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虽然小了一点但还是勉强挤的下。”艾薇大口把瓷杯里的红茶吞下肚润了润嗓子说:
“关于抽运计划具体细节有点复杂,要借助奥尔丁顿家族的力量才可以实施。”
“嗯?你要运什么进来?”敦浦疑惑地说。
“坦克,榴弹炮和迫击炮等。”艾薇毫不避讳说。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要这么多重武器干嘛?
“榴弹炮迫击炮我可以理解,坦克你拿过来干嘛?这么大的发动机声你还担心别人不知道你来了?还有坦克怎么运,运过来放哪?”亨特双手合十冷静地看着艾薇。
“将军自然不用担心。奥尔丁顿家族负责外来户粮食的调配和监管,只要取得他们的同意我们到时候完全可以通过运输粮食作为伪装将其运进城里。”
“那运进开的粮食将大幅度减少,中间的补差时间一长监管会不会坐视不管的,你确定你到时候能甩开监管会那群狗鼻子。”亨特进一步反驳。
“找个替死鬼不就行了,说他私吞囤积粮食,哄抬物价什么的也能将时间拖过去。到时候我会借以宴会之名将一些运输坦克的车伪装成运输饰品的车,到时候运往帝国军事学院隔壁的树林里,那里离皇宫的直线距离最近五公里不到,而且只有薄薄的一面卫墙。”
“真的到了那时候烟花接连不断轰隆隆的声音将接替坦克的发动机声悄无声息接近皇宫。”艾薇一敲响指,信心满满地说。
“真当他们的眼睛是瞎的,坦克这么大个身材,怎么瞒天过海。”亨特摇了摇头,轻蔑一笑。
“这批坦克可不是平常的货色,除非他们拿着放大镜在坦克履带面前找或许还能找得到。这涉及到军用机密,在最终调试完成时我还不能透露这项技术。”
他们一听显然不太相信,什么黑科技能把一层半楼高的坦克从这群精英眼皮底下溜过。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艾薇一拍手,满意地说。
“这样吧,我们也拿不定主意。如果老爷子和奥尔丁顿家族都表示赞成的话我们肯定竭尽全力去帮小姐。毕竟您现在这样做风险太大了,简直是把整个家族拖下水。”敦浦中肯地说出答案,保险起见当务之急还是得联系弗拉米尔。
亨特作为米格道斯家族的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他喝了一口热茶站起身披上雨衣选择默默离开。
“小姐不用拦下他吗?”敦浦看了看他魁梧的身影担忧地说。
“不用,他不会去的。要是他真的没兴趣的话大不了一走置之,不会和我们这样胡扯。这样吧,这就作为第一场赌局,看看真的有没有这资格进入考场。”艾薇拦住他说,坚定地看着亨特远去的车影。
“那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艾薇松了口气说。
“这样吧,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如果要拉那些老狐狸……”敦浦没说完艾薇就打断他说:“游说的工作交给我就行了,毕竟这也是我一手策划的。”
“那这样的话,如果有进展还望小姐抬举。”敦浦戴上帽子之后匆匆下楼了。艾薇负着手看着漫天星斗,不由得笑出声来说:
“都是人精。”
次日一大早,患有严重赖床症的艾薇居然迎着朝阳起床了。他简单梳理好头发,换下睡衣穿上简单的居家服看着镜子里神经兮兮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握住吊坠低声为自己打气:“加油,打响第一枪。”
昨夜回去,她第一时间跑到迪文房间里问了弗拉米尔什么时候开始吃早餐。一脸懵逼的迪文说道:“早上七点……”
艾薇点了点头之后又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迪文煞是没搞懂什么情况,只能苦笑两声摇摇头继续埋头干活。
弗拉米尔一般都会在宅邸二楼的小花园里用餐。艾薇提心吊胆地在门边探出头,在紫荆花后面发现弗拉米尔悠闲地躺在藤木椅上看着晨报,鸡蛋三明治咬了一口放在桌上。
“艾薇吗,难得起这么早,我刚好叫厨房那边做多了一份三明治一起过来吃吧。”弗拉米尔拉下报纸,露出平和的双眼。
艾薇心里一惊,她印象中弗拉米尔并没有接触过反侦察啊,怎么一下子发现自己了。被看破的艾薇居然有点手足无措,只能迈开步伐板着脸走出去。
是吧,平常是这个表情吧?艾薇扪心自问。艾薇安安分分地坐下来举着杯子心不在焉地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别中规中矩的,对着我犯得着么。”弗拉米尔泯上一口香醇的牛奶叹了口气。
“嗯……额,早上不喝酒了?”艾薇突然想起弗拉米尔以前起来的时候都会喝一杯烈酒。
“啊,很久以前了吧。那时候你俩还在呢……唉,不说了。”弗拉米尔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晃了晃报纸。
艾薇微微抬起头,看了看他有点失神的双眼。心里莫名也有点不好受,但此时也正是自己提出条件的时机。她鼓起勇气,正视弗拉米尔说:“父亲,我……”
“嗯?”
“我……”会不会挨骂。她想起小时候父亲骂她的样子,跟撒旦附身一样恐怖。
“我……”会不会一笑置之,毕竟像艾薇这年纪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可是昨晚信心满满召集诸将就为了这一个承诺。自己此时却打退堂鼓了。
“你想兵谏是吧,昨晚敦浦跟我说了。”弗拉米尔放下报纸和眼镜直视着她。
“额……嗯。”艾薇看见父亲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像之前那样不闻不问,她正襟危坐也正视弗拉米尔。
死就死吧!说什么就是什么。艾薇缓缓开口:“这次兵谏并不是偶然兴起,而是我经过风风雨雨深思熟虑才敢设下的一次赌局。”
“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盘根扎土,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而且国家赢弱,乱像横生;内则豺狼虎豹,终日不得安宁。所以就在酒筹交错中必须横下一把大刀,要不然迟早会分崩离析。”
“而哥哥选择最温和的方法打算改变这个臃肿的结构,结果失败告终。落得一身污名不说,而且死因也无法获悉。”
“那时候或许我会恨你,到现在也是如此。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得知一切后你和哥哥的做法都是对的。当我得到一切原因去寻仇时发现自己走了岔路,所以我能想到的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兵谏言,怀揣着哥哥的理想去挑战巅峰。”艾薇稀里糊涂地都说了出来,但内心此时却无比轻松且纯净。
“是的,你追寻方向都是对的。但最终是谁我还是不能说。”弗拉米尔痛苦的摇摇头。
这会艾薇急了,她站起来拍着桌子说:“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中了他的把戏。”弗拉米尔说:“所以我不能说他是何方神圣,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去吧拿上我所有一切去豪赌一场。”
弗拉米尔轻轻把手放在她手上:“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