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来的,正是班里坐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男孩。
至于樱田泽为什么会注意到他,主要还是因为他桌子上放的东西很有意思。
是一个装满了毛笔的笔筒。
其他人的桌子上放着的,基本就是几根零散的铅笔。
“你是叫……”樱田泽皱着眉,因为压根没打算在这里久待,也就没准备记住太多人的名字。
“花开院龙九。”少年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尤其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比另一个人多了别的味道。
花开院……?
樱田泽眼神麻木。
哦,滑头鬼之孙啊。
“我不会让你们破坏这里的和平。”
嗯,还是个愣头青。
樱田泽迅速给这位热血上头的花开院少年贴了个标签,阴阳师世家的话,还是躲着点吧。
估计这位少年来这里,也是为了清扫一下横滨可能存在的妖怪。
“看你的姓氏,你也是东京来的?”虽然来了几分兴趣,但樱田泽也没准备把所有事都挑开了说。
你们阴阳师负责清理人类看不见的东西,我们异能力者负责清理人类能看见的东西,这怎么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人,貌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见妖怪的存在。
“诶,你怎么知道。”花开院龙九眨了眨眼睛,有些呆,但很快摇了摇头,“别转移话题。”
如果把这个天然呆拐回去,森鸥外会不会头疼啊。
樱田泽摩挲着下巴,给屑老板添堵这事,貌似快乐的很啊。
“等等。”花开院龙九突然一愣,噔噔噔的跑了过来,盯着樱田泽看了好久。
看的樱田泽差点没忍住从轮椅上站起来给他来一脚。
靠那么近干嘛。
“你是志和前辈家的?”花开院龙九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险些给樱田泽三叉神经点着了。
樱田泽皱眉,这又哪跟哪。
“别这么自来熟,离我远点。”樱田泽搓了搓轮椅,往后退了将近两米,离人太近的话,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
“我没看错,九年前集会,我们还见过呢,那时候你跟在志和前辈后面,也就那么高。”花开院龙九伸手比了个高度。
不足腿高。
樱田泽都能感受到轮椅再颤抖。
回头一看,芥川龙之介已经把头扭到了一旁,肩膀止不住的颤抖,还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吭哧声。
他在笑。
还是在幸灾乐祸的笑。
说好的黑手党的恶犬呢,怎么现在看起来像只耳朵翻飞的兔子。
还是挑染垂耳兔。
看着樱田泽一副看傻子的模样,那位面带稚嫩的清秀少年手舞足蹈了起来,绘声绘色的描绘着九年前集会上发生的事情。
什么纸网捞金鱼没捞到嗷嗷哭啊,想吃团子志和前辈没给买蹲着不想走啊,看见长辈不敢打招呼被吓哭啊……
场景重现。
听的樱田泽的眉头忍不住的抽搐。
这哪是回忆录,这叫黑历史合计吧。
就是问题来了,你们阴阳师记性都这么好的?
九年前,你花开院龙九才多大啊?
“停,别说了。”樱田泽用余光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憋笑快抽抽过去的芥川龙之介,用自己生平最温柔的声音叫停了这个掰着指头挨个说一遍的少年。
那少年立马站好,双手合十,丝毫没有刚才那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在樱田泽的印象里,确实是有那么一年,跟着父亲去了个集会,当时正处在春日祭的时候,去的地方也是神社。
好像还是供奉稻荷神的神社。
就是有那么个问题,为什么自己那个亲爹貌似身上还披着个马甲。
能被阴阳师世家弟子称作前辈的,只有阴阳师。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花开院家是阴阳师世家吧。”为了避免自己记错了,樱田泽试探的问到。
万一真的只是凑巧同姓了呢,这世界上应该没有那么多巧合。
“对呀,完了,志和前辈不会什么也没教你吧。”花开院龙九一脸怜悯,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我记得你应该是能看到式神的,当初柚罗小姐在集会上放出了禄存,你还想抱一抱呢。”
禄存……好像是一头鹿来着?
前世因为忙着工作,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空去再看一遍自己喜欢的番剧,记忆早就退化了,就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穿越进动漫的世界里,还是自己还算喜欢的动漫。
“你还在花开院家测试了灵力呢,志和前辈说会好好培养你,结果不知怎么的,阴阳师协会就再也没见过志和前辈来报道,都以为你家…算了,不说这个话题,太晦气。”花开院龙九撇了一眼樱田泽的手,“你不会放着这么好的天赋不去练阴阳术,反而去练别的了吧。”
这小子眼神还挺好使。
樱田泽脸一黑,这个小子怎么这么自来熟,是真不怕认错人。
“芥川,我们走吧。”
芥川龙之介的脸上还有一抹憋笑憋出来的红晕,但还是点点头,推着轮椅往前走着。
一身正气的花开院龙九,这只在天上翱翔的白鸽,可不适合在黑夜中停留啊。
对这段还没开始的友情,樱田泽只能说声抱歉了。
若是森鸥外知道了世界上除了异能力者意外,还有阴阳师这种超脱科学解释的体系,应该会很想搞到手吧。
花开院家在东京挂了名,森鸥外不见得出手,但是其他的小家族呢。
这个可能性,还是一开始就不要存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