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夏看着男子,笑了笑,没再说话,径直离开了。
纪珩之看到凤凌夏回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怎么去那么久?”
“遇到了一个曾经见过的人!”凤凌夏笑了笑,然后将一根糖葫芦递给纪珩之,“呐,给你挑了一串最好看的!”
纪珩之笑着接过,对那个凤凌夏曾经见过的人并不追问,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凤凌夏的脸:“累不累?”
凤凌夏有些无奈:“只是去买了个糖葫芦,有什么累的!”
纪珩之笑,将凤凌夏揽进怀里,天边的云霞渐渐地泛红,天色已经不早了,许多人家也已经升起了烟火,纪珩之忽然说道:“听说,刘与墨和陛下说,他要告老还乡!”
凤凌夏愣了一下:“怎么会?”
“因为陛下和他商量,想让他娶了思焉公主,他就直接和陛下说,要告老还乡了!”纪珩之笑,“那是个挑剔的,这么些年不论谁逼他,他都没能成亲,我觉着,他只要没遇上能让他喜欢的,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逼着他成亲!”
凤凌夏轻轻的站起来:“那陛下肯定把她轰出去了吧!”
纪珩之笑:“是啊,前脚被陛下轰出去,后脚就被你哥哥绑走了!”
“所以昨天夜里,你就是去见陛下了?”凤凌夏抬头看向纪珩之,挑了挑眉。
纪珩之噎了一下,有些无奈:“我以为我手脚很轻了,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倒也没有把我吵醒,只是半夜的时候,我醒了一回,那会儿你不在!”凤凌夏吃了一口冰糖葫芦,轻声说道。
纪珩之摸了摸鼻子,满脸的心虚:“那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去哪里了呢?”
“总归你是不敢去青楼这些地方的!”凤凌夏靠在纪珩之的怀里,“你跟我一起出来,朝中那么多事情没有处理,你总是要忙的,回去一趟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纪珩之微微挑眉:“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去青楼那些地方呢?”
“你可以去啊!”凤凌夏回头看向纪珩之,“就是记得回来的时候,把你自己的脑袋提回来,免得我还得下手,到时候脏了衣服!”
纪珩之大笑起来:“那你放心,绝不可能的!你那两个哥哥,我可是真的惹不起,不说别的,我若是这么对你,陛下只怕能气的一刀了结了我!”
凤凌夏轻哼了一声,好半晌以后才说道:“你和我这样子跑出来真的可以吗?”
“你是说朝堂上吗?”纪珩之看向凤凌夏,轻声说道。
凤凌夏点头:“是啊,毕竟你是这次匈奴之战的主将,匈奴人递交降书,你总是要在的!”
纪珩之笑了笑:“主将不在,副将也在啊,不碍事的,这个世上啊,离了谁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你不行,对我来说,我离开了你,我会死的,你不能再离开我一次,绝对不可以!”
凤凌夏看着纪珩之,变得有些沉默。
“其实,我可以辞官,我这些年征战沙场,房子,车马,钱财,足够我们挥霍十辈子了,我可以带着你去你想要的地方,过我们的余生!”纪珩之轻轻的抱住凤凌夏,“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那你还是好好的做官吧,永宁侯前脚将时世子之位给你,后脚你辞官,你这不是要气死你爹吗?”凤凌夏笑了笑,“等天下太平了,你再告假,我们再去一次江南,上回去了杭州,下次,我们去苏州!”
纪珩之自然不会不同意,他紧紧的抱着凤凌夏:“那我可得努力,让这个天下,尽快的太平下来!”
凤凌夏笑。
凤凌夏和纪珩之回到雅苑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厨房做了饭,两个人准备去用饭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面色也不大好看:“将军,侯爷来了!”
纪珩之脸色一变。
凤凌夏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来了就来了呗,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纪珩之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凤凌夏的手:“你先去吃饭,我去见见他!”
凤凌夏点了点头,然后去说道:“你好好和侯爷说话,可别动不动的就生气了!”
纪珩之摸了摸凤凌夏的头:“你放心,那个老头早就习惯了我的脾气,不会说什么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凤凌夏自然是不放心的,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纪珩之走。
纪珩之走到大堂,永宁侯一看到纪珩之,眉头就皱的老高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躲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宅子,什么叫做躲在这里!”纪珩之看着自家的老爹,哼了一声以后,走到一旁坐下,“你来这里总不是就是为了看我是不是躲在这里的吧!”
永宁侯眉头紧锁:“你吭都不吭一声直接从府里走人,还把人家凤家的女儿也给拐走了,现在满朝文武到处都是参你的,你说说看,你这办的是什么事?”
纪珩之但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么多人参我,陛下说什么了吗?”
永宁侯愣了一下:“倒是没有,但是……”
“那凤家人说话了吗?”纪珩之打断永宁侯。
永宁侯皱眉:“确实也没有,但是……”
“陛下没说什么,被我拐走妹妹的凤家人也没说什么,那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家伙,让他们叫唤就是了,你当什么真!”纪珩之看着自家的老父亲,一脸的嫌弃。
永宁侯被自己的儿子嫌弃了,心里一股子气直接冲了上来,刚要发火,就被纪珩之一盆冷水浇下来:“句丽王想让我娶思焉公主,我不跑,在家里等着娶思焉公主过门吗?还是说,你真的打算毁了凤家的这桩婚事,等着我被凤家那两个保护妹妹到丧心病狂的小子打的半身不遂?”
永宁侯无言以对,看着纪珩之许久,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那些奏章……陛下偏爱你是真,可他毕竟是天子,若是误会了你,那你这些年的戎马,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