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鲍勃把子弹拿过来黑马卡那群狗崽子又摸上来了。”一个上士趴在马克沁重机枪上躲避黑马卡的枪击。子弹射进进来打到天花板上,一些墙灰掉落下来。
那个叫鲍勃的二等兵将一箱装满7.7mm的子弹搬到他身边,他毫不客气地撬开箱子,还一边命令鲍勃:“把雪都铲一点放枪管上,水冷箱没水了。”
“是。”鲍勃立马举起铲子将兜上来的雪浇在枪管上。烧的通红的枪管遇到雪以后发出嘶嘶嘶的响声。
“让开,让开。”鲍勃装卸好子弹后推开鲍勃,握上重机枪对着楼下稀稀疏疏的人影疯狂扫射。子弹射进雪中扬起一阵雪尘,只是穿着大衣冲上来的黑马卡被三座大楼围成的火力线打得死伤惨重。
胳膊、断腿都流在雪地上,热气腾腾的血液把洁白的雪弄脏了一片。而且光是上士能看见的短短两百米的距离就已经又四五百具尸体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大楼前,就像黑暗森罗的地狱恶鬼将各种人溶于一锅的这种感觉。他们的哀嚎声随大风灌进楼里。
不仅这个大楼在开枪,旁边的大楼也在开枪,把一个营的人又打退了回去。
“哎呦!趴下!”上士一看到底下一个迫击炮炮弹从上面落下来连忙丢开重机枪往后卧倒。
嘭……迫击炮在隔壁房间炸开了,巨大的冲击力把他们两个所在房间里的墙都开出了几条裂缝。
“呸!那群狗崽子。”上士把头发上的石灰都扫下来往楼梯上大吼:“丹尼尔你看清楚那炮弹打哪来没有,给我轰准一点。”
“放心吧,保证把他轰成粉末!”丹尼尔一边调整野战炮的角度,一边指挥刚征过来的预备兵:“愣着干嘛呢,装弹啊。”
“好好好。”这名身材颇高的预备兵将炮弹塞进炮管里,炮管搭在混凝土墙开的大洞上。
“真嚣张,不就把城下的阵地占了吗,还能胡闹放烟花了,看你爸爸我不好好揍扁你。”丹尼尔狞笑着拉动发射杆。
野战炮发出炸裂的声音,就在裂口大口子的城边阵地上又将一架迫击炮给炸毁。
在鏖战一个多小时后,黑马卡军再度退守到城外得郊区处据守。以集结更多的兵力去攻占这三座把缺口包围的大楼。
两天前,黛尔的两条光线把正城门切开一个大口,艾薇从坍塌的墙上无力得坠落下来。
好在户及时赶到把她接住,可那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大概因为身体不堪重负以及无法接受城楼被破这个事实。
黛尔也是如此,脸色煞白得吓人,没有丝毫的血色。而且她嘴角不断地渗出血,根本不能停下来。
莱克紧张地抱起她,可是突然间却犹豫地走了几步。他望向战场那边如同事先计划好的一样,骑兵、摩托化部队和步兵协调作战,共计三万余人一起冲向那杯黛尔刚打下来的缺口那。
直到他看到手下人拼了命在重重炮火的笼罩下以及火力网的覆盖下前仆后继,战马一批批地倒下、车辆一辆辆地被摧毁,但他们仍对这来之不易的结果抱有希望。
“我TM这时候还犯什么糊涂,上贼船这么久了!”莱克甩了甩头,忐忑不安地将黛尔报到指挥部让医疗班将她送回伐伊城治疗。
在超过一万人死亡的代价下他们才第一次接触到了帝国军的前沿阵地,这一下点燃了他们士气,战斗力成倍的提高。
在接近三小时的白刃战中最终因为帝国军寡不敌众退守到城内。而他们更是付出三千人的代价才完全占领这片阵地。
长河落日,残阳喋血。寒鸦漫天,枪炮鸣金。断刀之下,满是悲怆……
薪火燃起,鲍勃昏昏欲睡的脸在火光中跳动。
上士威廉用一张纸币点燃了她胸口上为数不多的香烟,并且津津有味地吮吸着。
“怎么了啊,困了吗?”威廉靠着重机枪说。
“嗯,有一点。长官,指导员说不是不可以抽烟吗?说会成为狙击手的狙击目标。”鲍勃好奇地说。
“成个屁,他们是猫眼睛吗这都能看得见,透墙看呢。”上士粗鲁地骂道。
“我们打退了多少次进攻了啊。”鲍勃抱着毛毯嘴里呼出一丝热气,现在是八九点左右,气温已经到零下十几度了,因为不能暴露位置所有据守在大楼里的人都不准生火,所以这几天来他们都是相互靠在一起取暖。
“有十次了吧,光是地上那堆弹壳看着我都心疼。”上士又吸了一口烟说:“对了,喝杯小酒暖暖身子不。今天总部大发慈悲送酒过来了。”
上士披着毛毯哆嗦着把结成冰渣的酒倒到玻璃杯上。
“不了不了,家里人不让喝。”鲍勃腼腆地推了推眼镜。
“嘁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文弱书生。要是有个漂亮女人现在脱光衣服站你上不上。”上士说的话虽然不堪入耳但说实话的自从前天被调过来这里帮他干杂活什么的,他也明白了很多。
死人到处都是……被强行征兵时他可是枪都不敢拿的,可现在有空没空就拿军队配备过来的民用勃朗宁出来擦拭,甚至萌生了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这种想法。
思想也是改变了很多,作为学术人才自然对蛮不讲理的士兵嗤之以鼻,甚至认为他们的本事都是欺负他们这些莘莘学子练出来的。
但经过这几次小规模的接触之后他才明白对他们很粗鲁,但不会绝情。他们不像学院里礼贤下士那一套,因为每天都活在枪眼和炮火,下所以他们更真实,他们可不指望自己能长命百岁,他们宁愿奔放一点也不愿死的时候死的够憋屈。
“嘿,怎么了又想起在公园里嬉戏的日子了吗。”上士用像鲍勃大腿这么粗的手臂挽着他的脖子。
“没有,现在哪敢想得这么美好,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鲍勃把头埋进膝盖里,语气有点沉重。
“看开点老弟,你没看见陛下之前的力量吗,只身挡下那恐怖的射线诶!要不是她能挡下这里就根本没咱两的事了。”上士豁达地说。
“说的也是。”鲍勃想了想然后脱开眼镜便倒了下去,沉沉地睡过去了。
“还说不困,就你那小胳膊搬了这么多东西还逞强。”上士笑了笑,然后把毛毯给他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