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打探和尝试,温漠之总算是有机会进入到了被烧毁的这栋宅子里。
他不放过任何死角的查找着房间里通往地下暗道的入口。
叶遥说的发现那些人的那一处他已经去看过了,是真正的进不去了,只能从这里入手。
查找了许久才总算是找到了藏在床板下面的暗道。
温漠之把自己武装了一番这才缓慢的走了下去。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手电筒的光芒照亮着这里的一切。
经过前面就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场地,从狼藉程度来看确实是走的很匆忙,纸张随意的散落在地上。
他随手捡起一张仔细的看了看。
只是这里的比起叶遥手上的要详细很多,各组数据也都是经过了反复推敲的,只是查找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任何名册。
看来是走的时候已经处理掉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试验药剂,他暂时还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作用就不去碰它。
温漠之仔细翻找一番,找到了后面的另外一个空间。
这是一条很长的通道,两边都有房间,就像是看管所一般,依稀能够看到里面有几具白骨。
看到这些温漠之的表情格外的严肃。
看来他们不仅仅是在外面进行实验,还把人给抓回来进行实验,也不知道这里面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走到尽头还有一个拐角,走进去之后温漠之更难言自己的愤怒。
一个个放着药水的玻璃容器里盛放着各种各样的器官。
这些,不知道又是多少无辜的生命!那个人是真的丧心病狂!
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恶魔!他就是一个恶魔!
温漠之气得头都有点发晕。
他撑着桌子心痛的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玻璃容器,就好像看到那个人虚弱的倒在自己面前。
因为核辐射他的身体一步步的虚弱,已经出现了肾衰竭和很多其他症状。
可即便是如此他那双眼睛已经是闪亮的,对那个人深信不疑,相信他的牺牲是会有意义的。
可事实是那个人欺骗了他。
最终,他死了,除了他组织里没有人记得他。
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被踩死了就被踩死了。
温漠之努力忍住不断翻涌的热泪,沉重的喘息着。
在进来之前他已经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过很多惨绝人寰的场面,但当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里的一切,他依旧是无能为力。
良久,他对着这些器官深深的一鞠躬。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其他的窝点,避免有人再遭受这无妄之灾,并且查清楚他们在实验的到底是什么。
温漠之刚想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把手电关闭,躲入门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漠之握紧了手里的解剖刀。
在听到这个声音到了门口的时候快速准确的出击,锋利的解剖刀划破手背带起一阵血腥气。
那个人猛地后退两步,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在彼此的脸上。
温漠之微愣,随即眉头皱的更深。
“是你。”
仞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手背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拿出东西加压止血。
“是我。”
“我就猜到你肯定会来这里,果然被我猜中了。”
“只是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说好的‘杀手’呢?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心慈手软了。”
仞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冷嘲热讽,温漠之不想和他纠结这些没用的,像他这种人说了也是白说,他是不会理解的。
温漠之越过仞朝前面的实验室走去。
他要好好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一些其他的东西。
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仞攥紧了拳头,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血迹再次浸染了纱布。
他却一点都不在乎的跟上了温漠之的脚步。
他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温漠之忙活,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点‘杀手’的样子,温漠之,你为了那个人叛出组织真的值得吗?”
“他所有的信仰都是老大,你什么都不是!”
这些事他一清二楚,用不着仞来提醒,他现在只不过是想要戳他的伤口罢了。
温漠之不予理会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仞咬紧了牙,情绪有些无法控制。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这个人面前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起伏的情绪,对他的感情也是复杂至极。
仞有些挫败的坐在灰尘满满的凳子上。
在他进组织的时候温漠之‘杀手’的称号就已经传开了,倒不是说他杀人如麻,而是说他专业过硬。
明明学的是法医之类的解剖尸体的工作,可是他的手术也非常的好,救治过不少人。
他们这个组织总不能说什么圣手吧,便有人开始叫他‘杀手’,一叫就叫到了现在。
他无法言说自己对他的崇拜之情,他立誓要让他看见自己,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和他并肩作战。
可是,他叛逃了。
原因他也是之后走上来才知道的。
他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因为那么个和他观念完全不一致的人放弃了自己的前程。
这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如果不问他本人的话他是得不到答案的。
所以他才努力爬。
他想要活成他的样子,却始终和他差了一大截。
沉默了好一会,仞才缓慢的开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温漠之过目不忘,他们之前在基地也见过几面,认识他,倒是不奇怪。
但是他想知道的是,他有没有真的对他上过心。
仞的手缓慢的放到了口袋里。
温漠之看过来,很冷静的吐出一个字,“仞。”
仞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脊背都弯了下来。
他垂下眼睑却遮盖不住里面的开心,他原来是真的记得他的,他是记得他的!
这么说的话,他,于他而言时不时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
仞不敢问。
因为至少现在,他们所在的阵营是不同的。
他这一趟冒险出来,还不知道回去以后还会不会被信任。
但不管怎样他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