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来到宫门。
上官飞燕把随身带的玉佩拿给守城将领看了一眼。
宫门缓缓打开,这是钟煜第一次踏出皇宫。
周围的事物带给他的新鲜感让他撩起帘子四处看。
“你最好安分点,别乱动!”上官飞燕睁开眼睛道。
钟煜哦了一声放下帘子。
“上官将军,奴婢发现你今天有点心情不好。”
上官飞燕心情不是不好,昨天的事情不断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闪过。
尤其是看到钟煜,那些画面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她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后继续闭上眼睛。
钟煜不解,但也没去过多询问。
他看着上官飞燕。
今天她没有穿盔甲,一身火红的圆领窄袖袍,黑色革带,下身穿着红色束腿长裤,黑色靴子。
她把剑抱在胸前,配合她那冷峻的俏脸,让钟煜有点看呆了。
“再乱看,我把你眼珠子挖掉!”
钟煜笑了笑,他清了清嗓子说。
学就西川八阵图,
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
何必将军是丈夫。
上官飞燕浑身一颤,她慢慢睁开眼睛。
看着手里的剑轻声念着。
“何必将军是丈夫。”
她抬起头看向钟煜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丝柔和。
但很快,昨天的画面再次出现。
她哼了一声:“登徒子!”
…………
钟煜闭上眼睛,夸她还被骂,自己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马车停在了丞相府外,立马有小厮跑了过来。
询问过后,两人下车。
那小厮行礼道:“上官将军,老爷已在等候,请随小的来!”
进入丞相府,钟煜有点吃惊,丞相府有点大啊,他们七拐八拐跟着小厮来到一房间外。
小厮说:“上官将军,还有这位公公,丞相正在二少爷房间里,刚刚很多医生都来看了,都说…………哎!”
上官飞燕点头:“嗯,你去禀报吧。”
小厮行礼后敲了敲门走进房间。
过会他和一侍女走出,那侍女欠身说:“将军还有公公请,丞相已经等候多时。”
钟煜本以为丞相府的下人会是嚣张跋扈,却不曾想都是和和气气的,这有点超乎他的预想。
进入房间,房间很大,钟煜看到几人围在一张床边。
一名老者站在窗户边,抬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床榻边,一名双眼通红的老妇人被侍女搀扶着,一脸伤心、难过看着床上的男子。
老者抬起头看了眼上官飞燕和钟煜。
上官飞燕拱手道:“丞相,这就是小煜子。”
钟煜跪到地上:“丞相,奴婢小煜子给您请安。”
东方宇及摆了摆手:“免了,小煜子,听闻你治好了玉儿的病,不知犬子的病你能不能治。”
那老妇人看了眼钟煜后对着东方宇及说:“姥爷,怎么让一个小太监来看病,御医都说明儿得的是…………他能看吗?”
东方宇及抬起头:“妇人之仁,能一眼就看出苏小刚的病,玉儿这么多年的失眠症他都能治。”
说完他道:“小煜子,犬子就拜托你看下,我们也已经做好准备了,你不用负担,要是能治好,本相重重有赏。”
钟煜行礼后起身。
这就是大奸臣东方宇及吗,不像啊,一个奸臣说话和和气气,没有一点的架子,怎么和自己听的完全不一样啊。
管他呢,你们斗你们的,哥哥我在夹缝求生就行,管你是忠还是奸。
钟煜来到床边,他伸手搭在了东方明的脉搏上。
他问:“丞相,令公子是什么症状?”
东方宇及道:“下身腐烂,红肿,伴随高烧和恶臭,御医来诊断后说是…………”
钟煜听完后脱口而出说:“花柳病吗?”
只见那妇人深深叹口气,东方宇及点了点头:“是的,御医说已经病入膏肓,他们还说这种病想医治本来就困难,现在这样更是…………”
只见他眼睛微微红肿,而那妇人已经泣不成声。
花柳病按照现代说法是淋病,淋病的话西医治疗会比较快,抗生素打一下就能好。
但现在是古代啊,抗生素要搞也不可能现在就搞出来的,这要培菌。
中医的话药效会慢点,按照东方明现在的状况,用现代的中医治疗还是有成功的把握的。
钟煜道:“我要褪下公子的裤子,看看症状。”
东方宇及点头:“嗯!”
当脱掉东方明的裤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钟煜忍着那股恶心感看了看,还好,还能治。
钟煜起身行礼道:“丞相,可治,但…………”
听到可治,东方宇及眼睛一亮,那妇人着急走过来激动道:“小公公,请你救救我家明儿,只要你治好明儿,你要什么尽管说,我家姥爷可是…………。”
“好了,本相自有打算!”东方宇及摆了摆手。
钟煜道:“丞相,我开一些药,让下人们去买来,我再来配比。”
东方宇及点头:“可以,公公写下便是。”
钟煜想了想说:“上官将军,请你代笔。”
上官飞燕点头来到桌前拿起笔。
她可没坐,东方明得那种病,谁知道椅子干不干净。
钟煜来到他身边:“银花、苦参、黄柏、生甘草、败酱草、泽泻、蒲公英、白鲜皮、野菊花、三七粉,炮山甲…………这些草药每种来一两,拿回来我配比。”
上官飞燕小声问:“真能治,这种病可是…………”
看到她的眼神,钟煜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抬头对着东方宇及道:“丞相,小奴要事先跟你们说下,公子病治疗后,有可能会…………”
东方宇及问:“会如何?”
“可能……可能在床笫之事上无法…………”
东方宇及听完瞳孔一缩:“无法生育是吗?”
钟煜点头:“公子的病拖太久了,如果刚开始的时候治疗完全能根治,但现在已经有点严重,小奴只能尽量保住公子的命,后期再想办法看看能否治疗。”
听到还有转机,东方宇及立马点头:“先保住命。”
“好!”
很快药都找齐,小厮们带着药进入了房间,而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名鬓角发白的老者。
两人来到东方宇及身边拱手道:“丞相!”
其中一老者说:“丞相,听说有人可以治疗公子的病,我们是来见见这位医者。”
东方宇及指了指钟煜:“他是太后身边的小煜子。”
两人转头看到钟煜后一愣,其中一人冷哼一声:“笑话,一个小太监也能看病,一派胡言。”
钟煜看着一脸鄙夷的老者作揖问:“请问这位大人是?”
“我乃正品御医索文峰!”
原来是御医啊,钟煜拱了拱手:“索御医,咱家想问一下,您对东方公子的病有何看法?”
索文锋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花柳病,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钟煜点头:“那就是说索御医无能为力?”
“不仅是我,就连马御医也无能为力,一个小太监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可笑,可叹,愚昧至极。”
而他旁边的老者对着钟煜拱了拱手:“请问,你是不是太后身边那名通侍?”
看到老者的姿态,钟煜行礼道:“正是小奴。”
对方眼睛一亮,他立马拱手说:“就是你一眼看出苏公公的隐疾,还治疗太后失眠症的小煜子公公?”
钟煜微微拱手:“正是!”
老者笑了,他走过来微微弯腰说:“煜公公你好,我是马方玦,一直听闻公公的事,今天终于见到了。”说完他就要行礼。
钟煜立马扶住说“马御医,你是长者,你这样不是折煞小奴了吗,不用这样,真的不用这样。”
而旁边的索文锋指着马方玦:“马方玦,你向一个太监行礼,你疯了!”
马方玦摇了摇头叹口气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