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本性已露!
当十几人用砍刀下力砍,铁棍大力砸!却对这辆看似灰不溜秋、不太起眼的越野车丝毫不起作用?这些人一个呼啸,居然跑来一侧推车!欲将车子掀个底朝天……
可他们不知道,这台军方定点厂家改装的越野车,居然重两三吨——所有外钢板都厚达七八毫米,特制玻璃厚达十毫米多!真正防弹……
正好有人呼喊传讯!原来那个一脸横肉、目光阴鸷的村书记,正一马当先带着所有人往此快步而来。
车边的人放弃掀车,妇女们在捡拾路边小块石头、砖头,使劲朝车子砸!哐哐哐的响声十分吓人……
原来持砍刀、铁棍的匪徒们,不再守着郑清的车,转而向货车走去——看来他们已彻底愤怒,什么也不再顾忌!就想弄死这两台车上的人。
而阴鸷书记带领大批村民,已趾高气昂距此不过四十多米,山民中许多人,早扔掉之前身上所穿的白孝衫!数百人手持铁棍、梭镖、猎枪、锄头、榔头、扁担……气势汹汹!
阴鸷书记旁边有个村干部,一手提一个小汽油壶,一手持一个打火机,眼望着驾驶室的郑清,一脸皮笑肉不笑!边走边将打火机举起向郑清示意,甚至还举高手中的小汽油壶……
意思很明显:你敢躲在铁壳壳里不出来?你当车子好我们就没办法?淋上汽油点着焖熟你!
那一脸狞笑如此可憎!此刻起,他们与人民群众四字再无关系!这个村寨已经全民皆匪……
芳香欲掏枪反击,却又被郑清制止。车被石头砸得哐当哐当!郑清毫不在意,吩咐芳香:“手机给我,你按原计划放平座位,作好随时打开天窗出击准备!我还有最后一件事。”
还得将沛公绕进来!
郑清迅速拔出电话,声带哭腔:“庄书记…您…您好!我是郑清!可算找到…您私人手机号码…”
“郑…清?谁郑清?”
“我可能很快会死!”
“你是郑县长?”
“是的,庄书记!我之前报了无数次警,也让人与县委…县政府联系…联系了无数次!可…没人信…”
“电话里什么声音?”
“正在…砸车…”
叫你装蒜!郑清说完就挂断,留给庄正仁无穷想象空间。而且,郑清也没时间多讲,因为匪徒们已彻底不耐烦:为这两台车,他们已耽搁太多时间!而公路的三个方向,都已开始有车正在前来、堵塞!
此刻,后面那台货车司机、货主,正远远开始本色出演跪地求饶!而货主边上的保镖——群山县公安副局长,也有些紧张地大喊:别过来!有事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而郑清这台车前,阴鸷书记已在车前几米站定,面无丝毫表情!给郑清比了个立刻下车的手势,再指指他身旁的汽油壶……
那种面无丝毫表情的冷酷!以及比画手势的不容置疑!令郑清都看得心悸:尼玛害过多少条人命!才有如此冷入骨髓的杀气?
郑清指着他对芳香道:“一会你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将这杀人犯书记生擒!用五叔教你的手段审讯!我怀疑他与县委庄正仁书记有关。”
可芳香却说:“我的任务是保护好你!其他与我无关!”
“不用!别小看我…”
特么的!就在说话间,刚才那个提汽油壶的村干部,正在边拧开壶盖边狞笑着大步上前!很娴熟地往引擎盖上,正准备倒汽油……
芳香已打开车顶天窗,枪响!那家伙应声腿部中弹、倒地!
芳香毫不犹豫,又是两枪!阴鸷书记双腿中弹!倒地……
枪声就是信号!
后面货车上早已跳下四人,四根长铁棍虎入羊群!点、戳、扫、挑、切!专攻匪徒们腿脚,无论男女……
群山县公安局副局长,先急发两颗信号弹上天!然后,手持双枪威风凛凛紧跟五叔、平世武四人后面!专打手持猎枪的匪徒。
刚才趾高气昂、气势汹汹的土匪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这从未见过的震撼场面错愕!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而这当中,也有真正悍匪!就有人在不知死地暴喝:跟他们拼了!大伙都快点上!剁碎他们……
之前那个村主任也喊起来:乡亲们莫怕!我们人多!他们就那么几个人!快快快,大家都冲上去!
果然是土匪窝!村主任话音刚落,还真有很多人手持刀枪,发足往货车冲!满脸狰狞与疯狂……
已持铁撬棍站上车顶的郑清!却看见村主任自己在偷偷后撤?特么的!他倒还是个明白人……
可芳香比他更明白!那家伙刚转身两三步,就屁股中弹倒地……
后面,几台车厢被蓬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货车,转眼就呼啸着疾驰而来!郑清这才心下大定,重新钻入车中,车载高音喇叭的录音带在输出:
村民们,请抱头蹲下别动!请抱头蹲下别动!凡逃跑者一律击毙,凡逃跑者一律击毙!请抱头蹲下别动,请抱头蹲下别动!凡逃跑者一律视为土匪,凡逃跑者一律视为土匪!可以就地击毙!可以就地击毙!
村民们,请抱头蹲下别动!请抱头蹲下别动!不反抗不逃跑者,至少可以从轻处罚!不反抗不逃跑者,至少可以从轻处罚!凡逃跑者一律视为土匪,可以就地击毙!凡逃跑者一律视为土匪,可以就地击毙……
四位一流高手持长铁棍,与一个有神枪手之称的老警察,在五人的通力合作下?其实不是在搏斗,而是在一路向前奔跑……
车载高音喇叭的广播才刚刚响起,五人已从郑清车后三十多米,打到了郑清的车前方!后面留下了一地土匪躺在公路上!不断响起的惨叫声中,尖厉凄切得有如鬼哭狼嚎……
八台飞驰而至货车急刹声未落,后车厢纷纷跳出成百警察!正憋着劲将试图逃跑者按倒、上铐;而前面两台货车驾驶室里,此时还下来几个肩扛摄像机的人,正记录着抓捕行动现场!一条条的猎枪,一把把长砍刀,一根根长铁棍,包括郑清那辆被砸得五颜六色的车!自然成了摄像里的特写镜头……
远处还有空载大巴车前来!随车土作人员迅速下车,将已铐的匪徒,或赶或架上大巴车与货车厢……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迟滞!像行云流水般默契地一气呵成。匪徒们开始哭喊、绝望、崩溃!他们从未料到有一天是如此措手不及,如此惊恐莫名,也是如此没人惯着他们!曾经十分笃定的打滚撒泼、聚众闹事、法不责众?此刻全然无效!
老老实实抱头蹲下不动,才是他们惊慌下的正确选择!四周到处都是打断腿脚在哭爹喊娘的人,还有不少被枪子击倒在地……
高音喇叭还在不断高喊,提醒着他们唯有抱头蹲下不动一途!第一次没任何人惯着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曾经那些司机的哭喊哀求声,原来并不好听;第一次知道那些铁棍打在身上,原来还真是钻心的痛……
群山县共计出动八台带蓬货车,四台大巴车;一百五十警力!从动手到撤离,仅仅才四十多分钟!之前那些六七十岁以上的大爷大奶奶们?都还在家里未来得及反应,现场就已经在撤离。
当最后一辆车已调头正撤离,安宁县局的第一辆警车才终于赶到!可是,现场除了郑清的越野车,已仅剩遍地狼籍:铁棍、锄头、扁担、粗木桻,还有血迹、搏斗痕迹、白幡白孝衫;更有一具无人搭理的棺材……
郑清与芳香此刻早化好了妆!蓬头垢面,一身的鞋印、拳印、棍子印,衣裤也早已开了几个口子!只是砍刀的印迹较浅,并未受重伤。
一位干警跳下车,先扫视一遍现场,然后匆匆走到郑清旁边:“报告,我是安宁县公安局副局长张大彪!请问您是郑县长?”
特么的不伦不类!
郑清斜眼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对!我是还活着的郑清!”
张大彪正欲开口,后面有车连续急驰而来,郑清的脸早看向后面的车。一连串的刹车、开门、下车声响起!随后有一堆人,围着一个年近五旬、一脸儒雅、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家伙过来……
张大彪在旁低声介绍:“郑县长,那是我们的庄正仁书记。”
庄正仁带着和蔼的笑容,匆匆扫眼满地狼籍后,眼中阴霾一闪而逝!抬头一脸关切地快步上前,紧走几步后围着郑清上下扫瞄一遍,抬头便是满满的真诚关切:“郑县长,你还好吧!要紧吗?”
真是个人物!
郑清虚弱地回应着:“您是庄书记吧?谢谢您的…关心!好在群山县警察…出警速度极快!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赶到!将车匪路霸一网打尽。让我这才能…活着…看到您…”
“看来郑县长受伤不轻!那快点上车,去医院检查治疗!这位是…”庄正仁目光顺势看向一旁的芳香。
“芳香!省公安厅刑侦总队警察,现为省厅对史正渊同志车祸案的侦查督导员,将长期驻点安宁县。此次搭乘郑清同志的便车前来,没想到差点送命于此。”芳香的话一向很冷!
但庄正仁毫不在意!呵呵一笑:“原来是方警官!是我们安宁县给省厅,给方警官添麻烦了!对了,方香同志姓方,可是方向的方?”
“芳草芳香之芳!”
庄正仁瞳孔一缩!略略一滞似想起什么,继而笑道:“那芳警官、郑县长赶紧上车吧,得赶紧检查治疗!这车……”
芳香冷冷道:“不了庄书记!原本我与郑清同志是要直接去西州市!他要到市委组织部报道,我要到市委政法委、市局履行点手续。但郑清同志非要绕道群山县办点事,然后又非要先来安宁县,拜见你这个领导!所以才赶上这场危险。既已见过庄书记,郑清同志!你怎么说?”
“那庄书记…我先去市委报道!争取早日上任后接受庄书记领导。就…”
“那怎么行?你们…”
芳香又抢答:“我们都是皮肉伤,不要紧!走吧郑清同志,现在我来开车!庄书记,告辞。”
庄正仁突然拦住道:“芳香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大意,还是回县里检查…”
“庄书记!首先是皮肉伤不要紧,其次我们去市里后,也会去检查的!你不要拦着了。”
庄正仁肯定查过郑清的资料!所以顺带也知道芳香,更知她是芳部长独女!否则,哪能如此客气?
见芳香丝毫不给面子!庄正仁略显尴尬的一笑,转而贴心地道:“这样!我也不拦你们,但请接受我派人给你们当司机…”
“庄书…”
芳香还要冰冷拒绝!但被郑清打断:“芳警官!也好!县局的人熟门熟路,至少可以当个向导!可不能辜负庄书记的关怀。”
突然,庄正仁却率先上了郑清的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