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大门打开,昏暗的地方有了一丝光亮,宁芙眯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妹妹宁月。
声音微哑:“怎么会是你?傅闻呢?”
娇媚女人声音有些雀跃:“因为我们的婚礼还有不到半个月,他去试穿礼服了。”
婚礼两个字像是一记重锤,宁芙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为了傅闻被仇人绑架,受尽折磨,他却要和她的亲妹妹结婚?
像是还觉得刺激不够,宁月继续轻飘飘地开口:“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傅明深死了,在医院都痛苦成那个样子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的名字。”
“啧啧啧可惜啊,要是他知道了闻哥哥把你关在这,估计还要拖着那副破身子来救你吧?”
宁芙原本愤怒的神情僵在了脸上。
原来绑架她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以为深爱的傅闻?
还有傅明深,自己把他害得那么惨,他为什么不恨她!
“为什么...为什么!”
宁芙像发疯一样挣扎起来,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宁月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
“当然是因为傅明深暗恋了你五年对你情根深种,他那样的人只有你这么一个弱点。”
“要不是拿捏住了你,闻哥哥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拿下傅氏。”
“只是现在,你没有用了,自然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就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到了地下室里准备好的油桶上,看着火势蔓延开来。
可还没等宁月离开,宁芙在恍惚中就听见她接起电话打开免提。
对面傅闻的声音愤怒无比:“傅明深居然留下遗嘱说是把他的股份和财产都留给宁芙!”
“我要拿到宁芙的签名同意才能把财产拿到手。”
“什么!”宁月惊慌地看向已经浓烟滚滚的地下室,后悔地跺脚却也只能离开。
地下室的火势渐大,宁芙的意识渐渐消散,她却觉得前所未有地清醒。
也觉得无比恶心。
宁月的一番话让以前发觉的所有蛛丝马迹都明朗起来。
无论是傅闻的隐瞒,还是偶然撞见两人的暧昧。
宁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手掌,过去关于傅明深的记忆像是走马灯。
当初傅宁两家联姻,傅明深放弃了深受父母宠爱的宁月选择了自己。
而自己却听信了傅闻的花言巧语对他十分厌恶,即便结婚以后对他依然十分冷漠。
后来傅明深受伤住院,更是因为自己才英年早逝。
明明是自己害了他,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好?
这辈子是自己亏欠他,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会无比坚定地选择信任傅明深。
火舌迅速吞噬了宁芙的身体,疼痛让她含着泪失去了意识。
头好晕,身上也好热...
宁芙挣扎着睁开眼,入眼的不是天堂地狱,而是一间酒店的套房。
听着不远处浴室传来的水声,封存多年的噩梦又被她重新想起。
那时自己刚进入娱乐圈不久,傅闻约她来这,却把她灌醉后送上投资商的床。
好在当时奋力抵抗逃了出去,却被安排好的记者拍下了衣衫不整的照片,前途尽毁。
如今想来,应该是宁月担心自己挡了她的路,和他联手做的局。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宁芙的心在狂跳。
自己竟然没死,难道是连老天爷都看不惯渣男贱女的龌龊手段,让她重活一世吗?
上辈子的今天,就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
她不再犹豫,抓起一件外套将脸遮地严严实实,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光着脚跑到酒店走廊的宁芙极力保持着清醒。
楼梯间不能去,那里已经埋伏好了人。
楼下也有宁月的人在,不能去...傅明深!
她还记得这是傅明深名下的产业,顶楼的总统套房是他专属的,只要上楼不被人发现,就不会重复上辈子的结局!
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宁芙紧盯着电梯上不停跳动的数字。
电梯门打开,一个意想不到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傅明深看着电梯里唇色惨白脸色酡红的宁芙皱紧了眉头,刚要开口责问却只见娇小的女人软软倒下。
下意识地接住她,傅明深才发现怀里的身子格外滚烫,连鞋都没穿显得有些狼狈。
单手将宁芙搂起带回专属套房,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被深夜叫来的赵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本来以为是他的胃病又犯了才赶过来,结果居然是给这个女人看病。
“你说你一个总裁,干什么不好,非要做舔狗,舔到最后还不是一无所有...”
剩下的话被傅明深锐利的眼神噎了回去。
赵许悻悻地去查看宁芙的状况,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她怎么样?”
赵许起身,语气十分严肃:“傅明深,你老婆被人下药了。”
傅明深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阴沉着脸打给酒店经理:“把今晚的监控都给我调出来。”
这一夜,宁芙睡得并不安稳。
体内的火热缓缓褪去,夹杂着傅明深的死讯和傅闻恶毒话语的记忆却不断重复。
“傅闻...”你个王八蛋!
宁芙从梦里醒来,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傅明深。
看着恍如隔世的英俊面孔,宁芙这才明白原来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重生了。
男人的睡眠极浅,听到动静后警觉地睁开眼。
动作却在听到她叫傅闻的时候停住了。
宁芙也发觉了不妥,刚要开口解释却看见傅明深腾的一下起身。
走了两步却又停住,“昨天的事傅闻有份参与,你以后少和他来往。”
傅明深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应答心里一沉,却不曾想,一回头就看见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不知何时落满了泪珠。
宁芙在别人眼中一向是自尊高傲的性格,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眼泪,包括他。
可如今面前的小女人苍白脆弱,仿佛是漂亮的瓷娃娃。
傅明深有些慌乱,不甚熟练地抽纸擦掉她的眼泪,手下不经意的滑腻触感让他沉醉又痛苦。
想起来她不喜欢被人随便触碰后又触电一般拿开了手。
只是宁芙见状更加梨花带雨,“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