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钱那都是随口说的气话。
胡雪这一套大别墅，里里外外都是秦北砚送的，要说这房子的主人，说白了就是他。
翌日，胡雪早早起来，下到一楼时才想起，转身往客厅走去。
果然呀，昨晚不是在做梦。
秦北砚这臭小子，真睡在这儿。
胡雪心一软，不由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只见秦北砚窝在枕头里，怀里抱着一个，睡得不怎么安稳。
客厅的窗帘没完全合上，清晨的光，穿过玻璃和纱幔洒了进来，落了一地的暖意。
睡梦里的秦北砚，少了平日里的乖张和痞气，倒多了几分安详和乖巧。
本来，他的长相就是清秀型的，从小到大，都是享誉学校的帅气校草，加之家世显赫，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比起他，胡雪过于普通，是万千学子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霸。
能和他这样的闪耀之星成为朋友，说到底，还得感谢他心里的白月光，虞念知。
“......”
胡雪眼皮跳了一下，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见他缩成一团，从一旁的沙发找了一块薄毯，给他盖上。
然后自己进了厨房做早餐，两份，自己吃一份，另外一份，就摆在桌上，等他醒来再说吧。
不过，她没时间等他，穿戴整齐，她就先行去上班了。
最近研究所接了新项目，时间很紧，接下来的三个月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有客人花重金，邀请研究所的人重塑当年的穿梭平行器。
这个东西，在她读书那会儿就参与过研究和制造，虽不是团队的主心骨，但是其中研发的理论，她是知道的。
比起研究所的其他人，她可谓是前辈和亲身经历者。
因为，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让她的六名队员彻底消失在这一时空，且失联了长达十一年之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年的研究是成功的。当年的实验证明，平行时空或者宇宙多重论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仪器出现了故障，还莫名搞丢了六名高技术人才，这一消息被全面封锁。
真正知道这些内幕的人，只有她在内几个人。
想到这里，胡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借着等红绿灯的空袭，她翻开了昨天的会议记录，并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助理。
“胡博士，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助理，似乎刚睡醒，声音有点懵。
研究所上班时间是九点半，现在不过才七点四十五，还在睡觉属于正常。
“抱歉，打扰你休息。”
胡雪翻了一遍会议记录，问道，“你有没有听周先生说起，这一次启动项目的投资方是谁？”
既然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少，那么，如今来找他们启动项目的，要么是巧合想往这方面研发搞新科技发展，要么就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
从多重角度，和直觉分析来看，胡雪更偏于后者。
本来，这个项目就目前官方透露的科研领域而言，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然而甲方爸爸竟然很精确地给出了时间限制，
——三个月。
这不得不令她起疑，对方的身份。
“这个呀，我记得好像是一家合资企业来着，你等我一下，我看看资料...”助理没睡醒，还有点晕乎。
绿灯亮，胡雪启动车子，也不再打扰助理，“不用了，你继续睡吧，我等会儿回办公室和杨总见面，我直接问他就行。”
“好...”
挂断电话，胡雪脚踩油门，不由地加了速。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突破点上，如果有了这家投资方，让秦北砚去调查背后的人，说不定真能查出点什么来。
之前从乔一笙入手的线索完全断了，这家公司算是新的希望。
只要能查出点什么，对了解当年虞念知消失后所经历过什么，也算是一个突破。
*
此时，另一边。
“一笙，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帮你？”
京大的教授公寓里，郁瑾年正在给客厅里的盆栽浇水，说话的嗓音，不紧不慢，听不出别样的情绪。
茶花的长势很好，最近又长了几片新叶，可见，这花儿的主人，有很细心在打理。
今天，乔一笙又来了。
三天前，她来这里，找郁瑾年帮忙，但没有得到他的答复。
所以，她今天又来了。
终究不是念念，郁瑾年才不会事事都不求回报的答应。
同样是团队里的妹妹，郁瑾年对念念的关怀和宠溺，乔一笙看了，都不由心生嫉妒。
但是没办法，两人的立场从一开始就不同，再者，乔一笙比虞念知更为稳定和成熟，比起她，整个团队里，没人不更偏爱虞念知，包括她自己。
乔一笙从沙发上站起来，眸光坚定，“就因为，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念念。”
说完，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以前我没察觉，但近来，我越发觉得她身边的陆霆佑变得不一样了。我敢肯定，现在的这个陆霆佑，才是当年和我们交过手的那个少年。”
从他拿着那一份药物研发报告，来找她时，更从他表态，自己想让她帮忙消除体内另一个自己时。
“前不久的流星雨，我听你的学生说，你也出现了头晕的症状。”
乔一笙敛眸，见他不为所动，索性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这并不是巧合，而是从那个世界回来的我们，身体内残留的粒子和时空偏差转换产生的共鸣现象。”
此话一出，原本背着身的郁瑾年，身形微微怔了一下。
“回来？”
他眸色加深，转过身来，沉静得凝向她，“所以，你现在终于肯说实话了。
从一开始，我们误以为的穿书，不过是你对我们略微施加的假性记忆，实则，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原本的那个世界，才是假象。”
一语中的。
乔一笙心揪了一下，却无言以表，僵滞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解释，“对不起，我也是照姑姑的意思行事。
她说，你们在那个世界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也该解脱有自己的新生活。
但当年时空裂缝的混乱，导致你们已经完全失忆，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所有的事，姑姑才会想到将计就计，制造假象，让你们以为是穿到了书中世界，可以毫无顾虑的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