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比试台上那具无头尸体彻底被月华给腐蚀以后,张辰羽这才冷淡的收回手,然后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啊呀,我只是想要帮他治疗一下。”
“可能我学艺不精吧,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好呢。”
他微微眯着眸子,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裁判:“这种情况算我赢了吧?”
前一秒还装出一副担心风辰兴的样子,下一秒就盯着到底是谁赢了这件事情。
周围看台的人先是安静了一瞬,然后又开始议论起来。
“风辰兴那家伙死有余辜吧,他此前可是杀了姜家的人呢。”
“擂台上,这下手也太重了一些,你看他后面那治愈术,就好像生怕风辰兴还会活过来一样。”
“黑月教的人原本就有些邪门嘛,他多防备一些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嘛?”
“只有我觉得他有些太装了吗?”
原本晕过去的风鄂踉跄着爬起来,原本是想挣扎着给风辰兴收走去治疗,结果再睁眼的他只看到台子上的一滩血水。
他身子一抖,下意识地询问道:“阿兴呢,是不是被带走治疗了?”
有人嬉笑着开口:“喏,地上的那滩不就是风辰兴吗?”
“张少爷还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对面的风辰兴还挺厉害的,他这么轻易就给拿下了。”
“反正黑月教的人就该死。”
风鄂发出了一声悲鸣,对着台子上的张辰羽喊道:“贱人,那是你哥哥啊,那是你哥哥,你竟然敢杀了他!”
张辰羽转身带着点儿怜悯的看了一眼风鄂,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杀他了。
看到张辰羽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就转身下了台,这让风鄂更加恼火了,转身就想去候场区域找张辰羽,结果直接被门口的侍卫们给拦了下来。
“你们竟然敢拦我,我是风辰兴的爹,我要找张辰羽。”
侍卫目光带着点儿轻蔑:“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但是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不能去叨扰张少爷。”
风鄂目光猩红,牙齿微微打颤:“他也是我儿子,他算哪门子的少爷,想往高攀爬就可以不认自己的爹了吗?”
赵嗣正好比试完从台上下来,路过的时候就听了这么一句。
他挑着眉头询问:“唔,可我记着是你先不要人家的呀。”
“整个风灵城不都知道这事儿嘛,你入赘还想吃人家绝户。”
“然后一碗水端不平,错把鱼目当珍珠,放过了真正有天赋的孩子。”
他歪着脑袋,神色一派天真:“整个风灵城的人都知道是你先不要羽哥的,羽哥可真可怜呢。”
“这会儿别说是不见你,就是直接把你给杀了都没什么忌讳的嘛。”
风鄂被这么一刺激,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你们、你们怎么敢的!”
赵嗣没再理会发疯的风鄂,直接迈步走进了候场区域。
张辰羽正靠在一侧休息区微微闭着眼睛养神。
赵嗣缩了缩脖子,凑过去询问道:“羽哥,你还好吗?”
张辰羽身子一顿,没有说话,赵嗣不知道是察觉到了还是没察觉到。
“杀人和杀灵体说到底还是不太一样,我怕你心里有什么负担,但其实没啥的。”
他一双眸子带着点儿担忧:“你看他全身突突突的冒黑烟,其实和恶灵也没什么区别了。”
张辰羽还是没睁眼没说话,只是睫毛微微颤抖了片刻,但是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赵嗣摸了摸鼻子,靠着张辰羽坐好,然后小声嘟囔道:“现在你的名声又高了一层啊。”
“估计等下有不少人遇到你都会直接投降呢。”
张辰羽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一样,转头看他:“那你呢?”
“如果你遇见我的话,你会投降吗?”
赵嗣也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半晌以后,他才迷茫着开口:“我、我不知道……”
或许会投降吧?
他也不是第一次输给张辰羽了,即便是认输的话,众人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打不过羽哥。”
“但我可能还是会试试,更多的像是一种在……希望你能指点我的态度吧?”
赵嗣有些拿捏不准,没忍住扣了扣自己的胳膊。
“羽哥呢?会怎么决定?”
张辰羽睁开眼睛,脸上重新带了点儿笑容:“把你再打回去。”
赵嗣嘿嘿一笑:“那羽哥可小心点儿,回头我进步比较厉害,万一直接翻身了,羽哥脸上可不好看。”
两人闲话着,台子上的人又比了好几轮。
不过这些小打小闹都没有张辰羽和风辰兴之前的那场战斗来的厉害和严峻。
看台上的评委看的也少了几分兴致。
宫廷御灵师转头看向一旁的风灵城城主:“你们这里的苗子质量实在是有些参差不齐。”
“所以张辰羽和赵嗣最好还是跟我去王都接受新的教育。”
“你们不能太自私了,不是嘛?”
“明知道这两个孩子在哪里才是最适合未来发展的,你们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儿而放弃他们的未来。”
“又或者我们去问问那两个孩子的意见?”
旁边的张守国眉头微微蹙起来,似乎还是有些担心一下子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宫廷御灵师摸着自己的下巴,淡声开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吧?”
“那位姑奶奶可是在宫廷里呢,那是他们两个的直系长辈吧?”
“以那位护短的程度,你们还怕这两位在王宫受什么委屈吗?”
赵启业的眉头稍微松懈了一些,倒是张守国神色还是带着点儿担忧。
“小羽刚杀了一个黑月教的人,别看说是最边缘的弟子,但黑月教那副疯狗的模样,我还是会担心他会被人下黑手。”
一道有些缥缈的冷清女声突然响了起来:“这个你放心,我和玲玲是好友,小羽这孩子又帮了我做了一件事情,我会回护他一二的。”
在场的人转头看向一侧休息区里坐着的那个黑袍女人,脸上不知道是露出了一点儿忌惮的神色还是一点儿防备。
“黑月教的人?”
月玲点了点头,语气多了两分烦躁的开口:“月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