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敬酒服,殷酒和陆岑宴将在场的亲朋好友全部都敬了过去。
今日能来参加她的婚礼的,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大家彼此之间知根知底。
殷酒倒也豪气,今天所有人灌酒她全都招收不误,就连陆岑宴这边的酒都帮忙挡了不少。
孟硕忍不住揶揄殷酒:“这才刚结婚,喝个酒而已,你倒是先护上了。”
殷酒接过酒壶替她自己和孟硕添了杯满的,巧笑嫣然:“没办法,你羡慕你也可以找个人护着。”
孟硕沉默一瞬,他端起酒杯刚要闷头一饮而尽时,旁边的孟湘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下一秒,手中的酒杯便被抢了过去。
“我来替小叔喝吧,他嗓子不太好,最近得戒烟戒酒。”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话,孟湘直接一头闷干净,接着又坐了回去。
整个过程快到猝不及防。
就连殷酒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桌子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不知道谁先发出一声国粹。
“靠!”
时钰一把将筷子拍在了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刚刚被孟湘吸引走的注意力全都转向他的身上。
只见时钰双颊微红,不服气的质问:“凭什么你们俩还有个代喝?”
很显然,他这时候已经酒精上头了。
瞧着发酒疯的时钰,其他二人离远了一些。
大概是觉得他太丢人了吧。
时钰说完,见没人接自己的话,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起身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荣瑾身边。
“来,是哥们就喝一杯!”
“滚!”
荣瑾忍无可忍,嘴里爆发出一句优美的国粹。
碰一鼻子灰的时钰不肯放弃并且再接再厉:“喝一杯!”
忍住给对方一个暴扣的冲动,荣瑾竖起一根鄙夷的中指:“喝你大爷!”
时钰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缠上来:“我大爷来了也得喝酒!”
“……”
彻底没救了。
扒开了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的时钰后,荣瑾抄起桌子上的瓷碗duang的一下砸在了时钰脑袋上。
时钰只感觉自己眼前冒星星,接着就是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殷酒:“没事吧?”
荣瑾:“问题不大,不会打傻。”
这是最简单最有效最快捷的解决办法。
敬完这一桌之后,陆岑宴和殷酒起身去了别桌。
刚刚替孟硕挡酒的孟湘偷偷的瞄了一眼小叔,刚好与对方侧过来的视线触碰撞了个正着。
刹那间的视线相撞,让孟湘心跳如擂鼓。
她慌乱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
不对!
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躲啊?
孟湘这样想着,又抬起头悄悄看过去。
却发现,孟硕还在看着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潜意识里想要避开那灼人的视线。
孟硕转动着自己手里的茶具:“有事?”
孟湘:“没事。”
放下手里的杯子后,孟硕嘴角勾勒起一丝似有若无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后又恢复一贯疏离模样,刚才的笑转瞬即逝。
陆奶奶在殷酒敬酒时,当着一桌子人的面,又额外的给她塞了个红包。
拿在手里都很有份量的那种。
“小酒啊,以后和岑宴好好过日子,他要是欺负你奶奶给你做主。”
陆奶奶慈爱的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好几下。
殷酒笑着应了声:“知道了奶奶。”
陆岑宴跟在后面,始终是笑着看向她们。
“小陆啊,小酒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我把孙女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好好待她。”殷酒的奶奶这时候也发话了。
陆岑宴端着酒敬她,郑重的承诺:“奶奶,我会照顾好她的。”
“若我对不起殷酒,此生不得好死。”
说完后,他一饮而尽。
奶奶一汪热泪含在眼中念叨了好几遍好孩子。
……
折腾了整整一天,婚礼总算是结束。
招待好所有人,送走了来的宾客之后,戴着头冠穿着一身厚重敬酒服的殷酒回到房间时早已经累瘫了。
今天空腹挡了不少酒,现在酒精上脑,感觉头晕乎乎的。
陆岑宴推门从外面进来,就看见躺在床上还未拆头饰的殷酒。
将人抱着坐了起来,陆岑宴看着她满头的装饰以及精心编的发型犯了难。
他比划了好半天也无从下手,生怕伤到了眼前的人,似乎此刻面对的事情比自己以往要面对的那些事还要棘手千百倍。
“这个怎么取?”
殷酒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腿,见陆岑宴半天都下不去手,最终无奈发话:“你随便取,我又不是泥人还能碎了不成。”
有了殷酒的指示,陆岑宴皱眉,停顿了好半天才取下那颗编进头发里的珍珠,然后是各种乱七八糟小装饰物。
边取下来一个,他就要问上一句:“疼吗?”
殷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你这个速度,等全部取下来外面天都要亮了。”
最终,陆岑宴还是加快动作将头饰取下来,放下了梳妆台上。
大红的囍被已经贴的到处都是的窗纸,就连天花板上都飘了俩气球。
殷酒捡起一颗掉在床上的红枣干啃起来。
陆岑宴端来了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喝了一天酒,她现在胃里确实是不舒服。
还是陆岑宴够贴心的。
一杯水下肚,殷酒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
殷酒换掉了一身厚重的衣服,又穿上了舒适的睡衣,将今天的妆容卸掉后,又开始摘首饰。
整个流程繁琐,给她累的够呛。
“去洗漱吧。”
板凳刚坐热,陆岑宴便从浴室里出来催促她。
“宝,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殷酒扭头,就看见陆岑宴只裹着一条浴巾在腰间,她笑的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站起身,殷酒朝着浴室走去。
“我去洗漱,你帮我把衣服收拾一下。”
“好。”
……
四十分钟后——
殷酒从浴室吹干头发出来,环视一圈也没见到人。
“陆岑宴!”
她试着喊了一声。
空荡的卧室内无人应答。
殷酒咦了声,小声嘀咕:“人呢?”
新婚夜他不睡觉干嘛去了?
正当殷酒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门口响起细微脚步声。
陆岑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圆子进来:“吃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