秀的事情定下,再说其他,清楚了吗?”
分明是想借着选秀的事情将自己留在宫中。
知道他是个没安心的。
“是,儿子明白了。”
一来一去,不过一刻钟,这话便说定了。
“太后也能安心了。”守在孙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