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大风暴指的是在每一年冬季都会有的一场特大雷暴雪。因为涉及范围之广灾害程度之大让它的名号如雷贯耳。
因为大风暴的到来,迫使帝国的机械化部队只能暂缓行动。在一块较为开阔的地方扎营准备来抵挡这次大风暴的袭击。
聪明的老兵都会选择放弃防风帐篷,因为就算在坚固的尼龙布也挡不住雪屋的诱惑。所以稍微大一点的老兵都在空地里堆起了雪屋,一个个容纳三到五个人的雪屋如雨后春笋般从空地里冒出来。
不到一小时所有人都安排就绪了,除了留守在坦克和火炮的士兵以外都钻进各自的帐篷或雪屋里准备接受风暴的洗礼。
风暴来了,营地旁边的树在疯狂摆动,从雪屋外看到阴沉的天空乌云如浪般翻滚,雪很快也跟了上来,鹅蛋大的雪很快让营地的雪线迅速攀升,雪屋里的人可没闲着,只要门外有积雪就连忙往两边铲,至于看上去还算坚固的帐篷现在更像左摇右摆的稻草,住在里面的士兵都惶恐地看着跳动的油灯。
嘭――一道银龙从天而降,劈中道路旁里一棵挺拔的冷杉!冷杉也跟着猛烈的西风摇晃了一会也轰然倒地,刚好砸中一辆虎式重坦……
坐在里面的中士烟抖了一下,炙热的烟灰不小心沾到脸颊上,他连忙吐掉香烟揉着他火辣辣的脸颊,咒骂道:“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唔……”户微微睁开眼,随后撞入视线的是被火焰照的火红的岩壁,他想坐起来显然以他虚弱至极的身子无法完成这简单的任务。
他别过头看向烧的正旺的柴火。柴火下翻腾的火焰照亮少女熟睡的脸庞。此时她已把头发捋顺,银色的长发如倒垂的柳条一样耷拉在手臂上。
户看了看自己打满绷带和布条的身体。啊,估计就是那小姑娘的白大褂吧……户看见自己左手边被芙丽雅当作绷带撕的破破烂烂的白大褂。
咦?我的左手?户竟然看见自己完整的左手似乎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就好像神话里断臂接生一样。户模糊地记得在自己的左手掌的肉和皮肤都被水管磨损得七七八八了,此时却能从绷带中看到手形大概的轮廓,而且能清楚地感觉左手传来的剧烈痛感……整个手臂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在没有任何用具的情况将废掉的手臂重新接上!
户再度望向她,心里五味杂粮。一是惊奇她的能力会这么恐怖,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就能让他的伤势减轻一半。二来出于自己的责任感,再怎么说户也是黑马卡那边的士兵,按常理说她反科学的能力他必须地除掉她为黑马卡自由军铺平道路,第三点嘛对于户来说就是和第二点背道而驰的心情。
他从芙丽雅身上感受到了安逸,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安逸。如果战场上说停火那一刻是活下来的安逸,那她所反馈的安逸就是活着的安逸。因为户都是从杀伐和战场中一路走过来的,在乱世中只有杀与被杀。
很显然他是杀的那一方。作为杀手,户一系列的行动都几乎无可挑剔,杀伐果断,身手超凡以及铁打般的冷漠。但他在十二岁时进入黑马卡特殊部队他才知道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这一切都多亏了萨斯特和黛尔……
就是因为有了感情和思想,才会反思之前的林林总总,反思自己的路是属于那一方,反思自己放下利刃时他的世界还是不是那样的血红。
很显然,芙丽雅的世界就是没有刀光剑影,枪林弹雨。五彩缤纷得让人着迷,白静污垢让人神往。她给他展示了没有纷扰的世界,尽管和这个充满晦气戾气的世界格格不入,甚至被排斥在外。但欣赏到其中的户却在思忖在斟酌,是否真的能悄无声息地进入这如神宫般的地方。
所以,他不愿看到万紫千红黯然消逝。淹没在历史洪流中,也淹没在他脑海里……所以他选择拦下一切魑魅魍魉,他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但不去做肯定就会悔恨不已。不管从理念上来说亦或是憧憬的心情上来说。
轰的一声,在洞穴里无限放大,户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发现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时才自嘲地躺下去:“老毛病了,听雷声跟开炮声一样。这呼呼大风大雪的谁会这么清闲呢。”
“嗯……”户突然浑身一颤,连忙别过头看向芙丽雅。只看见芙丽雅在焰火下黑溜溜的眼睛直视着户。对视了十秒之后,户好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挺……挺大风的啊。”
只见芙丽雅也愣了一下,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无语地说:“我以为你哪个地方又出岔子了……”
“我这身体这么多毛病吗?”户有点窘迫。
“差不多吧,能医能接的我都尽力了,接下来看你……”芙丽雅本来想站起来,但双腿一软,连忙扶住岩壁才勉强站起来。
看着芙丽雅精神萎缩的样子,户担忧地问:“你……小姐,还是回来坐着吧!上哪去啊?”
“我去洞口拿点木材过来添把火,快烧没了。”芙丽雅回头勉强笑了一下扶住岩壁往外走。
户乖乖地躺下了,他知道芙丽雅的Angle'sAura和自己的HellDoor有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有巨大的副作用。就像他长时间使用的话肌肉关节等地方都会过载,导致整个部位都跟结冰一样难以动弹。至于芙丽雅的治愈能力的话户也只能从她的表现来看,需要耗损大量的精神。
芙丽雅不一会就抱着一小捆干材回来,把其中较细小的捡出来往火堆里扔。随后倚着墙壁坐下来,昏昏欲睡地看着被火焰侵蚀的柴火。户看着她,她好像也透过火焰在看着户,就这样相对无言。
大概这么过了一分钟左右,户突然开口打破的平静:“那个……你怎么生起火堆的啊?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
芙丽雅微微撑起下颔,回答:“就把一些干材放一起在把两三颗子弹火药丢在一起举起枪往中间开一枪就着拉。”
“开枪啊……”户心里一抽搐,还好是这种天气,暴雪把枪声掩盖过去了。要不然就等着被他们生扒了。
“那个……”芙丽雅如青葱般的手指撩拨着烧的发白的火柴怔怔地说:“户,那是你原来的名字吗?”
户望着天花板,不知为何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本来他也考虑过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会怎么样,痛下杀手那是一个较好的选择。毕竟秘密什么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按现在情况来看,她没有深究也就是说她并不知道“户”这个名字隶属于哪里。
“嗯,这是我本来的名字一个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男人给我起的。”户回想起往日的一切,满脸的怨恨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