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多疑,可以让皇帝毫不怀疑的吃下一颗药的人,只有王内官。
王内官原名王安,自幼就伺候在皇帝身边了,陪着皇帝从潜邸到皇宫,一步一步的陪着他走过来,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为了权势?”
“被人收买?”
“王安是个有大爱的人!”刘与墨看着凤凌夏,轻声说道。
凤凌夏和凤诺予互看了一眼,然后安静的听着刘与墨诉说。
“凤家被灭门以后,我曾在宫中遇到过王内官,那个时候我父亲,为了给凤家翻案,被皇帝斥责,我会在御书房外苦求,骤将暴雨,是王内官走到我身边,他说,回去告诉你的父亲,现在还不时候,凤家是忠臣,是栋梁,且耐心的等一等,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刘与墨轻声说道,“他虽然是一个宦官,可曾经也与凤将军把酒言欢,所以,他不会为了自己,对不起大燕!”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逼不得已。”凤诺予看着眼前的刘与墨,轻声说道。
逼不得已。
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冒险去杀了皇帝呢?
大约只有另外一个人的性命了吧!
刘与墨看着凤诺予和凤凌夏,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想,你们也应该都知道是谁了吧!”
普天之下比他们三个更在乎他们自己性命的人,在那个深宫里,只有一个——年妃!
凤凌夏其实猜想过,是她不敢承认,凤年的确是他们的姑姑,可也是永肆的母妃,如果她亲手害死了皇帝,那永肆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他多半会怨恨吧!会怨恨这个亲手害死自己父皇的人。
一室沉默,直到鸡鸣。
刘与墨离开,他上去有官职在身,皇帝骤然奔逝,他总要忙一段时间的。
刘与墨离开以后,凤安予缓缓而来,兄妹三人就这么坐着,九儿在一旁已经睡着了,直到听见他们三人的笑声。
凤诺予是笑的最大声的,他笑着笑着,眼角竟然落了泪:“本以为他会死在我们的手里,最后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一个人手里……如此的他,与当年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呢?这算什么?因果有报吗?”
“苍天有眼,他背叛我们凤家在先,如今他骤然离世,也是他罪有应得!”凤安予拍了拍凤凌夏的肩膀,“往后,我们大可不必躲躲藏藏,若是有机会翻案,我们还能得会原有的名字!”
凤凌夏看着面前的两个兄长,满目通红,这些年,他们各自长大,没有人知道另外一个人过得怎么样,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活得非常非常的辛苦,而他们这么辛苦且卑贱的活着,只是为了终有一日,洗脱掉那个,原本就不属于凤家的罪名!
泪眼婆娑,满目凄凉。
国丧不可婚嫁,匆忙下葬那一日,起棺时,王内官打碎了御书房的牌匾,牌匾后,藏着的,是皇帝的立嗣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