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杜希比把那份定装的报告放下来,面无表情的阐述克罗斯牺牲的报告。
在场所有人都很沉闷,如果杜希比老泪横秋的话或许大家都会好受一点,但这么憋着的话就好像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一个老父亲身上。
沉默了十秒左右,艾薇拍了拍手把悲痛的情绪压下去,吸了吸鼻子说:“悲伤留着胜利后再抒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防御战线构筑起来,诸位有什么对策吗?”
“就丹特城和白岭城与现在局势对比据守意义不大,不仅将有生的兵力分割两地,也有可能被纵深合围歼之。而且还有这么一头巨兽威胁在,战略角度上看我觉得应该主动放弃两座城市退守到帝都防御圈内,集中火力来应付黑马卡主力军。”敦浦说道。
“现在有三个很严重的问题,第一,就是我们几乎不可能得到增援部队。因为我们中央大平原左右都有两座山脉阻挡着,而黑马卡做出了很冒险的举动,主动放弃一线、三线战场有利位置,铤而走险以北边白雪山脉各主峰为据点扼守住连接中央和北方的要道切断双方联系;南边的情况差不多,红土山脉为据点切断三线战场方面军与中央军的联系。”亨特将问题在一张白纸上罗列出来。
“第二问题人员问题,中央军除了被消灭被俘虏的人以外满打满算两万人,再加上守备军一万人总共三万人。而三大家族方面除了米格道斯家族是将大部分的私军唤回来以外,奥尔丁顿家族和托纳托雷家族的私军有一半都被阻隔在外,三大家族方面共计四万人,白岭城和丹特城守军都是一个师再加上从二线战场退回来的残军和一些公爵零零散散加起来的私军的话勉强可以凑的出的十万人。”
“十万人啊……”艾薇坐下来思忖了一会。单从人员上看基本是没有什么可比性,军事配备上的话敌方也和己方已经拥有同台竞争的实力,况且还有这么一个极具威胁性的战略兵器,就连自己也没有信心去抵挡她第三炮。
而且防御战线还没有尽善尽美,各方势力还没有完全统和,而自己最多只能调遣七成兵力而已。如果指挥系统出现这么大漏洞的话对战局的影响也是致命的。
“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敌方的先遣部队共计六个师已经集结完毕,两个装甲师和四个步兵师。距离夜夜真摩河只有二十公里。我们帝都的防御体系还没松动一丝土壤,如果按照一般的推进速度的话,最快明天傍晚就可以兵临城下。”亨特把笔一扔,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三四个月前他们犹如笼中之鸟动弹不得,现在一转攻势反倒被对方掐着脖子了。
“到底谁是指挥官,敢把买卖做的这么大,真不怕玩脱了。”敦浦呼出一口浊气坐在椅子上。
“但这手玩得确实有意思,自己孤独一注逼得我们也不得不和他们梭哈。”亨特嗤声道。
“话又说回来,他们到底怎么拐这么多重武器回来,短短一个月居然能拉得出一支与我们抗衡的装甲军来。”亨特摸着额头,硬是每个结果。
“这不是明摆着吗?为什么能推进得这么快,那些封地的公爵伯爵都知道自己孤立无援,要挡住这么一个恐怖的怪物简直就是螳螂挡车,蚍蜉撼树。料到山高皇帝远为了保存自己实力肯定是选择投靠黑马卡啦,而且再经过他们奇袭突围帝山城名声大噪,自然很快就举手投降了啊。”杜希比拿着度量尺在地图上画出一条又一条交叉线。
“你看看,在古兰丁堡外的卫星城那就有一个军工制造厂,那里的伯爵拱手相让也没办法及时撤离才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而且沿途那些公爵伯爵手里没点私货吗?东凑一点西凑一点这不就出来了。”杜希比敲了敲他画的几个交叉点说道。
“陛下。”
“别别别……杜希比叔叔我可不敢当。”艾薇连忙摆手叫停,“您还是叫我艾薇好了。”
“您已经登基了理应如此。”杜希比严肃地说,而且做了一个很标准的君臣礼。
艾薇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也正襟危坐,沉声道:“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这次夜夜真摩河阻击战我希望我亲自出征。”杜希比面不改色地毛遂自荐。
“要多少人。”
“我家族私军足以。”杜希比说。
“你也太自信了吧,一万人去挡五万人,光是两个装甲师已经够你喝一壶的了。”敦浦惊讶地说。
“你忘了夜夜真摩河附近是丘陵地形了吗,对机动性可是有很大的限制,而且要搞清楚他们可是客场作战。”杜希比自信满满地说。
也难怪杜希比居然“口出狂言。”,杜希比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也不是敦浦这些完美主义者。他是两者都有,动如雷霆万钧之势席卷整个战场,静如磐石泰山巍然不动。而且奇兵频出,各种军法简直顺手拈来,被今天从戎之者封为一代“军神”的杜希比·托纳托雷。
“好,我批准!”艾薇一拍大腿答应了下来:“你要什么武器尽管说,我让守备军配给您就是了。”
“谢谢陛下信任,鄙人肯定会竭尽全力,帮陛下取得更多时间。”杜希比以军人姿态行了个军礼,立下豪情壮志的誓言。
“那你能争取多少天?”艾薇问。
“至少三天。”杜希比实话实说。
“好,三天内我必定也响应您的战果统和全军,做好最全面的准备!”艾薇站起来斗志昂扬地伸出手,杜希比也毫不吝啬感情握住艾薇的手。
两人似长辈晚辈,也似一条战线上的战友。这次握手即是一种承诺则是一种相互的信任。
握手之后艾薇领着户退出了指挥部,艾薇昂首挺胸走过大厅走到电梯里,户也紧跟着上去。
电梯里艾薇突然转身一脚踢在后面的金花板上直视着他说:“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眉目,对方的指挥官。”
“别打算骗我,你那拘谨的小动作我可是尽收眼里,那时你可以保持沉默。现在你要是还打算欺瞒我,你信不信走不出这个大楼,告诉我是谁。”艾薇的眼神就像她手中的细身剑一样,锋锐而致命。
户深吸一口气说:“是黛尔,只有她才这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