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题外话就说到这里了,现在开始讲课。”该说的也都说了,袁朗正式开课,转过身来,将一卷纸挂在墙上,挂好后再将纸展开,上面画的是一幅十九路棋盘的示意图。
“学棋之前首先要认识棋具,棋具分为棋盘和棋子,先说棋盘。”拿着教鞭,袁朗指向棋盘示意图。
“......,围棋棋盘,形状为正方形或略呈长方形,棋盘表面由纵横各十九条线构成,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棋盘上的每条线叫做‘路’,其中最外的叫做一路,依次往中间叫做二路,三路及至九路,最中间的一点叫做‘天元’。除天元外,棋盘四角和边上另外还有八个点被称为‘星’,用以标志位置。”
“......围棋的棋子分为黑白两种颜色,以象阴阳之意,其中黑子为一百八十一枚,白子一百八十枚,总数与棋盘上的交叉点数字相符,不过在通常情况下每副棋子的数量没必要精确到那种程度,因为实际下棋时是不可能将所有的棋子都用完的。
“......,棋子是放在棋盘上的交叉点上,对局时执黑者先行,另一方执白后行,双方轮流下子,直到棋盘上再无可下之点为止,棋子落下后不允许再挪动位置,除非被提吃。
“......棋子的生存是以‘气’来决定的。‘气’是围棋基本术语之一,是指在棋盘上与棋子紧紧相邻的空白交叉点,在棋盘中间,这样的点有四个,如果棋子在边线一路,这样的点有三个,在角上,则有两个。所谓‘气尽子亡’,如果已方棋子周围所有的‘气’都被对方的棋子所占据,这么这颗棋子就要从棋盘上拿走,以此类推,两颗子,三颗子或者十几乃至几十子都是如此,只要这些棋子紧邻着的‘气’都被对方占了,那么这些棋子都要被提掉。
“.......所谓的‘眼’,是指由多个棋子围住的一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空交叉点,按照围棋的基本规则,棋子的‘气’是棋子在棋盘上赖以生存的条件,一枚棋子只要有气,就可以不被提去,因此,当一块棋只要有两个‘眼’就能够永远在棋盘中生存,属于这块棋的所有棋子都被属于‘活子’,这是因为‘眼’内只有一个空位,对方棋子放入若是不能让这块棋从棋盘上提走,那么这枚棋子就要被拿开,而一块棋有两个‘眼’,也就是说对方没有办法同时占到这两‘眼’,因为每个人一轮只能下一步棋,所以这块棋就是活棋,所谓‘两眼活,一眼死’......”。
利用墙上的棋盘做示范,袁朗向教室里的小学生和‘大学生’们详细的讲解着围棋的规则的基础知识,讲台下的大人和小孩子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想漏掉其中任何一句。
围棋的规则并不复杂,把基本规则讲述一遍后,袁朗便让学生们两人一组开始对弈,他自已喝了口茶后也来到下边巡场,纠正或者解释学生们概念上不清楚的地方。
“老师,第一步该下在哪里呀?”有人提问。
“只要符合基本规则,棋盘上任何一点都可以下,至于下在那里最好,那是明天要讲的内容。今天只是教你们下棋的规则。”袁朗答道。
“老师,有两个眼的棋是活棋,那有三个眼呢?”又有人提问。
“两个眼是活棋,三个眼会是死的吗?你怎么不长长脑子!”袁朗哼道。
“老师,这样提过来提过去,什么时候才能下完棋呀?”又有人问道。
“这种情况叫‘打劫’,是围棋规则中的一个特例,类似这样的情况,被提子的一方不能马上把子提回,必须先在别处走一步,这叫‘找劫’,对方应了以后才可以提回,这叫‘应劫’,对方不应而在打劫的地方继续行棋,这叫‘消劫’。”袁朗解释道。
“老师!......”
“老师!......”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把个袁朗忙得不亦乐乎,好在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一般几句话就能说清楚。
“原来下棋这么简单呀,嘿嘿,说起来,似乎玩儿这个我比你厉害吧?”在对弈中,林老五吃掉了田大义的五颗棋子,把一枚枚棋子从棋盘上提起,林老五得意的笑道。
“切,得瑟什么,快点儿下,别废话!“田大义哼道,眼睛盯着棋盘催促着——虽然是大人,玩儿起棋来甚至比小孩子更投入,一边斗棋,一边斗口,比教室里的任何一对对手都热闹。
“老师!”又有人向袁朗求助,回头一看原来是陈立宏,而坐在他前边与之对战的则是谭晓天。
“什么事儿?”袁朗一边问着一边走了过去。
“老师,您不是说有两只眼的棋是活棋吗?可是我这块棋有两只眼,天天却说我这块棋是死的呢?”陈立宏告状道。
“呃.....,是吗?”袁朗闻听稍稍一愣——让学生们开始实战体验后,这大概是唯一一个具有点儿技术含量的问题了。
低下头大致扫了一眼,袁朗便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把目光落在谭晓天脸上,“天天,为什么你认为这块棋是死棋呢?”他语气温和的问道。
“嗯......,您刚才说‘气尽子亡’,当落下一子让对方棋子周围的气都没了的话,就可以把对方的棋子提掉,立宏哥这块棋虽然有两只眼,但这个眼两边都被我的棋子卡着,等以后外边的气都被占满后在这个眼里放子就可以把这五个棋子提掉,那这块棋就不是两只眼了。”谭晓天用小手在棋盘上指指点点的解释道。
“.......,这些是谁教你的?”袁朗接着问道,尽管他尽量保持着平淡的语气,但呼吸不知不觉中却在加速。
“呃......”谭晓天一愣,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解的望着袁朗——这些东西不都是袁老师刚刚教给大家的吗?难道这么一会儿他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