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大体就是昨天董院长主动过府拜访,和我家老爷面谈了近一个时辰,然后我家老爷就做出决定。”周青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那些细节部分他是不会说的。
“.....原来是这样.....,周老是已经下定决心,此事再无回转余地了吗?”自已主动放弃与被别人抢走的心理感受是不一样的,郑纪工虽然并不在意周少康个人的去留,但周少康转而跑去扬州棋院就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是的,昨天我家老爷已经让小少爷和董院长见了面,并亲口答应送小少爷去扬州棋院,以我家老爷的脾气,九成九是不会改了。”周青答道。
“......,唉,看来是真的没有缘分了。”郑纪工无奈的叹气道——有那么一个很有意思的小笑话,一个商人教培他的孩子,‘想做一名合格的商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用,保证要做的事儿就一定要做到。’,他的孩子问,‘那怎样才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呢?’,商人回答,‘不去做那样的承诺!’,周培德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有名望,有地位,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许诺,可一旦许诺,就很少会反悔,因为对这样的人而言,信用虽然无形,却是比真金白银还要重要,金银没了还可以再想办法赚。信用没了可就再也补不回来了(当然,如果利益足够多,信用也可以丢到一边。但能让周培德这样的巨富放弃已做出的承诺,以江都棋院的实力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呵,话已传到,就不耽误郑院长的时间了,周某告辞。”已经达到了目的,周青也不再耽搁,拱手告辞。
将周青送出门外。回来后郑纪工的脸色很难看,他很清楚。董永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周培德表示了什么意思,那表示董永在向自已示威报复(反之,如果是周增德找的董永,那倒没什么好吃味儿的了)。
“院长。真的不想办法把周少康留住吗?”虽然没有参与挖谭晓天的事情,但李秋生这几天都在棋院忙活,基本的情况还是知道的,一见之下便晓得这是扬州棋院的报复,虽然不清楚消息怎么传到董永那里,但人多口杂,江都棋院这么多人,消息传出去也很正常。
“你有办法吗?”郑纪工反问道。
“呃.......”一句话把李秋生噎住了,他很想说‘赵炎武不想当周少康的特别辅导老师。我愿意呀!’,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已的斤两。若论人际关系,办事圆滑,三个赵炎武加起来也比不上自已,但论到棋力造诣,教学用心,自已就比赵炎武差的太远。不谈别的,就冲每个学年棋院组织的比赛。各个年龄段的前几名几乎都被赵炎武辅导的学生获得便足以说明问题,所以,江都棋院的第一名师才是赵炎武而不是他,赵炎武也才那么硬气,连郑纪工的面子都可以不买账,原因无他,所谓‘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谁让人家有那个知名度呢?所以想在这个问题上与赵炎武争,那就是自取其辱,不自量力了。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费工夫了。明天就要开学了,忙你的去吧。”叹了口气,郑纪工挥了挥手,打发李秋生离开——打人一拳,需防一脚,自已半路截和了董永的人,人家挖走自已一个学生也是正常的反应,一个是不世出的天才棋章,一个是资质中等的富三代,说起来表面上双方打平,但里子里还是自已赚的更多,忍也就忍了吧。
李秋生无奈,只好离开了院长办公室,关上房门站在门口,天上明晃晃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赵炎武呀赵炎武,真是不通人情的怪物,总共也没带几个学生,多加一个周少康会死吗?看把郑院长给急的,身为江都棋院一员,怎么不知道为江都棋院分忧解难呢?——一边想着,李秋生一边溜溜达达的向前边走着。
“哎,听说没有,赵老师新收了两个学生。”
正走着,耳边忽然听到有小孩子在说话,扭头看去,大约五六步外有几个小孩子蹲在地上挖蚂蚁洞玩儿,大的十岁出头,小的七八岁,都是在棋院上了几年学的学生。
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李秋生想听听小学生们对这件事儿是怎么想的。
“不可能,赵老师收学生不是每年年底吗?这连学都还没开呢,怎么会就收学生了?”另一个年纪大一点儿的孩子摇头说道,觉得对方是在胡说八道。
“什么不可能,我是听张老师跟谢老师闲聊时说的,肯定错不了。”前一个孩子叫道。
“......那.....,那肯定是你听错了。赵老师只教前一学年表现最好的学生,名额早就定下了来,这大家都知道,大头那么厉害才好不容易被赵老师挑上,其他人谁有那个资格?是不是大头。”那个大一点儿的孩子闻言一愣,他不敢说张学友和谢大发胡说八道,但又不信这个消息,犹豫了一下儿辩驳道,同时又向另外一个脑袋很大,几乎比别的小孩儿大了一圈的孩子说道。
“这我哪儿知道去。”大头自然是外号,这孩子的本名的冯志友,今年九岁,已经在江都棋院学棋两年,在十岁以下的学生中棋力算是比较拔尖的,去年棋院内部比赛在九到十岁年龄组中取得第三名,这才被赵炎武收下,成为特训弟子。
“呆头呆脑,除了下棋,什么都不知道。”前一个孩子撇了撇嘴,非常不屑的鄙夷道,“听张老师讲,赵老师新收的两个学生都是刚入学的新生,一个七岁,一个才六岁半。”然后他接着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刚入学就成了赵老师的弟子,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年纪最大的那个孩子叫了起来,他在江都棋院学习已有三年,虽然非常努力,却还没被哪位老师看中成为特训弟子——要知道特训弟子不单单是得到更好的教育问题,而且还要免去学费,好处多多。自已努力了三年都没得到的东西却被人家一入学就得到,他怎么会不着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