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男送刘班头离开后也没再回楼上,向楼下的伙计叮嘱了几句便也离开,先去市集买了四‘色’点心,几包熟食和一坛好酒,这才赶往赵炎武的家。++
隔着篱笆矮墙,便看到表弟夫妻都在院子里,炭盆铜炉,矮凳香茗,两个人面对面正在下棋,没有争胜斗负,箭把弩张的紧张,满满的都是温馨感觉,夫唱‘妇’随,看在眼里真是让人羡慕。
“表弟,弟妹,又在下棋,好兴致呀。”人在‘门’外,刘铁男笑着高声赞道。
“哦,原来是表哥,呵呵,请进请进,哟,有酒有‘肉’还有点心,这是给我改善伙食来了。”二人闻声扭头见是刘铁男,便笑着招呼,待得刘铁男进到院内手里还提着的东西,赵炎武打趣道。
“说什么呢,也不怕表哥误会,还以为平时我怎么虐待你呢。”赵炎武的老婆不满的白了丈夫一眼,口中抗议道——她出身书香世家,家境虽然一般,却也是小家碧‘玉’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熟,‘女’工针织也是拿得起来放的下去,但厨房里的功夫却是很一般,或者说还在一般以下。以赵炎武的收入买个专‘门’负责烧火做饭的丫环老妈子自然毫无困难,但一来赵炎武素好清静,不喜人多,二来也是怕让妻子心里别扭,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就算不合自已的口味,也一样会吃得津津有味,时间长了,倒也渐渐适应了妻子的手艺。刘铁男常来表弟家串‘门’儿,自是晓得其中的原委,所以每次过来都会自带酒菜,省得弟媳的热心忙乎又让自已的肠胃受罪,次数多了也就成了惯例。
“呵呵,哪儿可能呢。我会那么没良心吗?”赵炎武笑道——夫妻俩吵架斗嘴其实也是一种乐趣所在,那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家庭生活是表演给别人看的。真正居家过日子照着那样做就太假也太累了。
“哼,说的好象跟真的似的。表哥您坐。”赵炎武的老婆笑道,把自已的椅子让出来,接过刘铁男手中的熟食点心进厨房收拾去了——烧菜做饭的手艺不灵,但把熟食切好拼盘却是不成问题。
刘铁男坐了下来,看桌上的棋局,显然是一盘让四子局,棋局进行不久,寥寥只有三四十手左右。
“弟妹的棋艺进步很快呀,记得年前还要让五子呢吧?”刘铁男问道。
“呵。表哥,你和嫂子下棋的时候会出全力的吗?”赵炎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
“呃......呵呵,那倒是。”被问的先是一愣,刘铁男随后与赵炎武会心而笑——和老婆下棋还抱持着争胜之心,那得是多二的人才会干的事儿,赢棋时一时的痛快,换来的可能是几天的白眼,该怎么选择,只要没傻实了心眼儿就会知道。
“对了。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笑罢,赵炎武问道。
“呵,刚才在棋馆听到点儿事情,和你有关。所以过来问问怎么个情况。”刘铁男说道。
“哦,什么事儿呢?”茶楼酒肆向来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棋馆的情况也差不太多,尤其是关于本地棋界的消息。那里的常客甚至比他这个圈内人知道的还多(当然,正确不正确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你是不是新收了两名弟子?”刘铁男问道。
“什么?谁说的?”赵炎武奇怪问道。
“先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先说到倒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刘铁男催促道。
“这事儿还没有敲定。等过了明天才有准信儿。”见表哥问的急,赵炎武便先回答对方的问题。
“......,原来是真的.....,我问你,是不是一个是汇通票号大老板林宝良的孙子,一个是乡下孩子,叫做天天?”点了点头,刘铁男问道。
“是呀.....,这事儿怎么传的这么快,按理说知道的人应该没几位,你是怎么知道的?”赵炎武奇怪道——无论郑纪工还是张学友都是作事很有分寸的人,事情没有板上钉钉前不大可能随便把消息放出去的。
“呵呵,无巧不成书,知道吗,就在刚才,那两个孩子跑到我那里和鑫记票号的了才知道。”刘铁男答道。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快讲给我听。”赵炎武大感好奇,连声催促道。
“呵呵,着什么急,我既然自已上‘门’来找你,就不会憋着不说,但这样干聊有什么意思,等弟妹把酒菜端上来,咱们一边饮酒,一边闲聊,那多美呀。”刘铁男却是不急,好整以暇的整理着衣服,一付姜太公稳坐钓鱼台,愿者上钩的样子。
“你.....,好,算你厉害,我服了你了,这个月二十号我去你那里呆一下午,行了吧?”赵炎武对自已这位表哥也没招可用,知道对方是借机让自已去当棋馆的招牌幌子,无奈之下只能摇了摇头,主动服软——所谓熟不讲理,谁让两个人是亲戚呢。
“呵呵,算你聪明。”目的达到,刘铁男心满意足,这时赵炎武的老婆也将熟食切好装盘,又洗净了几个水果连同两碟干果一起端了过来,两位棋士一起动手把棋具收起,酒菜上桌,酒坛打开,酒杯斟满,兄弟俩便喝了起来,这种独‘门’小院小酌聊天,菜肴虽不丰盛,比起酒楼饭庄的山珍海味,富丽堂皇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刘铁男说话算数,边饮边聊,把刚才在自已棋馆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讲的仔细,赵炎武听的也非常认真,没听清楚的地方还要让表哥再重复一遍,一边听,一边还不时的点头。
“呵呵,那个周少康算是踢到铁板了,想和林子聪较劲儿,干嘛要去惹谭晓天?聪明反被聪明误,该着他吃瘪。”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听以后,赵炎武笑道。
“呵呵,的确如此,林子聪棋力如何不得而知,但谭晓天的实力明显比周少康高出一筹,你肯破例收这么小的孩子为弟子,应该也是看中他的棋才吧?”刘铁男笑着问道。p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