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月半的时候点燃花灯离家的人们就会回来看看吗?这混小子肯定又是贪玩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回家看过一次。”
“说不定他早就偷偷回家了,只是怕吓到您才不敢出来。”白瀚文看了看蹲在柜台上数着妇女白头发的白旭笑着安慰道。
“有什么吓不吓到,哪里有当妈的会被自己的儿子吓到,就是贪玩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妇女埋怨道:“你说现在灵体盛行,白旭会不会也有一天也变成灵体?”
“灵体?他现在不......”陈小北指着柜台,但是话说到一半就被秦安瞪了一眼,无论怎么张嘴都再也发不出声音,这是消灭觉之后获得的操控五感的能力。
中年妇女等了半天都没听到下半句话也就摆了摆手,问道:“要开几间?”
“两间,一间三人房,一间双人房。”花芮展露出笑颜,不待其他人开口主动接话道。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便将房卡递了过来,“207,208,都在楼上走廊尽头,你们自己上去就行了。”
几人拿好东西便朝楼上走去,但是刚踏上楼梯发现白旭还蹲在柜台上,白瀚文朝他隐蔽地招了招手,不料白旭只是轻轻摇头,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笑道:“下个月我再来找你玩。”
白瀚文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外就好像传来一股庞大的吸力,将白旭带出了旅馆,秦安刚想动作,但为时已晚,他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旅馆之中。
......
秦安看了看指向四点的钟表,沉默地站在原地半响,还是散去了绣花伞上萦绕的血雾,扭头道:“走吧,睡觉。”
“你今晚不是和我一起睡?”江亚南站在208的门口,看到花芮居然和两个大男人走入了207,不由得愣住了。
她还想着今晚会是两个女生一个房间,所以才只开两间房。
“你这是在对我做某种暗示吗?”花芮将陈小北推出了207,笑得像只小狐狸,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我是两把刀,倒是无所谓,但你男朋友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江亚南顿时被噎住了,过了许久还红着脸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拘灵士吗?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我们一个房间,你才能更好保护我吗?”
“都是成年人了,要学会自己保护好自己,而且人家也怕怕,需要男人的保护。”花芮将脑袋缩回门内,临了补充了一句,“如果想活得长久就要控制好自己的好奇心,不要随便出去乱逛。”
“哈哈,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好好睡觉了。”花芮走进房间一看便皱了皱鼻子,将厚实的羽绒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露出凹凸有致的身子,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随之飘荡,“三人房居然还真的有三张床,老板真不会做,你们谁今晚想和我一张床睡觉发展点故事的?不要害羞哟。”
“睡觉。”秦安直接躺在最里面的床上,被子一把蒙住脑袋,不想理会这个女人的挑逗,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故意在挑逗他们,要是答应下来肯定会被狠狠嘲笑。
倒是白瀚文还没完全适应,红着脸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脸红了,是不是在想一些很羞羞的东西?”花芮弯下腰将脸靠得越来越近,将白瀚文逼得连连后退,她看到这模样倒是笑得更得意,“你......”
白瀚文闻着鼻尖越来越浓郁的花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昂着脑袋道:“你什么?”
“其实我是想问,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花芮直起身子笑得花枝乱颤。
白瀚文羞红的脸顿时就垮了,黑得无比深沉,怒道:“你才是雏,你全家都是雏。”
自己身边跟的到底都是什么队友?性格一个比一个恶劣。
花芮哈哈大笑着开始从行李箱整理衣服,她可不像两个臭男人,可以澡都不洗就躺在床上。
桌面上很快就摆了一大堆东西,吹风机,睡衣,洗发水沐浴露,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搬过来了。
白瀚文看着这模样,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毫无心理负担地和我们同处一室的?就完全不把我们当做男人吗?”
“怎么说呢?”花芮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最开始我也害羞不好意思,直到有一次,我和另一个同期的拘灵士小组出外执行任务,里面有个女生太过矜持,不想和同组的男生一个房间,就自己单独开了个房。”
“然后当晚就被灵体附身了,等我们第二天去找她的时候,死得老惨了,整个人的手脚都被折起来,一米七八的美女硬是被塞进了八十厘米见方的床头柜里,啧啧。”
“你是不知道,当时她居然还没死,一直在不停说救救我,那场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我现在打开床头柜都老是会觉得里面塞着个人。”
“哈哈,所以做拘灵士千万不要有什么羞耻心,只要想着如何活下来,如何完成任务就可以了,不然下次被塞进床头柜的可能就是我了。”花芮像是开玩笑一样把故事说了出来,脸上虽然笑得开心,眸子深处却是有无法消散的悲痛。
“洗澡洗澡。”她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哼着歌就走了浴室中。
不多时,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花芮的歌声。
“她不是没把我们当男人。”将头蒙在被子里的秦安突然出声道:“她是没把自己当成女人。”
一夜无话,有着离夏的守护,秦安很快就心安理得的稳稳睡去,等到第二天睁眼的时候,窗外的阳光都非常刺眼了,白瀚文半坐在床上翻看着手机。
而睡在中间的花芮则抱着被子睡觉,将穿着熊猫睡衣的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床头柜上摆着喝了大半瓶的威士忌,看来昨晚这家伙洗完澡之后还喝了不少才睡觉的。
“几点了?”
“快中午十二点,你们倒是挺会睡。”白瀚文淡淡道。
“急什么,鲁迅说过,有觉不睡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