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呛!呛!\"
几乎是刹那之间,隋唐等人便迅速拔出各自随身携带的兵器,一股强大而令人窒息的杀意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在这幽暗深邃的地下洞穴内骤然弥漫开来。
陈三的面色也跟着苍白了下来,他的眼神以惊人的速度扫视过众人手中握持的各式兵器,最终定格在任原肩上那把巨大无比、威猛骇人的开山钺之上。
就在刚才城楼下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这个魁梧汉子手中提着的不过是一根普通的棍子而已,但此刻当伪装褪去后,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这般凶残至极的利器。
天啊,我到底带领了一群怎样的人啊!陈三心中惊呼。
\"各位......各位不必惊慌失措,让我前去查看一番,极有可能是我们自家兄弟发生了一些误会。\"陈三边说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地试图安抚大家情绪。
然而,隋唐并未理睬陈三的话语,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他的建议:“不用了,我们一起过去。”
前方情况不明,隋唐怎么可能让陈三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走开。
隋唐带着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走去,手中兵器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越靠近声源,喧闹声越大,金铁交鸣之声也愈加清晰。
等到众人转过一个拐角,洞内的情形终于彻底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数十名黑衣人正在与一群身着劲装的汉子激烈厮杀,而地上已经躺下了好几具尸体。
双方看到隋唐等人后,手中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停顿,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随后激烈的厮杀再次展开。
“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雪里向西看着不远处旁若无人的两拨儿人,有些惊诧的问道。
“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雪里向南纠正道。
“那是他们不知道咱的厉害!”雪里向东接口说道。
“老大说的对。”雪里向北肯定的点了点头。
隋唐有些诧异的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雪里四兄弟,这是打算改行说群口相声了吗?
这四个货,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只是跟着任原不断的砍人,那四根镔铁乌油棍下不知砸烂了多少匪人的脑袋。
怎么这会儿突然开口说话了?
“统帅,下命令吧。”见隋唐转过头来,雪里向西有些兴奋的低声说道。
看着四人那跃跃欲试的神情,隋唐摇头苦笑,原来是手痒了啊!
“下个屁的命令,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隋唐低声呵斥道。
然而,正当几人低声交谈的时候,忽然间,在那群身着劲装汉子中间传来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你们快跑!”
这个声音显然是冲着隋唐他们喊的,仅仅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隋唐等人瞬间陷入到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
只见对面那些黑衣人群中迅速分出了十几个人,他们手持锋利的刀剑,气势汹汹地朝着隋唐所在的方向猛扑过来。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和耀眼夺目的刀剑光芒,隋唐心里很清楚,此时再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无奈的高喝一声:“任原,护住忘忧,其他人,杀。”
随着这声怒吼脱口而出,洞穴内原本就有些阴冷的气温仿佛骤然下降,变得寒冷刺骨起来。
紧接着,四条坚硬无比、闪烁着寒光的镔铁乌油棍如同蛟龙出海,挟带着阵阵劲风从黑暗中呼啸而出。
原来是雪里四兄弟出手了,他们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协调一致,先是将手中的长棍高高举起,然后猛然用力向下劈砍。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冲在最前方的四名黑衣人的脑袋当场被击碎开来,猩红温热的鲜血四处飞溅。
才刚刚接触,场面便如此惨烈血腥,这让那冲过来的十几个黑衣人身形猛然一顿,脸上也露出惊愕之色。
然而,他们是停顿了下来,但隋唐等人却毫无停手之意。
毕竟对这群久经沙场的宿将来讲,战斗一旦打响,就只有生死相搏,绝无丝毫犹豫或停顿可言。
正当黑衣人略作迟疑之际,一道旋风骤然浮现于眼前,并以惊人的速度冲入人群之中。
这股旋风犹如轻风拂过面颊般轻柔,但带来的却是喉头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痒感。
众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搔抓,结果却抓出满手鲜血——原来,在镔铁乌油棍之后紧跟而来的正是薛映手中那两把闪烁着寒光、象征死亡的镰刀!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杀我田氏之人?”眼见短短两次交锋就让己方损兵折将过半,其中一名黑衣人怒声喝问。
可惜,迎接他的并非回应,而是利箭破空之声。只见计都折罗弓弦震动,化作四道箭影,最终仅剩的四名黑衣人亦难逃厄运,纷纷命丧黄泉。
随着这十几个黑衣人的倒地身亡,洞穴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不远处正在激烈交战的两拨人马,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再次停下手中动作,但这次却是彻底停滞。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充满疑虑与震惊,同时流露出丝丝难以掩饰的惶恐。
“田氏?又是田氏?田开疆的手伸的还真是长啊!”隋唐紧盯着眼前这些已无生机的黑衣人,嘴角泛起一抹冷嘲热讽之意。
说话间,他那犹如朗星般璀璨明亮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至极的杀意。
“杀!”隋唐一声厉喝。
雪里兄弟的镔铁乌油棍和薛映的死亡镰刀,几乎同时如狂风骤雨般砸向敌人。
刀光棍影交错纵横,血腥气息弥漫四周,整个空间仿佛被无尽杀戮所笼罩。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武川秀此时也按捺不住内心冲动,投身于这场混战之中。
“杀,给我杀了他们!”眼见局势急转直下,黑衣人首领惊愕交加、恼羞成怒。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被这群横空杀出的神秘人物搅得一团糟,事到如今该如何向上面交代呢?
然而此刻愤怒蒙蔽理智的他却浑然不觉,自己也许根本没有机会去交代什么。
不,准确说应该是毫无疑问——他绝对无法活着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