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看着纪珩之,双目赤红,她抬起头,指腹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是啊,谁说不是呢?她的父亲、母亲、兄弟,一个个的都死于非命,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躲起来过一辈子呢?那可是本宫亲手抱过的丫头啊,那可是我兄长,最宝贝,最疼爱的女儿啊!”
纪珩之看着年妃,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至于,为什么让她用外室的身份入京,是因为我要娶她!”
本来还很难过的年妃,眼泪忽然戛然而止:“什么?”
“我要娶她!”纪珩之抬头看着年妃,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永肆幼时就和凤家有婚约,虽然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但是如果永肆知道夏夏还活着,他就一定会娶她,可是我也要娶她,那就不能怪我先下手为强!”
永肆立刻站了起来,他一个箭步蹿到纪珩之面前,揪住纪珩之的衣襟:“你算计我?”
纪珩之看着永肆,冷笑了一声:“她当时就站在我们的面前,是你自己没有认出她,她是你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妹妹,是你没有认出她!你不要忘记了,是你亲手帮我把她一起带回去的,她就那样子站在你的面前,你都没有办法认出他来,你凭什么说你要娶她?就因为你小的时候就认识她,就因为你母妃小的时候就给你定下亲事吗?”
永肆看着纪珩之,握拳的手,却怎么都砸不下去。
“在你的心里,她只是你的妹妹,可在我这里她不是,我从军入伍,不要命了一样的打下现在的战功都是为了她,你只要经过那座山牙,你就会去给她祭祀,可我从来不会去,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会死!”纪珩之挥开永肆的手,“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她不行!”
永肆看着纪珩之,这么多年了,纪珩之从来没有这么和他说过话,永肆一直都看不懂纪珩之,他看不懂他,他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可却为了军功命都不要,甚至为了可以入伍,强行改变瞳色,常年服毒:“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当皇帝!”纪珩之看着永肆,一字一句的说道。
永肆大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纪珩之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疯了吗?”永肆回头去看,确定屋外没有人。
“我没疯!我想要堂堂正正的,以凤家幼女凤凌夏的身份,把夏夏娶回家,我要凤家一身清白,我要她可以堂堂正正的穿上嫁衣,戴上凤冠,被我八抬大轿的抬回家,做我的正妻!”纪珩之看着永肆,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永肆看着纪珩之,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纪珩之会这么拼命的想要得到军功,又为什么这么拼命的护着自己,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那个他并不知道生死的表妹:“如果,夏夏真的不在了呢?”
“生不能同寝,死,总要同穴!”纪珩之看着永肆,轻轻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