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欢快极了,上去挽着刘箫的手,道:“你怎么来了?”
刘箫早就想好了,道:“听说江南四友的武功极高,我特意来拜访他们。”
曲、向二人都是老江湖,刘箫的话骗骗小姑娘还行,想要骗过他们,根本没可能。
江南四友,都是魔教的人。江湖之中,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只是他们整天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没有做什么危害他人的事情,江湖中人,这才没来打搅他们。
刘箫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理应知道江南四友是什么人。
刘箫向他们行礼之后,便不再说什么。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了,曲、向二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偏偏刘箫不识趣,凑了上来。
实在忍不住了,向问天抢先说:“你是刘正风的公子,我不想连累你,你赶紧离开这里,别误了咱们的大事。”
刘箫假装不懂,道:“什么大事?”
曲洋没办法,道:“唉,刚才非儿说,你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能帮到咱们。实话跟你说吧,梅庄之中,囚……”
“咳咳咳。”
向问天咳嗽制止。
事关重大,向问天格外小心。
他知道曲洋和刘正风有交情,可是刘箫和刘正风之间,是不能划等号的。
刘正风为人端方,稳重,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刘箫嘴上无毛,嘴巴没一个把门的,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呢。
曲洋跟向问天对了一下眼色,接着道:“梅庄之中,囚着我的一位朋友,咱们来这里,是为了把他救出来。”
刘箫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道:“朋友被困,当然是要救的。”
曲洋点点头,心想:“这孩子果然是我辈中人,说话中听。”他脸现难色,接着道:“只是……”
刘箫心中雪亮,他想说的是:只是实力不足,没把握斗得过江南四友,所以没敢硬闯。
向问天表面粗豪,内心精细,他已经看出了刘箫的不凡,特别是他背负的那把剑,一看就大有来历,然后就明白了曲洋的意思。
向问天道:“要是刘少侠肯出手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
曲洋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的话,正中刘箫下怀,跟他们联手,最好不过。
刘箫故作为难,“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个嘛,对方武功很高,这事有点难搞。”
曲洋道:“凭咱们三人的本事,一定能行。”
“好吧。看在曲伯伯跟我老爹交好的份上,我就帮你们一回。”
曲洋大喜,拉着他的手道:“你肯相助,此事定成。”
向问天的目光,没敢离开刘箫一步,在他看来,刘箫太奇怪了,刘箫的武功如何,向问天还不知道,刘箫的气质和谈吐,叫他折服。小小年纪,竟然叫他这样的老江湖,看不透。
四人在亭中说了些话,四周传来动静。
曲洋首先道:“有人来了,武功不弱。”
向问天自然也听见了。
单以内功来论,曲、向二人,要胜过刘箫。
刘箫所钻研的全真教内功心法,还远没有大成。
等他们说完,刘箫这才发现动静。
“来人好快!”
一共五人,自孤山方向而来,速度极快。
领头一人,气质阴柔,眉间似女子,正是刘箫见过的张公公。
“雾草,他们也来了。单看这轻功,就知道他们的武功极高,不输于刘老爹。”
张公公身后四人,其中一人正是前面见过的嵩山派前辈,白发老者。
另外三人,黄衣黑裤,也都是嵩山派的人。
五人很快就来到了凉亭之中。
向问天、曲洋都是见过世面之人,见来者不善,早就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嵩山长者瓮声瓮气地说:“想不到,魔教的右使向问天,和护法长老曲洋,同时在此地出现。”
向问天外号“天王老子”,可见其人是何等的狂傲不羁,无法无天,他没好气地说:“我也没想到,嵩山派的前辈温九鹤,竟然投靠了西厂番子,沦为朝廷的鹰犬。五岳剑派,果然是人才济济啊。”
后面这句话当然是反话。
刘箫也算是五岳剑派的人,这话连他都骂进去了。
当然刘箫不会介意。
说到人品之差,在五岳剑派之中,温九鹤连前十都排不进。
温九鹤比左冷禅还要高一辈,连这样的人物都出动了,嵩山派这盘棋下得可真大。
温九鹤脸上浮现出一丝异色,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魔教为祸江湖,迟早会被朝廷剿灭。”
向问天这些年行走江湖,对此早有耳闻。
眼下的魔教,以东方不败为尊,向问天、曲洋是任我行的旧部,自然遭到了排挤。
他们已经很久没上黑木崖了。
向问天甚至长年被魔教的人追杀,要不是他武功高,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就算朝廷剿灭了现在的魔教,曲、向二人也不会介意。
张公公侧着身子,没有正眼瞧他们,神情说不出地倨傲。
似乎天王老子向问天,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刘箫心里在想,以武功论,向问天未必能胜得过张公公……
向问天的武功,在魔教之中,也算得上极高了,甚至还学过一部分的吸星大法。
张公公呢?
一掌打出九道罡气,这是何等的强悍。
刘箫也没有把握,能胜得过他。
另外三人,长相也极具特色,一位须发皆白,年纪却并不是很老;另外一位是秃头,光光的一颗大脑袋,很有辨识度;还有一位瘦如竹杆的中年人……
这三位都是嵩山派的,刘箫略一联想,就想到了,他们分别是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江天、九曲剑钟镇。
这三人都位列嵩山十三太保之中,武功自然非同小可。
这样的五个人加在一起,战斗力可想而知。
刘箫心想:“看来,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了。只是杀他们不是我的‘任务’,拿不到奖励,白忙活了。”
张公公冷笑道:“你们的消息倒也灵通,知道他被囚禁于此,不过……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他突然头一扭,两道电目瞧向了向问天,向问天气海之中一阵鼓荡,总算他反应极快,及时地挪开了视线,拔剑朝着张公公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