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欣茹不知道的是,她派人去京都府的事,已被安王知道了,若不是这样,安王也不会特意嘱咐安王妃,在萧朔回来之前,别让人去打扰李南嘉。
几天后,林欣茹没有死心,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得知安王曾去过一趟白马镇,此刻的她没有去深想,这样的举动,被安王得知后,会引来什么。
而后,林欣茹迫不及待地到了白马镇。
林欣茹和侍女在不大的街道上,向居民、商户打听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搬来。
然而,问了好几个人,都直摇头称不知。
就在她想要去询问摊贩时,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她面前。
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从马车内走下来,主动询问林欣茹是否需要帮助。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影九曾揍过的郭年,他不仅对影九打他的事耿耿于怀,还对金桔念念不忘。
这一日,郭丰刚离开白马镇,郭年便坐上马车朝老宅而去,想要等着金桔出府,问个究竟,他们到底是谁?
然而,他刚离开郭宅没多远,便瞧见了林欣茹,似乎在打听什么事一般,便不想错过这个讨好的机会。
郭年走到林欣茹面前,恭敬有礼地道:“请问您是林姑娘吗?”
在这个时候,林欣茹的侍女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郭年,任何一点异样都无法瞒过她锐利的目光。
郭年见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或者紧张,他只是含笑地朝后退了一步,和林欣茹保持着一定距离。
林欣茹审视着郭年,语气淡漠道:“你认识我?”
郭年礼貌且殷勤地道:“在下郭年,乃堂兄郭庆曾在林老将军麾下。”
“所以在下,有幸见过姑娘一面。”
“不知姑娘想打听什么事,在下或许能帮上姑娘!”
林欣茹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悠悠道:“我想知道这座小镇近期是否有陌生人搬来。”
郭年一愣,这林姑娘要找的人莫不是和他要找的是同一个?他立时道:“有的,前段时日,在下家中老宅便租给了外乡人。”
听到这个消息,林欣茹目光闪过一抹灼热的光芒,道:“你知道里面住了些什么人吗?”
郭年停顿了一瞬,挠了挠头,“具体住的什么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里面住了至少三个姑娘,还有一个会拳脚功夫的壮汉。”
林欣茹若有所思起来,三个姑娘,或许就是李南嘉和她的侍女,会拳脚功夫的男子估计就是侍卫了,她语气带着一丝急切道:“能不能带路,我想去看看!”
而后,郭年的马车在前方带路,林欣茹的马车跟在后方,朝李南嘉之前居住过的宅院而去。
当他们抵达后,才发现宅院的大门已落了锁,里面明显已经没有人住了。
见到这样的情形,林欣茹觉得郭年说的人,就是李南嘉无疑了,她肯定是搬去了其他地方,无论她搬哪里,她一定要找到,一定要瞧瞧对方是个什么货色。
郭年怔怔地看着落锁的大门,心里既失望又恼火,女人得不到就罢了,这下连被打的仇也没法报了。
此时,林欣茹转身看向郭年,询问道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你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
忽然,一旁的侍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对林欣茹低语:“前几日你去寻安王妃,我守在门外,有两个洒扫侍女提起过八耳县——”
“她们会不会是搬去了八耳县?”
林欣茹一愣,“八耳县——”一群侍女常年待在府中,忽然提及八耳县,也有这个可能,她蜷缩的手指紧了紧,“侍女?”难道安王妃还派了侍女去伺候那个贱人不成。
侍女的声音虽然放低了声音,但林欣茹却没有顾忌什么,“八耳县”三个字郭年听了个清清楚楚。
而后,林欣茹和侍女没再和郭年打招呼,急急忙忙地就上了马车,朝城外驶去。
郭年被林姑娘忽视,没有气恼,他眼珠子转了转,也上了马车,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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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欣茹四处打听出,一座之前一直空置的六进宅院,好似住了人,她想着碰碰运气便来到了宅院外观察。
林欣茹运气不错,她在宅门徘徊没多久,便瞧见了王嬷嬷从宅门出来。
……
林欣茹急忙上前,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嬷嬷,道:“王嬷嬷,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由想着,王嬷嬷是王妃身边的老人,怎么会让她来伺候李南嘉,李南嘉何德何能?
王嬷嬷瞧见了林欣茹,不由一惊,立马拉着林欣茹朝一旁的角落走去,转而问道:“林姑娘,你来做什么?”
“是安王妃给您说的吗?”
林欣茹垂下眼帘,摇头道:“是我自己找来的,表姐没有与我说。”
随即,她疲态尽显起来,抬眸注视着王嬷嬷道:“嬷嬷,那个女人就在里面对吗?”
王嬷嬷本是安王妃母亲的贴身侍女,也算是半个林家人,对林欣茹也有着几分疼惜,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叹气道,“你这是何苦,男子三妻四妾乃天经地义的事,又何必这般在意……”
王嬷嬷欲言又止,林姑娘和晟王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如此作态,她即使已经是晟王妃,这样的作态也显得有失分寸……不过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婆子能够提点的。
林欣茹垂下眼眸透着一股落寞,“我也控制不住!”
此时,林欣茹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泪水在她眼里打转,随时可能流出来,她的嘴唇微微抖动着,“王嬷嬷,我想见见那个李姑娘,我想瞧瞧对方是个什么模样。”
王嬷嬷轻轻拍着林欣茹的肩膀,安抚道:“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瞧着那李姑娘身边有三个侍卫,我感觉不是一般人,我若私自让你进去,会被发现的,到时,我可不好解释!”
“安王妃那边也不好解释!”
闻言,林欣茹很快就失控了,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在脸颊上留下了晶莹剔透、不停止流淌下来的泪痕,“王嬷嬷我就远远瞧一眼,我就想晟王看上了她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