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一个王者。他想要的东西,若自己不能得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凝眸看着那戴面具的男子,缪裳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依照主子的身份,根本不该来到星域大陆。可为了那个人,他却甘愿在这座荒无人烟的山谷内待了三年。
如今三年之期将满,那人也出现在了主子面前,本该可以将他轻而易举的除去,永绝后患。可他却因为灵体受到束缚,而不得不避开那人的锋芒。
那种本有实力反击,却被人压了一头的感觉,必然不会好受吧。
一轮红日自远处的山峦间慢慢升起,橘黄色的光芒洒在四周的山峦间,给苍茫大地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云幻回到京都城后,并没有进宫去见云天赐,甚至没有泄露自己已经回到京都城的消息。
“云陌和西风国应该早有勾结,不然林亦风不会轻易答应出兵十万来助云陌发动兵变。”云幻的别院内,凤惜简单的用冷水洗了把脸提神,顾不得休息就和云幻开始商议起如何应对云陌要发动兵变一事。
凤惜知道,云幻之所以会提前回京都城,一方面是因为知道她被人盯上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收到了她的飞鸽传书,知道云陌在云天赐大寿之际会有大动作。
“西风国的皇帝和太子都是唯利是图之人,不会这么简单的出兵帮大皇兄发动兵变而不分得一杯羹。
但大皇兄要的是整个烈焰国,断然不会将烈焰国的东西分割给他们。
这一年多,大皇兄表面上是游历四方,实则暗中培养了自己不少势力,也和多国暗中建立了邦交。再加上他背后的那位神秘面具人,如今他背后到底暗藏了多少东西,本王一时之间也探寻不到。,”云幻面色微沉,虽然这一年时间他一直都有派人暗中调查云陌。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疏忽了,才让他们今日落入了这被动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云陌和西风国之间,或许不是直接的交易?”凤惜是何其聪明的人,被云幻这样一点,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情。
“你不是说当日在谷中曾经听大皇兄和那神秘的面具男子提起过西风国吗?若本王没有猜错,与西风国有直接联系的人,应当是那神秘面具男子的人。
大皇兄做事素来谨慎,就算借助外援,也不会留下把柄让人拿住。”云幻微微点头,云陌是什么样的人他十分清楚。就算要借助西风国的力量发动兵变,他也不会自己出面。
“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他身边那些仆从的幻灵等阶都在紫阶以上,而且他们的灵决都很独特,不像是星域大陆上的人。”见云幻又提起了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子,凤惜也不禁好奇的猜测起了那人的身份。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趟进了这趟浑水,都不会是什么好人。既然他有胆子来,本王自然不会让他空手而归。”云幻倒是对那神秘的面具男子的身份没什么兴趣,不管是谁,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知为何,在提起这带着面具的男子时,凤惜明显感觉到了云幻身上的气压有些低,凤惜十分聪明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要是惹恼了这座冰山,这几日她又别想有安宁的日子过了。
“那貔貅国那边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派轻尘和昭然带人过去了,貔貅国内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有一座巨大的铁矿山,本王自然不会错过。”凤惜能够想到的,云幻自然早就已经想到了。
对于貔貅国,云幻的想法和凤惜相近,这么好的东西,毁掉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收归己用。
见云幻已经有应对的打算,凤惜便不再多言。虽然云幻这次让她提前回京都,有意让她学着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但有些牵扯过大的事情,处理的稍有不慎,就会给幻王府带来无尽的麻烦。
云幻没有交给她去处理,凤惜自然也能理解。
“你外公和舅舅还在天牢之中,你打算何时救他们出来?”见凤惜不说话了,云幻顿了顿神,忽然开口向她问道。
“救他们出来?”凤惜闻言,眸中顿时溢满了不解之色。
百里松和百里天奇虽然这次被定的是死罪,但因为云天赐大寿在即的缘故,执刑的日子被推到了大寿之后。到时候京都城的许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管幻王府成与败,都能乘乱将他们放出来,根本无需现在特意耗费时间去救他们。
可如今云幻竟然这样问起,一时之间凤惜思绪倒是有些转不过来了。
“果然是蠢女人……”看见凤惜的反应,云幻就知道有些事情她依然没有想透。
“眼下你外公和舅舅虽然安全了,但他们一日不死,有的人一日就不能够放心。楚容在天牢里面虽然安置了许多人,但到底不能有十成的把握确保他们的安危。该怎么做,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云幻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在凤惜耳侧响起,就像是一记重雷狠狠的砸在了凤惜的心中。
权益交错,背后交叠的利害关系又岂是把一个势力扳倒那般简单。
古语有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只要人未死,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只要百里松和百里天奇一日不死,清河王府和右相府的人就不会甘心。
她竟然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给忘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幸好有云幻提醒,不然她这次真的又要重新面对一场自己亲手造成的遗憾了。
“凤惜,权与谋背后交错的东西远远不止你想到的那么简单。多想一分,将来你步入陷阱的危机就会少一分。若你未曾想到,它日步入绝境之时,须得有破釜沉舟之勇,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见凤惜脸色不太好看,云幻微抿嘴唇,半晌之后,忽然又开口对她说道。
他知道凤惜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不像他生在皇族,对于权谋之道自幼便耳濡目染,如今许多事情一眼就能将其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