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
“你说什么!”皇帝猛的站了起来,“他们真的这么说?”
纪珩之看着皇帝,微微挑眉:“不然呢?我闲的没事干,编造人家觊觎我自己的媳妇?”
皇帝气的在御书房来来回回的走:“什么玩意儿,就那么一个小破地方来的玩意儿,竟然敢觊觎朕的表妹?去,把国防图拿过来,朕要打他个屁滚尿流!”
“陛下三思而后行,会被夏夏骂的!”纪珩之看着皇帝,并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
皇帝愣了一下,然后在纪珩之面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你就这么放他走了,没打个他半死不活吗?”
纪珩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人家是使臣,打不得!”
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眼的厌恶:“赶不能赶,打又不能打,实在是烦的很!”
“平日里我们暴躁就可以了,你做皇帝的,不能这么暴躁的!”纪珩之看着皇帝,慢条斯理的说道。
皇帝看了一眼纪珩之,有些奇怪:“今日你倒是奇怪的很,若是平日,有人这么打你媳妇的休息,你老早就怒火中烧了吧,你现在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那怎么可能?”纪珩之挑眉,“我已经恐吓过慕旗了,我告诉他,再这样,我绝对带兵打到他老家!”
皇帝愣了一下,满脸的赞赏:“嗯,说的不错,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真把自己当碟菜了!”
纪珩之瞥了一眼皇帝,然后说道:“匈奴使臣与句丽使臣一同前来,今晚的宴会,我多加派了人手,句丽贼心不死,难保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原本朕让夏夏他们一起来的,若是着慕旗打着夏夏的注意,不如就让夏夏别来了,人不来,说不定人也就没那想法了!”皇帝思量片刻,轻声说道。
纪珩之挑眉:“那不行,她既然是我未来的媳妇,该有她的宴会,那就该有,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我怕了他慕旗?”
皇帝想想也是,就说道:“那罢了,总归,你们今儿个多注意些,可万不能让她受了委屈,知道吗?”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女儿家太出色了,总是被人惦记,你说夏夏也是,长得好也就算了,该这么有本事!”
纪珩之听着皇帝的絮絮叨叨,许久以后说道:“就算往后的夏夏,成了一无是处的丑八怪,我也惦记!”
皇帝愣了半晌,最后轻轻的笑了起来:“有你这句话在,朕绝对不会让让人有惦记她的机会!”
凤凌夏实在傍晚的时候入宫的,一起随行的还有凤凌夕和九儿,九儿如今是凤家女,自然也是要入宫的。
九儿对宫里的规矩不太了解,所以在入宫前,特地将该有的礼数,通通走了一遍。
谁知道,就在她准备参拜的时候,皇帝赶紧将她扶住:“免了免了,你身上尚且有伤在身,勿要行礼!”
其实对于皇帝来说,他一想起那把剑刺穿九儿胸膛的那个瞬间,就浑身冒冷汗,他不止一次回想,若是当时九儿没有救回来,凤凌夏会如何,纪珩之又会如何,那可真是渗人的很。
九儿被凤凌夏搀扶着起身,他对皇帝有尊敬,却并不惧怕,因为他知道皇帝会是个好皇帝,所以也不会特别的拘礼。
几人在太后宫里聊了许久才去的宴会,他们到的早,句丽和匈奴的使臣都还未到,凤凌夏拉着九儿入座,从长至小,凤凌夕坐在最前面。
大约坐了有一刻钟,这人才彻底的到齐了。
慕旗进来后,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凤凌夏,若是普通女子早就被看的面红耳赤,奈何凤凌夏这人在市井流荡多年,练就了一副堪比城墙的脸皮,所以他看任他看,凤凌夏压根不把他当回事。
凤诺予和凤安予处理完事情,急急忙忙的落座,一坐下来,就看到了慕旗落在自己妹妹身上的眼睛,有些恼火,咳嗽了一声,直接伸手挡住了凤凌夏的脸。
慕旗愣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凤家人会这么直白的表现出来对他的不满,一时之间,心里不免有些赌的慌。
过了许久,皇帝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宣布开宴,既然是宴会,本就是不议事的,场面上,大燕的歌舞以柔美为主,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凤凌夏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微微皱眉:“应该不会有那么蠢的家伙,在这场宴会上主动要求表演的吧!”
凤凌夕将菜夹到凤凌夏的碟子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必然是会有的!对他们来说,能参加这种宴会的机会并不多,想要博得眼球,就得抓住一些有可能的机会,陛下正在选妃,她们更得多留意起来!”
凤凌夏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女儿家的斗争自古以来生生不息,但是在这种宴请他国来使的宴会上,就没必要耍这种女儿家的小心思了,平白的让人笑话!
只是常待后院的女子,大多都有些拎不清,稍微聪明一些的,都很清楚句丽来这里的目的,能把女儿藏起来就藏起来,但是也有个别的,想把女儿推出去,给自己搏一搏前景的,甚是没有意思。
凤凌夏这边刚想着,就有人站出来要献舞了,凤凌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不易察觉,但是很显然,极其的厌恶。
皇帝到底还是允了,舞姿倒也算动人,只是不够聪明,有人开了先例,便有人开始源源不断的献艺,凤凌夏瞧着,甚是没有意思。
就在大家都在看表演的时候,一旁的慕旗忽然开口道:“听闻凤小姐舞姿动人,且容貌算的上是大燕第一美人,怎么不见凤小姐来演一曲呢?”
凤凌夏抬眼看了一眼慕旗,眉眼都没多抬一下,冷声说道:“大约是不成的,我已经订亲好,不好这么抛头露面的,不然惹得未来夫家不高兴,最后受委屈的,不还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