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翰初撕心裂肺的喊声让树后的林南依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不管这个男人曾经给她多少痛多少伤,但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说她有点放不下。
放不下这段感情,放不下对孩子们的牵挂。
原来做人真的很难,人生有两笔,一笔写前半生,一笔写后半生。
前半生写执着,后半生写放下,可是终究林南依还是放不下。
“林南依,你出来,我们说好的一起生一起死,为什么你不愿意听我说话?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林南依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过去慕翰初这么对她,她是恨的。
可是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她居然再也恨不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这生命变得悄无声息就要把她带走。
林南依迷茫心里嘀咕,慕翰初我多么希望我是健康的,我也像夏可一样原谅你一次,然后和你看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排除误会一起到天荒地老。
可是不可能了。
林南依带着一抹局促,她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最终决定让自己到丛林深处死的悄无声息。
哪怕以后的尸体被野兽叼去她也不想被这些人看到,她只当从此失踪了给孩子们和慕翰初留个美好的念想。
跌跌撞撞,隐隐约约,林南依还能听到慕翰初的鬼哭狼嚎。
“林南依,你到底还是那么恨我吗?宁愿去死也不肯原谅我是不是?”
声音回荡在山谷在森林深处。
林南依边哭边走,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如行尸走肉。
毫无感觉。
甚至这漆黑的夜都不会让她感到恐惧。
她只是一心想找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一命呜呼。
跌倒之后再爬起,爬起再跌倒,漆黑的夜晚也许有野兽,也如梦幻般恐惧。
可是林南依苦涩的泪流进嘴里。
酸涩不已。
“碰!啊!”忽然一脚踩空林南依跌进一个洞。
这洞像是一个干枯的水井,跌进井里四面八方皆是黑。
林南依头撞的好痛,眼睛努力的睁开都是漆黑一片,而头还是痛的不行。
脚也崴了,迎面扑来一股泥土伴随雨水的味道,林南依微微一笑,莫非这里就是自己葬身之地?
哈哈,也无所谓。
带着一抹视死如归林南依放松自我,既然要死了还挑什么地方。
头开始发晕伴随着脚下雨水的洗涤,林南依仿佛听到儿子颜朗的声音。
“渣爹我不会原谅你的,如果我老妈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林南依,林南依你在哪里?”慕翰初带着沙哑嗓子的声音,还有一些陌生的声音一起传来。
林南依微微一笑,冷,随着光线微微变亮林南依意识也开始模糊。
而森林地面上的慕翰初已经着急的不知所措。
颜朗带着搜救人员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从天未亮到天亮。
慕翰初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他甚至想一死了知陪着林南依死了算了。
可是再一次站在悬崖边,颜朗的声音传来。
“你们大人真是遇到点事情就知道寻思不活,如果我妈咪找到了你就不死了是不是?
告诉你,告诉你了我妈咪的手机显示就在东边附近你站在悬崖边是找死吗?”
慕翰初眼睛猛然睁开,颜朗的话当头一棒。
他振作自我,“找,快给我找,所有人必须找到林南依,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办法,必须找到她,请你们快一点!”
歇斯底里的咆哮,慕翰初的内心是崩溃的。
颜朗冷静的看了眼慕晨,天亮了,母亲还没找到。
慕晨都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从心里慕晨只想父母和好可是他的内心有些期盼有些懊恼。
大人的世界他不懂,可是老妈离家出走的血癌晚期诊断书到底是谁给的?
小时候的记忆中林雪菲屡次陷害妈咪,可她好不容易坐牢了为什么老妈还是不开心。
对,是这张血癌晚期诊断书。
可是为什么泉眼通天的慕翰初都找不到这个医生?
慕晨有些头疼,看了眼颜朗手机上的位置,他睿智的眼神带着一抹打量:“位置应该就在这附近,绝对不会超过五十米。”
颜朗赞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问题是天都亮了老妈在哪里?就算手机丢了,问题是我们连手机也没找到。”
慕晨看了眼慌神的老爹,他直接吩咐过去,“老爹,我们地毯式搜索,老妈的手机已经没有信号,已经几个小时了再找不到她,会有危险。”
慕翰初焦头烂额,他点头,“就在这附近地毯式搜索,我希望……”
慕翰初话还没说完就跌进了一个枯井,手脚零活的慕翰初抓住树藤,可是脚差点落地。
他抓紧树藤准备向上爬,脑海一个想法,林南依会不会掉了下来。
他转头,果真是林南依。
“林南依,南依!找到了,颜朗慕晨,找到了!”
慕翰初喜极而泣,他第一时间有些感激颜朗和慕晨。
用力的摆动,慕翰初尽量的把住树藤慢慢落下。
她尽量不伤到林南依的落地。
“南依,南依。”慕翰初用力的摇晃着林南依,可是她却毫无意识。
慕翰初心疼了,眼眶含泪。
可是怎么晃也晃不醒她,慕翰初抬头看着救援队。
狭小的空间他背着林南依准备出去。
“老爹抓住软梯上来,老妈抓不住你,你把她绑在你的背上。”
慕翰初看着绳索,林南依已经有些虚弱,怎么叫也叫不醒。
慕翰初从来都没有感觉自己如此无能。
抱着林南依他把她绑在自己的身上。
顺着软梯他们终于被拉了上来,林南依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
颜朗张着嘴,看到母亲如此狼狈,甚至有蚂蚁爬到她身上。
颜朗愤怒的帮老妈拍掉还带着一抹冷冽的嘀咕,“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国外可以活的很潇洒,为什么只要来到慕城就伤痕累累?”
慕翰初抱着林南依直接上了早就等候在这里的救护车,夏可和冉时越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冉时越恼怒,“怎么就会成这样?那个给南依假体检报告的女人我找到她非扒了她的皮。”
夏可眼眶泛红,“就是,院长说了南依明明是轻微的病,明明可以治好,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骗人?”