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天掌管虞啸卿手下的一团,可以说是已经选择了党派,也可以说依旧是无党派之人。
处于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
因为封云天加入的只是虞师一团,并不是投靠了虞师后面的虞家。
封云天不需要考虑虞家的利益,顾虑各种让封云天恶心的政治权谋交易,只需要带领一团打好仗就行。
而不管加入军统还是中统,做任何事都会变得身不由己。
必须优先考虑他们的利益。
刘长明提出让封云天去掌控新38师,目的就是为了将这支部队控制在手中,任何时候一句话就能钳制远征军长官部。
就比如原剧情中的最后大决战,就因为上头有人要这份功劳。
一个电报下来!
唐基就能轻松控制部队,将虞啸卿代表的师部架空,直到上头的人就位以后,才得以正式发动进攻。
中统需要封云天做的事情,就是类似于唐基在虞师的作用。
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份控制力。
一旦中统有需要的时候,封云天能够听命调动新38师,架空远征军的长官部,达到将军队控制在手中的目的。
说白了!
就是让封云天暗中代表中统,去和代表美国的史迪威掰腕子。
顺带做外派的眼线间谍,暗中监视“将在外恐军令有所不受”的孙立人。
至于这里面究竟谁才是幕后主导,或者又是某些人的利益之争,中统这么做是不是受到了光头的暗示。
封云天并不得而知。
不过。
眼下反攻缅甸计划还没签署,争权夺利的内斗便已经开始了,这么搞下去真的还能反攻缅甸吗?
中统想要控制驻印远征军,出钱又出力的美国人会答应吗?
要是因为中统的暗中介入,导致两方之间闹出了矛盾,最后还能不能精诚协作,完成这一次反攻大业?
封云天表示怀疑!
为了训练出一支没有任何政治斗争,纯粹就为了打胜仗而存在的部队,确保反攻缅甸计划的胜利,祭奠第一次远征牺牲的数万名将士。
封云天很清楚自己万万不能答应,成为中统插在远征军中的老鼠屎。
因为这一时的私利,封云天很可能成为反攻缅甸失败的历史罪人。
这要是战后清算了起来,国内封云天就不用想着能够立足了,估计跑到美国都没什么卵用。
参透了其中的利与弊。
哪怕封云天再想依靠中统营救大哥,也不得不坚持本心。
“我不否认你们中统的功劳,没有你们就没有至关重要的情报,更不会有大后方的信息安全,可是……”
封云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把最后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起身坚定说道:“我只想做一名纯粹的军人,我只想为战死在缅甸的数万远征军将士雪耻,我只想将小鬼子赶出我们的疆土。
在我看来,由史迪威来指挥中国驻印远征军,远比你们这些搞情报的要专业,我也更相信史迪威的军事谋略。
所以,很抱歉,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和史迪威抢军权这种事情,你们或许可以去找一个更合适的人。
最后,感谢您的邀请,您点的招牌菲力牛排确实很好吃。”
话毕,封云天不卑不亢点头致谢,在刘长明起身欲言又止,恼羞成怒又很无奈的目光注视下,打开包厢门洒脱而去。
“不识抬举。”
刘长明将胸口的餐巾扯下,恼火的狠狠砸在桌子上。
中统是党务机构,通常着中山装,刘长明特意弄了套军装穿过了,就是为了让封云天多一份认同感。
可没想到准备了这么大半天,最终落到这个结局。
这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
“天哥,这边。”
看到封云天回到酒店的餐厅大堂,孟烦了便伸手招呼,等封云天走过来落座,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天哥,中统的人找你有什么事?”
“服务员,一杯酒!”
封云天抬手叫了声端酒的服务员,撇了撇嘴,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让我做师长,当然,副师长的可能性更大。”
“做师长?副师长也行啊,这个可是大好事啊。”孟烦了兴奋的说道。
“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这道理你应该懂,所以我没有答应。”
封云天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顺便点了一份名字花里胡哨的,其实就是土豆泥和牛排的套餐。
“条件是什么?”孟烦了正色道。
“去驻印远征军里面夺军权,这种内斗的把戏我可不喜欢干,你有兴趣没?要不我给你去推荐一下?师长可能够呛,但做个副团长问题不大哦。”封云天笑道。
“别,上层博弈尔虞我诈太复杂,我可没那种脑袋。”
孟烦了连连摇头,随后憧憬道:“我还是觉得跟着你干来的踏实,等打完这一战,赶跑了小鬼子。
我就去和家父家母团圆,然后成个家某一门手艺,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辈子,我也就满足了。”
在这个战乱纷争的时代里,绝大多数的人梦想都和孟烦了一样简单平凡。
平平淡淡才是真!
“你想要的生活很快就会到来,小醉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到时候,可以一定要记得请我去喝喜酒。”
对于封云天的打趣,孟烦了笑了,笑容中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三人在愉快的聊天气氛中,吃完了这一顿相比白米粥、粗粮饭和罐头干粮,绝对称得上是人精美味的西式晚餐,吃饱喝足精神也好了不少。
封云天本想带着孟烦了和阿龙,趁着夜色逛一逛大重庆。
领略一下战时首都的灯红酒绿。
奈何回房间换便装的时候,又有人来敲响了房门。
阿龙走过去把门打开,发现门外站着三个穿军装的陌生人,领头的是个中校,随行两人都是尉官。
此时阿龙已经换上便装,让中间的中校无法判断,只能问道:“请问,这里是封中校的房间吗?”
“怎么又来人了?”
封云天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诧异的走到门口问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